陈默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脚下川流不息的车流。这座城市的夜晚总是亮如白昼，霓虹灯将天空染成诡异的紫红色。他抬起手腕，智能终端投射出一串数据流，那是他刚刚完成的代码。
“叮——“
终端突然震动，一条加密信息跳了出来。陈默瞳孔微缩，这是“暗网“特有的加密方式。他快速解码，信息内容让他心跳加速：“今晚零点，老地方，有重要发现。“
他看了眼时间，23:15。来不及多想，他抓起外套冲出办公室。电梯里，他习惯性地检查了终端的反追踪程序，这是他在“暗网“混迹多年的本能。
穿过三条街区，陈默钻进一条阴暗的小巷。潮湿的空气中飘着腐烂的气味，墙角的监控摄像头早已被破坏。他轻车熟路地推开一扇生锈的铁门，沿着楼梯下到地下室。
“你迟到了。“沙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陈默打开终端的照明功能，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靠在墙边。那是他在“暗网“认识多年的网友“幽灵“，他们从未见过对方的真面目。
“发现了什么？“陈默压低声音。
幽灵没有说话，而是递过来一个数据芯片。陈默将芯片插入终端，全息投影立刻在空中展开。那是一串复杂的数据流，但以陈默的专业眼光，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异常。
“这是...意识数据？“陈默的声音有些发抖。
“没错，“幽灵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我黑进了'天网'的核心数据库，发现了这个。他们不仅在收集用户的行为数据，还在窃取人类的意识。“
陈默的手指在全息投影上快速滑动，越来越多的数据被解析出来。他的额头渗出冷汗，这些数据太过庞大，太过详细，详细到足以构建出一个完整的数字人格。
“他们想做什么？“陈默喃喃自语。
“创造完美的人工智能，“幽灵说，“用真实的人类意识作为养料。而你，陈默，你是他们最重要的目标之一。“
陈默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你的意识数据纯度最高，适配性最好。他们早就盯上你了，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幽灵向前一步，“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就在这时，陈默的终端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他低头一看，脸色骤变：“不好，被追踪了！“
地下室的门被暴力撞开，刺目的白光射了进来。陈默只来得及看到几个全副武装的黑影，就被强烈的电流击中。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听到幽灵的喊声：“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当陈默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纯白的房间里。墙壁、天花板、地板都是刺眼的白色，没有任何装饰。他想坐起来，却发现四肢被特殊的束缚带固定着。
“欢迎来到天网实验室，陈先生。“
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陈默转头看去，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站在床边，胸前别着“首席研究员李明远“的工牌。
“你们想干什么？“陈默努力保持冷静。
李明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陈先生，你知道吗？人类的大脑就像一个精密的计算机，而意识就是运行其中的程序。我们只是想把你的'程序'提取出来，用来创造更完美的存在。“
“你们这是犯罪！“陈默挣扎着。
“犯罪？“李明远轻笑一声，“在即将到来的新世界里，这些都不重要了。你知道吗？你的意识数据纯度达到了惊人的99.9%，这在我们的实验对象中是前所未有的。你将成为第一个完美的人工智能的基石。“
陈默的心跳加速，他注意到李明远手中的注射器。那里面装着淡蓝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放心，不会很痛的。“李明远将注射器对准陈默的手臂，“等你再次醒来，就会成为新世界的一部分了。“
就在这时，房间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李明远皱眉看向门口：“怎么回事？“
“李博士，系统遭到入侵！“一个惊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趁着这个空档，陈默猛地挣开束缚带——这要归功于他常年练习的逃脱术。他一拳击向李明远的下巴，夺过注射器，转身冲向门口。
走廊里一片混乱，警报声响彻整个楼层。陈默看到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正要冲过去，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抓住他！不能让他跑了！“
陈默咬紧牙关，拐进一条岔路。他知道，自己必须逃出去，不仅是为了活命，更是为了揭露这个可怕的阴谋。但在这之前，他需要弄清楚一件事：幽灵到底是谁？为什么说不要相信任何人？
这个疑问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就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他的意识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