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遇女警

红月的血色光辉洒落在死寂的城市中，扭曲的阴影投映在废墟上，宛如被吞噬的黑暗之手。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和燃烧的焦味，偶尔传来的丧尸嘶吼声划破夜色，令人不寒而栗。

澹台剑缓步穿行在这片人间地狱，脚步稳健而冷漠。他的右手轻握着刀柄，手指微微收紧，目光扫视四周，仿佛随时可以出鞘的刀锋。身后的澹台明镜紧随其后，脸色苍白，呼吸略显急促。她低垂着眼眸，似乎仍然无法接受哥哥的冷漠无情，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刚才的场景一直浮现在她脑海里，那个小男孩的哭喊、求救，哥哥的冷漠，以及……他临死前绝望的眼神。

他们刚刚拒绝了一个求救的孩子。

不远处，一辆侧翻的公交车前，那具小小的身体倒在那里，孤零零的，眼睛仍然睁着，死不瞑目。他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校服，左肩上的书包带已经断裂，书包里露出一本摊开的课本，纸页沾满血污。他的鞋子是深蓝色的运动鞋，脚踝处有一道破损的口子，显然是奔跑时摔倒留下的伤痕。他原本该是某所小学的学生，或许他今天只是带着书包去上学，想着课堂上的知识，想着和同学们打闹玩笑，想着回家后妈妈准备的晚饭。

但这一切，都被红月吞噬了。

他被困在废墟下，满是污渍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嘴唇因为缺水而泛白，眼神里满是惊恐。他的双手抓紧地面，指甲断裂，手指上的皮肤破裂渗血，显然他曾试图挣扎着爬出来，但他的腿被坍塌的砖石死死压住，根本无法动弹。

“救救我……求求你们……”

澹台剑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继续迈步向前。

明镜猛地停下脚步，眼睛睁大，愤怒地盯着哥哥：“哥！你就这样丢下他？”

“他已经死了。”澹台剑的声音毫无情绪，冷漠得像是陈述一个事实。

“他明明还活着！”明镜声音提高，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和压抑的怒火。

“活着？那又如何？”澹台剑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目光深邃如寒冰，“他的腿断了，就算我们救下他，他也无法跑得过丧尸。我们没有多余的药，没有多余的食物，带上他，只是拖累。”

明镜的拳头握得死紧，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可……可如果是以前的你，肯定不会这么做……”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痛苦。

澹台剑淡淡地看着她，语气冷静：“明镜，这个世界已经变了。”

“我知道世界变了！”明镜忍不住吼了出来，眼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可是……可是就算世界变了，你也不能变成这种人……你不能……！”

澹台剑没有回应，而是缓缓地走开，留下明镜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

小男孩的哭喊声还在她的耳边回响。

“姐姐……求求你……我不想死……”

最终，她低下头，咬着嘴唇，快步追上了哥哥。

身后的小男孩在废墟中微微颤抖，他知道自己已经被抛弃了。他的眼里充满绝望，嘴唇微微颤抖，最终，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

忽然，一阵低沉的嘶吼从街道尽头传来，浓烈的腥臭味扑鼻而来。澹台剑眯起眼，抬头看去，只见一道魁梧而畸形的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一头比普通丧尸体型更为巨大、皮肤灰黑、布满异化裂痕的增强型丧尸正缓步向他们逼近。

它的双臂异常粗壮，骨节外露，肌肉宛如钢铁般膨胀，指甲变成了锋利的黑色利爪。它的嘴角残留着黑色血液，眼睛里透着猩红的疯狂杀意，每踏出一步，地面都震颤出微弱的裂痕。它的身体比普通丧尸更快，肌肉紧绷，蓄势待发，显然比之前那些游荡的低级丧尸更加危险。

【检测到强化型丧尸：战力评级 B+】

【击杀此目标可获得战力增幅+30%】

澹台剑冷笑一声，微微前倾，整个人的气息瞬间改变，变得凌厉无比。他的手掌微微抬起，空间切割的能量瞬间在空气中浮现，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四周的空间微微震颤，如同一张无形的刃网随时可以撕裂敌人。

丧尸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下一秒，它的身影猛然消失，庞大的身躯竟然以超乎寻常的速度朝澹台剑扑来，锋利的利爪带着腥臭的风暴狠狠横扫而出。

澹台剑的瞳孔微缩，脚下一踏，身影迅速后撤，同时手腕一翻，虚空中划出一道透明的裂缝。

“嗡——！”

一瞬间，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刀锋切割，利爪尚未触及澹台剑的身体，丧尸的手臂已经从肘部齐齐断裂，黑色的血液如喷泉般喷洒而出。它的动作微微一滞，仰天怒吼，血盆大口里发出尖锐的啸声，下一秒，它竟然用仅剩的一只手向地面猛然一抓，猛地借力跃起，张开布满利齿的大嘴，直扑澹台剑的头颅。

澹台剑冷哼一声，手掌微微一握，空间裂缝瞬间扩张，他的身影如鬼魅般后撤一步，身体微微侧转，右手迅速抬起，以极快的速度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形。

“嗡——！”

“噗嗤！”

空间裂缝悄然出现，丧尸的脖颈被一瞬间切断，硕大的头颅在半空中飞起，黑色的血液狂喷而出，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抽搐了几下，最终彻底失去生机。

【击杀强化型丧尸，战力提升+30%】

空气中仍残留着战斗的余韵，澹台剑轻轻呼出一口气，感受着体内力量的微妙变化。他的肌肉变得更加紧绷，体力恢复速度明显加快，反应能力也更进一步，体内的能量流动比之前更加顺畅，似乎在战斗中得到了某种淬炼。

【系统强化解析——】

【1.战力增幅：系统根据宿主体内基因契合度进行战力指数调整，击杀强敌可获得额外增幅】

【2.空间切割成长性：每次实战可增加操控精准度，并解锁更深层次的空间运用】

【3.潜在异能进化：可通过采集特定基因，与宿主进行同步适配，提升异能契合度】

澹台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个系统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战力加持器，而是可以通过战斗不断成长，进化至更强层次的能力。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微微一凝，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废墟深处。

那里，一道狼狈的身影倒在地上，一条大腿被生锈的钢筋刺穿，鲜血缓缓流出，将身下的地面染红。

澹台剑微微眯起眼，目光缓缓扫过她的身体——

战术服被鲜血浸透，胸口的曲线随着急促的喘息微微起伏，制服紧绷，勾勒出修长笔直的双腿，腰肢纤细，曲线凹凸分明，散发着冷艳而危险的气息。她跪坐在地上，大腿处的伤口仍在渗血，而被汗水浸透的贴身衣物使她的肌肤显得更加白皙，散发出一种矛盾的脆弱感与危险的爆发力。她的栗色长发湿透，散落在肩头，额角沾着血渍，显得格外凌厉。她的五官精致，鼻梁高挺，嘴唇因失血而微微泛白，尽管虚弱，她的眼神仍然坚韧而倔强。

澹台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漆黑的瞳孔中没有丝毫怜悯，反倒透着一丝压迫感十足的侵略性。他缓缓迈步走向她，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威压，仿佛猎人盯上了负伤的猎物。

“你还能动吗？”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意。

女警抬起头，显然是认出了眼前的男人，咬紧牙关，眼里仍然透着强烈的戒备。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站起来，但伤口的剧痛让她猛然倒回地面，手掌死死按着大腿处的钢筋，汗水顺着脸颊滴落，浑身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在澹台剑的脑海中悄然响起——

【检测到高阶基因体，建议采集目标基因数据，是否执行任务？】

【目标：林夜霜（未完全觉醒，潜在异能：超速反应、短距离爆发力）】

澹台剑微微皱眉，心底低声问道：“采集基因？”

系统回应：【采集方式：结合宿主体液交换，可通过生物配对融合，促使潜在异能进化。】

澹台剑眯起眼，系统的提示让他思索了片刻，他缓缓蹲下身，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看来，你还有利用的价值。”

正准备做出进一步的决定，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哥！”澹台明镜的声音透着压抑的怒火，她咬着牙，脸色苍白，双手紧攥着衣角，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救她，而不是那个小男孩？！”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竭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愤怒和不满仍然溢于言表。

澹台剑缓缓起身，回头看向她，黑色的瞳孔深邃冷静，没有丝毫波动。

“为什么？”他的语气平淡，“因为她还有价值。”

明镜愣了一下，眼里的怒火更甚，声音有些发哑：“价值？难道活着的意义，就只剩下‘价值’两个字了吗？那个小男孩有什么错？他只不过是比我们弱小一点，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冷漠地放弃他，却愿意救这个女人？！”

澹台剑淡淡地看着她，语气不带丝毫感情：“她能战斗，他不能。她能帮我活下去，而他，只会拖累我们。”

明镜的呼吸微微急促，双手握得更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愤怒，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你真的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

澹台剑没有回答，他只是转身，看着仍然倒在地上的林夜霜，声音低沉冷漠：“站得起来吗？”

林夜霜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疼痛，咬紧牙关撑起自己的身体，额角冷汗滚落，她的目光紧盯着澹台剑，眼神复杂而充满戒备。

明镜咬着嘴唇，低下头，眼里浮现出一丝挣扎。她知道哥哥是对的，她也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弱小’已经成了最大的原罪，可是……她仍然无法接受哥哥那样轻易地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这个世界变了，哥哥也变了。

而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不变得和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