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半旧的战术背包，站在洛渭国边境的铁丝网前。夜色如墨，远处的战火将天际染成了暗红色。我摸了摸腰间的匕首，确认它还在那里—这是我唯一的伙伴。铁丝网的另一侧，是被称为“死亡之地“的洛渭国，一个被战火和腐败撕裂的国度。
“新来的？“一个瘸腿的老兵突然从阴影中冒出，他的眼神警惕而疲惫，“别往前走了，西边三十公里就是‘绞肉机战壕’，总统府的宣传车昨天才碾过两个逃兵。“
我没有回答，只是打量着他。这个老兵穿着破烂的制服，胸前别着反叛军的徽章，但眼神中没有一丝忠诚可言。我知道，在这样的战乱中，真正的忠诚早已被生存的欲望取代。“
我只是个路过的商人。“我故意用蹩脚的当地口音说道，同时从背包中摸出一包香烟递给他。
老兵接过香烟，眼神立刻柔和了许多。“商人？哼，现在哪还有什么商人敢来洛渭，都是些为了发战争财的疯子。“他点燃香烟，深吸一口，“说吧，你想去哪里？“
“黑市。“我压低声音，“我听说洛渭的武器交易市场很热闹。“
老兵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你倒是找对人了，我就是那边的联络人。“他凑近了些，“不过这年头，想进黑市可得付点代价。你的背包里，应该不止香烟吧？“
我装作犹豫的样子，但其实早已预料到这一步。我从背包的暗格里取出一小袋金币，这是他无法拒绝的诱惑。果然，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跟我来。“他转身走向一条隐蔽的小径，“记住，天黑前必须进市场，否则谁也不会为你开门。“
穿过几条狭窄的巷子，我们来到一个看似废弃的仓库前。老兵在门上敲击了一段特定的节奏，厚重的铁门缓缓开启。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杂着火药和金属的气味，让我瞬间兴奋起来。
仓库内部被改装成一个巨大的交易市场，昏暗的灯光下，数十个摊位陈列着各种武器和装备。从老式的步枪到最新的单兵火箭筒，应有尽有。更令人惊讶的是，这里不仅有武器商人和雇佣兵，还有各大势力的代表，他们穿着不同颜色的制服，明目张胆地进行交易。
“这里每天的交易额能达到上百万。“老兵低声说道，“反叛军、中央军、和平保卫军，甚至那些外国军火公司，都在这里设有联络点。“
正当我观察周围时，一个穿着考究的男人走了过来。他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更像是某个大公司的经理，而不是黑市商人。
“新面孔？“他微笑着打量我，目光在我腰间的匕首上停留了一瞬，“我是军火联盟的代理人，专门为像你这样的人才提供特殊服务。“
“特殊服务？“我假装感兴趣的样子。“
当然。“他压低声音，“我们不仅能提供最先进的武器，还能为你量身定制作战装备。只要你肯付钱......“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仓库的另一头传来一阵骚动。所有人都警觉地看向那个方向，甚至有人已经掏出了武器。
“是搜查队！“有人大喊。
整个市场瞬间陷入混乱。我迅速躲到一堆木箱后面，同时注意到那个军火代理人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徽章，那是总统府特别通行证。显然，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搜查。
混乱中，我看到了几个身穿黑色制服的人冲进市场，他们的臂章上绣着“中央军特勤局“的字样。这些人训练有素，迅速控制了出入口。
“所有人站在原地！“领头的特工举着扩音器大喊，“我们得到情报，这里正在进行非法人体试验！“
人体试验？我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老兵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警觉，他悄悄凑到我耳边：“小心点，现在不只是武器交易，有些疯子在这里做着更可怕的生意。“
这次意外的搜查让我意识到，洛渭国的混乱远不止南北政权对峙那么简单。黑市中的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国家正在被各方势力暗中操纵。
军火联盟显然与总统府有着密切联系，而那些外国军火公司的代表，则在暗中支持不同的割据势力。最大的发现是人体试验的传闻，这让我想起了老兵之前的警告。
“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搜查过后，老兵带我来到一个隐蔽的地下室，“洛渭国现在已经成了各方势力的实验场。反叛军、中央军、和平保卫军，还有那些外国势力，都在这里有自己的代理人。“
他打开一个老旧的档案柜，里面塞满了各种情报报告。“这是我这几个月收集的。你看，反叛军得到了南方大国的支持，中央军则得到了北方大国的庇护。但是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独立的小势力在暗中活动。“
“人体试验是怎么回事？“我忍不住问道。
老兵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那些外国军火公司，他们打着提供装备的旗号，实际在进行某种秘密试验。“他从档案中抽出一份报告，“上个月就有三个失踪的雇佣兵，他们的尸体后来被发现，体内都有不明物质。“
我翻开报告，虽然许多内容已经被涂抹，但可以看出这是一份关于某种新型生化武器的实验记录。
“更重要的是，“老兵继续说道，“总统府和反叛军都在默许这些试验。他们认为，只要能获得先进武器，牺牲一些平民或雇佣兵不算什么。刚才来搜查的是总统府的人，也就是中央军，他们自己也不干净，来这里只是想捣毁反叛军的窝点。“
就在我准备继续追问时，地下室的通风口突然传来一阵异响。老兵立刻警觉起来，他示意我快速整理档案。
“记住，“他一边收拾一边低声说，“在这个国家，信任是最奢侈的东西。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双重间谍，甚至三重间谍。“
话音未落，地下室的门突然被踹开。一群全副武装的特工冲了进来，他们的制服显示他们来自不同的势力——有反叛军的，也有中央军的。
“不许动！“领头的特工举着枪对准我们，“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涉嫌泄露国家机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灵机一动，从怀里掏出军火联盟的徽章——那是之前那个代理人刻意留在现场的。果然，特工们看到徽章后，态度明显缓和了下来。“
原来是军火联盟的人，“领头的特工收起武器，“抱歉，我们接到错误情报了。“
等特工们离开后，我长舒一口气。老兵露出惊讶的表情：“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在这个国家，没有几手准备怎么能活下去。“我苦笑着回答。这次经历让我意识到，如果要在洛渭国立足，单打独斗是行不通的。我需要建立自己的力量，利用这些势力的矛盾来获取优势。
“你对黑市很熟悉，“我对老兵说，“我想建立自己的势力，需要一个可靠的联络人。“
老兵的眼睛亮了起来：“这可能需要很多黄金，还有一些......特殊手段。“
“黄金不是问题，“我拍拍背包，“至于特殊手段，我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很好，“老兵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可以为你介绍武器商人，还可以帮你联络那些不满现状的雇佣兵。但是记住，在这个国家，盟友随时可能变成敌人。“
“我知道，“我站起身，望向仓库的方向，“但在成为敌人之前，他们可以是很好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