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探查

不过他这次过去，并不打算用本来面目，而是蒙面暗中过去查看。

做好决定，他便换上了夜行衣，借着月色下的阴影，一路悄无声息来到镇南那亮灯的食肆房顶。

林玄轻手轻脚扒开一片碎瓦，从上朝下看去，只见几名商贩打扮模样之人，正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你们说，新来的司吏能活多久？”一名虬髯汉子端着酒碗冲同桌人问道。

“这个估计不会死，我听人说了，那小子是镇妖司今年考核的甲等头名，只是因为选修的内功心法过于高深，这才迟迟未能突破武士境，北边那些家伙要是对那小子动手的话，怕不是会捅了镇妖司的马蜂窝！”同桌一名矮矮胖胖之人说道。

“咝~~甲等头名，真的假的，我看那小子也没什么稀奇之处啊！”

“这还能有假，要不然你以为他能活这么久，只怕早就被北边那些家伙吃干抹净了！”

“可那些家伙要是不把那小子处理了的话，会不会影响咱们的生意，要是生意出了什么纰漏的话，咱们哥几个后面的人只怕是饶不了咱们！”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真出了事情，咱们南边这些哪家能跑得了！”矮胖商人道：“咱们这边已经派人给北边那些家伙通知过了，让他们尽快把那麻烦解决，要是解决不了，咱们后面的人就从官面想办法，反正说什么不能让那小子坏了咱们的生意！”

“那就没什么事儿了，那小子不过是个小小的司吏而已，要是咱们背后的人愿意出手的话，这点小麻烦根本不算什么，翻手就能将其拍死……”

月光如水，洒在倒刺镇高低错落的屋顶上，林玄小心翼翼地伏在一处暗影中，一动不动地听着下面的动静。

刚才偷听到的内容，就已经让他身体微微有些发冷。

但他没想到，那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那几人围坐在桌边，的说话声透过夜风断断续续地飘上来。

“这次我运气不错，又来了一批好货色。”其中一个瘦高个搓着手说道：“今天已经让那边看过货了，价钱比我预期的还要高。”

“别高兴得太早！”胖商贩警告道：“我觉得他们最近好像在谋划什么事情，别到时候把咱们也给卷进去了！”

“咱们做这个本来就是富贵险中求，风险越大利润越高，反正只要能把宝药安全运回去就行！”

“就是，有什么可怕的！”虬髯汉子插话道：“我们可是正经的皮毛商人，谁会想到我们做的是这种买卖？”

“蠢货！”胖商贩冷笑一声，“你以为这些年我们是怎么平安无事的，靠的就是低调，懂吗？要是太得意忘形，到时候可不是咱们自己死，还得连累到家人，你们也不想这样吧！”

他这话一出，其他几人均有些沉默。

“妈的！”虬髯汉子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因为什么触及到了，突然将手中酒碗往桌上重重一墩，“我又何尝不知道咱们做的这事儿是伤天害理丧良心的，但咱们有得选吗，不做只有死路一条！”

“就是，让别人死总好过我死，再说那些童男童女我也是花真金白银买来的，要怪只能怪他们命不好！”另一人跟着出声道。

他这话一出，趴在房顶偷听的林玄，差点露了行踪。

林玄没想到这些打着皮毛生意幌子的家伙，实际上做的生意却是人口买卖。

“我给你们说这些不是别的意思！”胖商贩叹了口气，“咱们做这生意，很难善终，有些事情需要早做打算才好！”

他这话虽然没有说得很直白，但其他几人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他们做这生意并不是为自己做的，而是受身后之人指派，日后若是生意一直顺顺利利还好说，但一旦出现任何问题，身后之人都会让他们以及他们家人从这世上无声无息消失不见。

这话题一出，几人顿时没了喝酒聊天兴趣，不大会儿工夫便散场分开。

夜色深沉，林玄悄无声息地尾随在那个肥胖的身影后面。倒刺镇镇南的街道虽然不如北边那般曲折复杂，但也并非坦途，在夜幕的掩护下，他始终跟那胖子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转过一个又一个弯，穿过一条又一条窄巷，最终那胖子在一处院落前停了下来。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四周无人，这才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院门。

林玄耐心地等了几息，眼看院门再次关上，再也按捺不住，纵身一跃，脚尖轻点墙面，整个人如同一片羽毛般轻盈地向上飘去。

然而就在他的手掌刚刚触及墙头的刹那，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猛地将他按了回去。

这一变故来得太过突然，林玄几乎是本能地向后打出了一掌。

但诡异的是，这一掌挥出后竟如泥牛入海，丝毫没有击中实体的触感。

而那股按在他肩头的大力不但没有松懈，反而愈发沉重。

就在林玄准备施展杀招之际，一个声音忽然从他耳边响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想聊的话，跟我出镇一叙！”

这个声音瞬间唤醒了林玄的记忆，正是他不久前在镇外破庙见过的那个腰佩短刀的神秘人。

他飞快地转过头，只见石元虎不知何时已经立在了巷子口。

月光下，对方的脸庞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阴影中，让人看不真切。

林玄只犹豫了短短一瞬，便决定跟随对方而去。

石元虎对镇子的布局似乎极为熟悉，带着他左转右转，很快就来到了镇外。

在月光的衬托下，对方的背影显得格外高大，走起路来却轻盈得不可思议，脚步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沿着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他们来到了一座矮山脚下。

这地方已经远离倒刺镇，只有虫鸣声在草窠中此起彼伏叫个不停。

“你今天为何会去镇南偷听那几个人说话？”石元虎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直视着林玄的双眼。

你又为何会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