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的价码可不低

“我怎么感觉你穿成这样是收我来了。”

路明非看着苏晓樯一身酷似大人物的装扮，甚至还能长驱直入到阿SIR的地盘和自己说话。

昨天发现自己会超能力，今天自己的同学就成了大人物，这世界难道从一开始就准备这么魔幻的吗？

“我也不是没想收过，但你当时可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女孩歪着头，略带些幽怨地说道。

“啊哈哈，有这么回事吗，我怎么记不得了啊……”

此乃谎言，看着这小子因为愧疚而低下头去的样子就能知道。

在高中刚刚开学之后苏晓樯就知道了路明非的情况，当时她还询问过路明非要不要给她打工，薪资待遇一切都可以从优。

但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年少不知富婆好的路明非直接拒绝了这一份offer，等到繁荣财团的名声打到海外之上后他才后知后觉——

自己是不是错过一个亿？

“所以小天女你现在是什么情况？难不成你是什么来自749局的高官？”

“嘛……你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但准确来说你应该叫我九局执行官。”

苏晓樯看着面前的路明非，严肃道：“以及我还是你这起事件的最高负责人，目前正在全力想办法把你保释出来。”

“真假？！”

一扫之前的咸鱼样，路明非几乎弹射起步到苏晓樯的旁边，一脸谄媚。

“小天女，只要能把我捞出来，我下半辈子给你当牛做马都可以！”

年轻的执行官看着面前的少年，神色复杂。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有精神分裂。”

“还有，你的当牛做马并不能给我带来多少收益，我救你只是纯粹不希望自己的同学下地狱。”

“唉？”路明非歪了歪头，有些疑惑，“我还没死，小天女你怎么就咒我啊。”

“这是我们内部的说法，”苏晓樯同样歪了歪头，和路明非对视起来。

“像你这样又有实力，又不好控制，又犯下打错的危险因素，一般来说都是统一被关到神霄的四狱里去。”

“也就是字面意义上，下地狱。”

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恐怖的话，路明非真的很想这么吐槽。

“所以，我要怎么样才能留在人间呢？”

路明非站起身来，收起之前玩世不恭的态度。

现在的他是认真的，店长目前还生死不明，绘梨衣一个人在外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关于自己是受刑还是断手他并不在意，可是唯独这两个人他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

“让我看看，”

苏晓樯面无表情地翻阅起陈柯刚刚整理出来的报告：“公路超速行驶，违法使用枪械和爆炸物品，严重危害公共安全，杀死外国魔术师四位，简直是江省五年来最恶性的事件了。”

“想把你从这件事情里摘出去，无异于给煤球漂白。”

苏晓樯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但是又好在那些家伙都是没有手续的偷渡犯，在给你治罪之前烛龙部的海关要先被问责。”

“所以你唯一的突破口就在这里。”

路明非抬起头，有些困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很简单，”

苏晓樯用手指向路明非说道：“现在所有的证据和线索都在我们手中，那就意味着是非黑白也都在我们的手中。”

“只要有正当的理由和立场，那么你这件事情的性质就会从隐藏混血种杀害时钟塔注册魔术师变成九局专员失手处决偷渡恐怖份子。”

“哪路后豆，转换身份改变措辞就能将扭转局势，让自己占据主导地位。”

在路明非喃喃自语间，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说，九局专员？”

“没错，”将报告合上扔到一旁，苏晓樯耸了耸肩道：“每个执行官都可以选择一个负责自己日常生活的专员，最好是和神秘直接有关的人。”

“我可以伪造一份你的入职报告，在对上面的报告中重新修订你的身份”

苏晓樯淡淡说道：“这一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难事，只要你愿意的话明天你就可以从这里出去。”

“嗯，那就拜托你了。”

并没有推辞，而是十分坦然地接受这份善意。

“不过，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呢？”

可是该疑惑的事情还是会疑惑，想问的事情还是想问。

“我这样的人，值得你这么做吗？”

说起来很可悲，在十七年的人生中路明非自认自己除了游戏外并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

从他的身上，苏晓樯收获不到任何价值。

“你似乎很不清楚自己的估值啊，路明非。”

“你知道吗？如果不是我及时封锁了江省的消息，你知道今天会有多少人来为你保释吗？”

“他们会为你打点完一切，甚至连替死鬼都能准备好，然后将你牢牢绑死他们的战船上。”

“我抢在他们之前提前将你买断，但我也敢向你保证我给你开出的价码，他们一定给不了。”

苏晓樯双手交叉，双腿叠在一起。

“所以抬起头来，路明非。”

“你远比自己想象的，要珍贵的多。”

但是少年摇了摇头，看着少女白嫩的小腿喃喃道：“可是这份问题不是我想要的啊……”

“这就取决于你自己的想法了，”

苏晓樯将一份合同递到他的面前，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性。

“但是这个世界对软弱者从来没有温情，也从来不会给怯弱者逃避的余地。”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终将踏入这个世界。”

“这话还真是不留情呢，小天女。”

随手写下自己的名字，路明非重新瘫坐回椅子上。

用手臂遮住灯光，任由自己再度沉沦进黑暗之中。

“哦对了，”

在将合同收进包里后，苏晓樯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对路明非说道：

“那个被时钟塔追捕的魔术师没有死，但是因为魔术回路过载影响到神经后现在还在ICU里观察。”

“我给他垫付了手术费，这笔钱从你之后的工资里面扣。”

路明非闻言后立刻放下手臂，声音有些颤抖。

“你是说，店长没事？”

“是这样的，”女孩叹了口气说：“所以麻烦你下面能配合就好好配合，这样的话还能去照顾他。”

“谢谢，谢谢……”

路明非仰头看天，审讯室的灯光有些刺眼，竟让他不自觉落下泪来。

“这真是我今天听到最好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