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杯热茶,笑盈盈的来到陈武阳身边,道:“武阳,吃完饭渴了吧,饮一杯茶。”
【前据而后恭,真是令人发笑。】
陈武阳心里鄙视紫薇,撇嘴瞅了一眼热茶,别过头道:“太热,你给我吹吹。”
紫薇端着茶杯的手一抖,似乎有再次爆发的趋势。
姚河急忙上前打圆场,接过杯子道:“我来吹!”
紫薇傲娇的“哼”了一声,眼神扫过陈武阳,翻着白眼回身收拾餐厅,仿佛在对陈武阳说:【即使你当了副院长,姚河也是我的。】
陈武阳有些膈应,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此时,陈瑾玉不知什么时候偷偷跑到陈武阳身边,抱住了大哥的腿。
小不点儿拽住陈武阳的衣摆,仰着头问道:“大锅做官会不会分房哇。”
陈武阳弯腰抱起妹妹,帮她擦掉嘴上的油脂,笑着说道:“当然会分,说不定比这个小楼还大呢!”
“真的么?太好啦!”,陈瑾玉忍不住拍手叫好。
竹林小楼是四院给姚河建造的双人住宅楼,楼上客房狭小,楼下大堂既当会客区、还当餐厅,又当炼丹场所,根本没有多少空闲的地方。
兄妹二人在此借住许久,陈武阳心中很是惭愧,所以准备搬家。
陈武阳计划参加完张斌的出殡仪式后,就着手布置张儒根送给自己的大院子,到时间让姚河和紫薇也搬过去住。
但在这之前,他还想白嫖一下道院。
身为县修道四院的副院长,申请一套单位公有住房应该很合理吧。
把公有住房换成钱发给自己也应该能成。
陈武阳一边和妹妹说说笑笑,一边心想:【还是过几天再提这件事儿吧,孙任雨没憋什么好屁,最近不能轻易靠近孙府。】
陈武阳本以为自己能要个道院正式员工的身份、拿一份稳定的工资和五险一金就顶天了,没想到孙任雨直接把县修道四院副院长的职位安在了他身上。
而且还把功绩写的明明白白,明显是架着陈武阳,让他必须搞定孙公子的修道问题才肯罢休。
一纸任命书像是一把悬在陈武阳头顶的宝剑。
搞得定,陈武阳便是青城县最年轻的副院长,闻名遐迩的炼丹师;搞不定,他会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妥妥的阳谋。
【看来知府大人十分关心儿子的成长问题】
陈武阳发现了孙任雨的弱点。
陪着陈瑾玉玩儿了半个多小时,姚河终于耐不住心中的焦躁,把陈武阳拉入书房询问。
“你何时研制出能令成年平民破开枷锁的丹方,我怎么不知道!”
姚河语气严厉的问道。
“我只是有些眉目,没想到知府大人会错意了。”,陈武阳无奈说道。
听完徒弟的回答,姚河的火气呼地窜到胸口。
“你知不知丹师说谎的后果?《安全生产法》明确规定,丹师研制丹方必须经过修道院核查鉴定,确定没有危害才会生产!若是有人因丹方或丹药死亡,丹师轻者吞一千根针,重则千刀万剐!”
“嘶!”
陈武阳猛地吸一口冷气。
上辈子他就听说过《安全生产法》的厉害,没想到穿越后的国法更加严苛。
“知道害怕了?”
姚河指着陈武阳的鼻子骂道:“紫薇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不思进取人!连丹书都没看几本,就学丹师自创丹方,我怎么收了你个不知轻重的东西!”
姚河气得在书房里团团转。
书房本来就小,只有中间的书桌四周有活动的地方,姚河说是在团团转,还不如说是在围着陈武阳的身子绕圈儿。
几圈下来,陈武阳被搞得晕头转向,便拉住姚河道:“师父别转了,我晕。”
“你晕!我还没说晕呐!”
姚河跳起来给陈武阳后脑勺一巴掌,怒目而斥道:“从明日起,不!从此刻起,你就在小楼看书,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门!”
说罢,姚河就要转身离开。
陈武阳赶忙拦住,说道:“师父不要急,看看丹方再去求人也不迟嘛。”
在师父面前,陈武阳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掏出丹方递给姚河,又继续道:“我建议您不要去求孙任雨,他父子二人为了能成为修士,已经疯了。”
“疯疯疯!别人哪里有你疯!你毛毛躁躁就算了,为何单独做决定?我告诉你,以后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你都不能……”
姚河一面夺过陈武阳手里的丹方查看,一面暴躁地喝骂徒弟,刚训斥两句,渐渐说不出话来。
“嗯?有点儿意思啊。”
姚河粗略看完一遍,轻轻皱起眉头,小声嘟囔道。
“嗯!丹方配伍合理,功效似乎有助于破开枷锁。”
再细致地看上一遍,姚河点头称赞,眼睛里渐渐放出光芒。
“妙!很妙!非常妙!徒儿你看,这丹方……”
细读第三遍,姚河忍不住手托丹方开始给徒弟上课,忽然又想起来这丹方就是陈武阳自创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短暂的沉默后,姚河忍不住接着问道:“这丹方……真是你自创的?”
陈武阳嘚瑟一笑,站在原地晃了一下身子,然后拉出书桌下的椅子施施然坐下,道:“不是我难道是您呐。”
姚河还是不信,想要再开口问个究竟。
陈武阳伸手止住他的话头,拿过丹方,张口讲解起来。
“锁阳甘、温,补肾阳,益精血,按照100:12的比例与黄酒调配,焖透,然后隔水蒸透,取出后烘干,便能药行酒势,增强其益精补血的功效。”
“枸杞子……”
陈武阳不但整体介绍了丹方的配伍,还仔细讲解了每一种药材炮制后的功效,让姚河听得大为震惊。
“好徒儿!带为师一个吧!”
姚河虽然不懂什么是炮制,但却能听明白丹方和药材的配伍和功效,见陈武阳说的头头世道,立马就打消了对好徒儿的怀疑,忽地抓住陈武阳的手疾呼道:“好徒儿,师父不求一作,但求二作!”
看着姚河渴求的目光和激动的脸庞,陈武阳如同屁股上扎着彩尾的山鸡,高傲的仰着脖子,双手环抱胸口,身子靠在椅背上,慢悠悠的吐出一个“嗯”字,心里美滋滋的。
【终于给这世界带来一丝不一样的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