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给面子

纪远杀气腾腾凶悍的目光扫视众人,落在了夏闲头上。

“你到底是谁?”

夏闲脑海中疯狂回忆,想要思考自己最近得罪的人,他向来谨慎,如果是强大的敌人就像毒蛇一样蛰伏,如果是弱小的敌人,就抬脚碾死,因此,仇敌不多。

他怎么都想不起这么一号人物!

夏闲心态爆炸了,怒火熊熊,整个人几乎失去了理智。

他舍弃了无数东西,一直隐忍了很长时间,培育出来的班底,被彻底打碎。把眼前之人撕碎的暴虐想法充斥大脑。

哪怕是看到纪远手里的‘飘雪’,夏闲都没有任何联想,差距太大了。

“你是‘进化路’的强者,几重了。”

纪远盯着夏闲,低沉发问。

他还未跟‘进化路’强者碰撞过。这一次,或许可以满足心愿。

“你临死前,会告诉你的。”

夏闲肌肉虬结,浑身肌肉涌动光晕,手持一金色巨棒,煞气逼人,快速逼近纪远。

他显然没有回答纪远问题的意思,而且,即便纪远先前手段惊人,他仍然没有丝毫惧色。

他经过两次‘觉醒’,至少相当于枷锁境破二的强者,和其余几个依靠药物化龙的人有天壤之别。

夏闲是真正的天才,他的实力,就算在整个夏家都能排的上号。

就算眼前之人是两次化龙的强者,他也毫不畏惧。

夏闲语气冰寒,一声巨吼,一扑就是七八米,地面剧烈震动,青色的岩石都崩碎了。

他满身金色毛发,牙齿像是匕首一般锋利,雪白森然。

游龙棍高高举起,擎天巨手朝下轰去,发出一道闷雷一般的颤响。

纪远手中飘雪横起,与游龙棍发出碰撞。

“铛!”

一声巨响,夏闲脸色一变,想象中兵器碰撞的触感并未传来,而是倾斜划过枪杆。纪远的长枪则又诡又阴,抽了个空隙刺向了夏闲肩头。

纪远目光冷冽,夏闲气势很凶暴,正劈他若直接闪避,夏闲自然会将力收回,准备下一回合的攻势,他用长枪撩了一下,虽然动作多余,没用上太多的力,但也将枪体刺入,留下鲜血。

夏闲肩头的光甲破损,出现细密的裂缝,穿过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孔洞,骨头都快被捅穿了,整个人向后坠去,踩碎了院落中央狼头喷泉旁边的石块。

枪刺中平,刺的伤害比劈大的多。

但纪远同样虎口发麻,夏闲的防御力实在是太凶悍了。似乎练了某种特殊炼体法。

两人再度对拼在一起。

夏闲手持游龙棍,棍影游龙,有劈山之势,悍勇非凡。

纪远速度迅疾,动若雷霆,用枪隔挡,大力碰撞下,夏闲手臂被震开。他脸色微变,攻势丝毫未止,再度与纪远拼杀。

八九个回合后。

夏闲脸色涨红,头皮发麻。他心中骇然,此人的力量超乎他的想象。竟然和他差不多。不是他能随意拿捏的,同样是枷锁境破二,甚至力气丝毫不输于他!

不仅如此。夏闲交手了一会儿,就已经发现,明明自己的招式比对方高明,对方却仿佛比他更熟悉自己的攻势。每次对方都能打散他的进攻节奏。

“功夫上身,靠本能躲避我的攻势?”

夏闲知道,真正的高手,都把功夫炼入肌肉里。

所谓的‘练家子’,就是这样。躲避形成本能,能够极为优先的察觉进攻路数。战斗经验无比丰富。

纪远就仿佛能洞悉他的一切,明明施展的枪法是烂大街的‘血雨枪’,但却隐隐压制了他。

一时间,即使他的‘猿王棍法’比‘血雨枪’高深不少,此刻竟然难分伯仲。

而且,对方力量上仅仅弱他一筹。

可这怎么可能,他在‘进化路’上走的极远,进化种‘大猿’本就擅长力量与肉身。

寻常化龙境突破,力气有三千斤就算出众。

他觉醒一重时,服用某种宝药,修成了金刚身,身体力量足足六千斤!比起一些巨城的天才都不逊色。

他对自己的肉身禀赋绝对自信,但自己最自豪的点,却被赶上了。他能感觉到,眼前之人绝对不是枷锁境破三的实力。

“你到底是谁?为何针对我。”

夏闲沉声开口,脸色很难看。他看出纪远年龄不大,像是个来历不凡的贵族子弟,心中产生顾忌,害怕招致祸患。

他知道,贵族来的一些少年看不惯他这种刀剑上舔血生活的人。有时候会怒火熊熊,这些人很天真,但很难缠。

纪远沉静向前,大枪沾着血,一步一步向前,目光如炬火。

看着满地的尸体,陈荒沙内心狂跳,他有理想,有舍下尊严的决心,此刻生出恐惧,连战斗的勇气都没有。

突然,陈荒沙瞪大眼睛,失声道:“你是纪远?不,不可能!”

“是你。”

夏闲死死的盯着纪远,眼底锐利的像刀子。他之前就感觉身形熟悉,现在彻底认出。

纪远见到被认出,也不再伪装,揭开头套。夏闲双目瞪得滚圆。

“是你?”

他本以为,对方来历神秘,会有不俗的根底,结果居然是纪远。

他简直要发狂了,之前被自己认为是个刁蛮的猴儿,现在站在自己面前,把棋盘摔成粉碎,还手持银枪,指着自己。

除了惊怒,夏闲同时感觉难以置信,纪远绝对不是普通的‘枷锁境’,能这么快解决自己手下,可能和他位于同样的境界。

第二境,他妈的,如果纪远真有这个能耐,还能一直忍耐,他内心生出强烈的寒意。

枪尖还滴落着猩红的血液。

只是他没有‘念头’,不像纪远能判断强弱。

更令他震撼的是纪远的招数,正是他十天前赠与的‘血雨枪’。

这是什么天赋?

陈荒沙更是面色骤变,纪远如此强势,而且隐藏的这么深,自己之前是在刀尖跳舞?

“你到底是谁?”

夏闲目光如冷电,语气冰冷,这么问主要是担心纪远还有别的路数,有特殊‘根底’。

“你为什么要和我动手?我待你还算诚恳吧。”夏闲深吸一口气,他内心愤怒,但语气却带着森然,想要弄清楚。

他不甘心,自己的势力会一夜之间被人横推,一切都跟做梦一样,就因为自己把‘纪远’当成工具,就导致计划全面崩溃?

“我邀请你,你不给我面子,我没发作吧!你干了什么?挑老子场子?”

纪远语气平静,声音不高:“你们是一群豺狼,恶兽,我懒得和你们讲道理。”

“就像是那群渣土街的平民,他们没给警务署交油水吗,每次见你们不都苦苦哀求吗?你不一样想要敲骨吸髓,把他的钱当成自己的?你们卖药的路子刚好不错,我已经看上。以后,渣土街地下势力,该归我管。”

他故意激怒夏闲,实际上的确奏效了。

“就因为那些药罐子?”夏闲恼了,惊怒的瞪大眼珠子。

“当什么善人呢!我艹尼玛。”

“我听说你还有个母亲,看来,你很爱她,你没想过其他人也有父母吗?或许,你做了这些恶事,报应会降临在她身上。”

“我草泥马,你动她一下试试?”

他以为纪远是在威胁,本能的抬手就要扇纪远耳光。

蒲扇般的大手袭来,若是被打中,头颅可能都要被拍入胸腹中。

纪远却一把捏住了夏闲的大手,巨大的力道让他肩膀剧痛,胸口气血翻涌,但纪远还是拿住了他的手。与此同时,手掌像是烈阳焚烧,直接灼烧夏闲胳膊,发出滋滋滋烈火烹油的声响,骂道:

“老子不是郑泽,让你捏鼓完了才知道反抗,他妈的我也给过你面子,现在我是一点都不想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