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坐庄的收获

卫斯笑着揉了揉脸上已经羞红了的小朵拉的头。

其实他和乔过来的时候,小朵拉面前也是一整个黑面包,是卫斯动手把其中一半换成了白面包。

而至于小乔治面前的,卫斯没管。

男孩充其量就是个带刀侍卫,而小朵拉,已经有了小棉袄的雏形。

再说了,

每一个男孩都会忽然意识到,这世界上除了他自己,没有人会来拯救他。而那时,他就真正成为了一个男人。

虽然有人这辈子可能都不需要,但那是来自投胎的幸运。

卫斯的前身就可以说是这样的幸运男孩,

然后,幸运死了!

小乔治显然是没有这样的幸运的,但在这方面小乔治还是有丁点认知的,

算半个男人。

卫斯不想把小乔治再打回去。

另一边,乔看不下去了,他把他的白面包掰下一块,扔过去:

“小子,下次把我的名字也加进你祷文里的王室名单中。”

1829《天主教徒解禁法》通过后,像小朵拉一家这样自幼信奉天主的爱尔兰人就不必偷偷摸摸地进行祷告了。

而代价就是,他们也需要像仇视他们的新教徒那般,

在祈祷中加入国王以及王室的名字。

而像小朵拉这样贫穷的爱尔兰天主教徒,教会会承担一部分的救济工作。

会不定期在日常以及定期在大节日时向他们救济分发一些食物。

并在救济时进行一定的宗教教育。

其中就包括在祷文中加入王室名单。

所以雾都哪怕是不识字没上过学的孤儿,只要他接受过教会的救济,就一定能记住国王的名字,并背下来王室的名单。

当然,这不是说教会是偏向国王或者大英的。

单一说法会骗人,历史进程却是不会骗人的。

大英各方宗教在让大英联合不起来这件事情上,联合了起来!

话归当下,

如果一个人在每日两三次的餐前祷告中,都在王室名单中加入了其它人,

那一定代表她最真心的敬意和最高的喜爱。

好多人会在这其中加入暗恋对象也不加入其父母的,就比如狄更斯。

乔不在意这个,

就是卫斯的名字在,而他的不在,他不爽,还舍得白面包,顺手的事。

至于卫斯,他对此只有两个关键词评价:将军,恩情,还不完……

毕竟这相似度可也太高了。

吐槽完,卫斯拿起黑面包放在嘴中,维多利亚时期的黑面包吃的时候需要一定特殊的技巧。

因为制作的原因,它并不那么松软,轻咬不一定能咬破皮,但重咬后,却也一定不能立马咬到底。

要在最后放轻,把面包撕扯下来。

然后小口小口的用牙齿轻磨。

不然不小心被崩碎的牙齿会告诉你为什么?

卫斯已经是一个有经验的维多利亚人了,他能面不改色的将面包里抿出来的沙子吞下。

而且就算在麦香中感受到石膏的异味,他也不紧不慢地再咬了一口,

同时喝下一口同样带着些许异味,且颜色有些偏灰的热汤。

而且,这些还是小朵拉挑着采买回来的。

用前些天小朵拉的话来说:

“卫斯先生,这些黑面包我检查过的。

“虽然可能有些沙子吧,但那是斯林太太视力不太好。

“而且在白教堂周围,斯林太太家的黑面包已经是添加明矾及其它东西最少的一家了。

“至少斯林太太家的面包,拿热刀子插入再拔出的时候,附着在刀面上的小颗粒和异味会少的多得多。

“虽然……沙子……

“但总算是,不会吃出病的吧!”

而最难蚌的是,此乃实话!

因为谷物法的变相收税,面包店老板为了降低成本以及增加黑面包的饱食度,一个个大显神通,

造就了第一次工业革命后的英国面包,

其中每一块黑面包,都免费附赠了包括且不限于木屑、沙子、石膏、草粉、明矾……等特色馅料的奇迹。

只有沙子和草粉石膏的黑面包,已经是业界良心了!

虽然……明矾和白垩(白灰)使用最多的是在白面包上。

有些艰涩的吃完黑面包,卫斯拿起了那根白面包,一口咬下去,

浓郁地麦香在味蕾中爆开,软糯的面包屑混着唾液荡出甜香,牙齿与口舌被软糯包裹,香甜塞满了舌上心间……

不仅咀嚼时不必担心咬到沙子,大口吞咽时也不必担心没水儿会被噎死,

吃完后就连抓面包的手指,嗦着也是无比香甜的。

啊~

卫斯感叹了一句。

他大抵已经被驯化了!

他扭头去看,小朵拉吃白面包吃的两眼月牙弯弯。

小乔治……啃黑面包啃的咬牙切齿,他先吃了白面包后吃的黑面包。

啊!

这该死的维多利亚!

得赚钱、开工、实际回笼资金了。

先定一个小目标,等家里的黑面包吃完,他手里就要有足够的钱,足够到不必再去买黑面包吃沙子,而是整日都可以吃白面包的钱。

卫斯起身在房间的书架里寻找了起来,很快,他找到了那本《论应用数学分析于电磁学》。

下午去克蕾儿市场零售的时候这个要给法拉第先生捎带上。

上午……

今天第一天开工,木材和纺布好像都不太够。

乔以前帮忙处理过纺织机及纺布,原材料商是有几个相熟的,得让乔去联系下。

对了,还得把地契拿到手,在老莫里斯那里把机器的所有权给先订了。

然后卫斯就看见乔吃完了还在桌子上坐着。

卫斯开口道:“乔,需要我今早和你一起去找莫里斯敲定合同吗?”

乔瞥了卫斯一眼:

“你要是真打算和我一起去就不会这么问!

“法克的,是问我为什么现在不走是吧!”

卫斯嘿嘿笑笑。

“老莫里斯会等我的,他一定会的。”乔伸了个懒腰道:

“我比你更了解他,卫斯,

“老莫里斯太精明了。

“精明到在这场拉锯里,我们一定不会输。

“这是场从昨晚开始就已经买定离手了的豪赌,

“但我和他从一开始所付出的筹码就不一样。

“我赌输了,去监狱里进修一段时间,损失80镑银行券。

“外面现在还有你,我放心。

“他赌输了,纺织机器制造厂,连厂皮带厂地,都不知道要被谁给吞去了。

“外面窥觑视的人可太多了。

“损失少说2000镑以上。

“筹码自始至终都不一样,

“我输得起,

“他输不起,

“他就必须等!

“而等的时间越长,他的心态越不稳,最后谈出来的结果就对我们更有利。”

卫斯笑了笑,乔说的没错的,

此时的老莫里斯,就像把大半身家投入股票然后高位站岗一样,

一路心情绿绿绿绿……然后突然看见猛红了。

原来13%的损失一下变成了7%,

这时候,

他会耐心的等着再往上反弹吗?

不,不会的,会的就不是韭菜了。

此时把股票卖了是老韭菜的涵养。

而且绿的越久,他卖的冲动就越大。

然后,或许是卖到了低点,或许是再看着一路爆绿,心道还好……

不过是那种情况,就不是韭菜所能够操纵的了。

就看庄了!

而如今,地契在手,卫斯和乔就是那个庄。

“租金如果老莫里斯能比市面上的低上个三成,

“我认为,多他这么一个在伦敦多年摸爬滚打的商人长辈还是可以有的。

“反正我们还年轻,不急,而他又好像……”

“没有子嗣继承人!”

乔咬了一口黑面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