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说什么？独孤彦到了天鹰城！？”左贤王府内，乌尔坎听着江青的汇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独孤彦，‘莽苍战神’这一赫赫威名绝非虚有其表，那是他在无数次血雨腥风的战斗中拼杀出来的。

别看这独孤彦年纪轻轻，满打满算不过二十岁，但其武力之强悍堪称恐怖绝伦。就以他的身手，完全有能力从城门口一路杀到王宫，端的是无人能挡。

“去验明正身的城卫兵说得确凿无疑。此次派出的五百名鹰爪卫全军覆没，从伤口来看，大部分都是当场被一击致命。”

听了江青的话，乌尔坎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他之前所有谋划的前提，是独孤彦仍远在西境。可若独孤彦此时突然回来，那局面可就彻底乱套了。那道关于收兵权的王令还未来得及送出，要是独孤彦趁着这个间隙，借着给他家人报仇起兵造反，那自己无疑会成为众矢之的。

“不对！或许不是他，我对那独孤彦有一定了解。以他的性子，若是真的来了，此刻恐怕早就兵临王府了。可我们直到现在都没有收到任何人闯进王府的消息，这说明前来闹事的未必就是独孤彦。”

江青摸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光：“王爷所言不无道理。不如召那小头领前来问话。”

乌尔坎微微点头：“来人，将那头领喊过来问话！”

“是！”侍从得令，不多时便将城卫兵的头领拓跋宏带到了跟前。

拓跋宏单膝跪地，恭敬行礼：“小的拓跋宏，见过左贤王，拜见江先生！”

乌尔坎端坐在主位上，目光如电，冷冷地盯着拓跋宏：“说罢，昨夜究竟是何情形？”

“启禀左贤王，昨夜小的奉命率领百人小队前往密林探查。没有发现独孤凌的尸体，只有我们派出去的人，小的的下属清点了一下，鹰爪卫一个都没有活着回来，几乎都是瞬间被一击毙命，下手手段简直狠辣到了极点。小的怀疑，此事极有可能是莽苍战神独孤彦所为。”拓跋宏声音颤抖，却句句属实。

乌尔坎见他不像说谎，微微向江青使了个眼色。江青立刻会意，开口问道：“现场可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一一说来！”

拓跋宏定了定神，详细禀报：“是！现场只留下了马车的辙印，算下来也就一匹马。小的们又仔细比对了周围的环境，根据现场的种种痕迹推断，在现场的大致有四人。除去已知的情报里提到的独孤凌和她的两个侍从，另有一人身份不明。”

江青和乌尔坎对视一眼，眼中皆有不解。江青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好，退下吧。”

“是！”拓跋宏如蒙大赦，匆匆离去。

待拓跋宏走远，乌尔坎看向江青，面色凝重：“江先生，依你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青思索良久，说出了一个两人都不愿相信的可能：“会不会是……”

“质子秦玄！”两人异口同声，脸上皆是一阵惊愕。

“这该死的质子，居然隐藏得如此之深！”

江青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股怒火在心底燃烧。自己的精心谋划就此落空，这无疑会对他在王府的地位和财富带来极大的冲击：“王爷，这质子武力竟如此高强，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不如趁着他们还没走远，咱们多派些高手跟上。同时，让铁鹰卫暗中出手，另外在黑市高价悬赏他的人头，谁要是能取那质子性命，赏一万两黄金！”

乌尔坎脸色愈发阴沉，重重一拍桌子：“此事便交由江先生着手安排，这是本王的信物，可号令铁鹰卫。务必将那质子就地斩杀！”

“是！”江青领命而去。

……

另一边，走了一夜的三人早已疲惫不堪。秦玄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仔细端详着。这张地图是独孤凌带出来的，上面详细描绘了莽苍的全貌。

小蝶此时累得瘫坐在草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小姐，秦小哥，小蝶真的走不动了，咱们能不能歇歇呀。”

秦玄抬头望了望天色，估算了一下时辰，点了点头“罢了，既然如此，那就在此地稍作休整。咱们这一路紧赶慢赶，也都走了整整一夜了，确实需要休息一下。你们在此处休息，我去周围看看情况。”

“嗯，一切都小心行事。”独孤凌关切说到，秦玄点了点头，便转身提着弯刀，朝着四周走去。

“居然有马！”秦玄在不远处的一片空旷地带发现了一处有人居住的痕迹，这里竟还养着马。看着那些骏马，秦玄心中一动，有了这些马，赶路的效率必定大大提高。然而，当摸了摸自己空空的口袋，秦玄不禁皱了皱眉。犹豫再三，他在这处住了标记后，便匆匆赶了回去。

“凌姑娘，我在那边发现了一户人家，我想，要是我们能买两匹马的话，赶路的速度就能快上不少。我看了一下路程，如果咱们一路步行前往西境，恐怕得走上半年之久。”秦玄说道。

“半年！”小蝶一听，差点蹦了起来，“什么！半年！”独孤凌也愣住了，显然这个时间超出了她的预料。

秦玄继续说道：“不过，如果能乘坐快马加鞭赶路的话，大概一个多月就能抵达。”

“如此甚好，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走吧！”独孤凌兴奋地说道。

秦玄却面露尴尬，声音越来越小：“不过……我没钱……”

话音刚落，秦玄的脸就红到了耳根。独孤凌见状，轻轻摇了摇头，浅笑道：“这算什么事儿，师父早有嘱咐，我身上带了钱，你放心便是。”

“多谢凌姑娘，这些钱就当是我借的，他日我定当百倍奉还。”秦玄感激地说道。

“走吧！”独孤凌豪爽地一挥手。

……

“你们要买马？”两人来到了马厩前，不远处正巧站着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子。他身材矮小，却透着一股精明劲儿。

八字胡上下打量了秦玄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好个英俊的少年郎，鼻子动了动，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随后，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后面的独孤凌和小蝶身上，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好漂亮的小娘子！”

独孤凌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老板，我们要两匹好马，不知价格几何？”

八字胡眼珠一转，目光在那几人手中的弯刀上停留了一下，故作遗憾地说：“好马自然是有的，我这正好有两匹汗血宝马，可日行千里，日行八百里那也不在话下！价格嘛，三十两。”

“三十两银子！这也太划算了吧！”小蝶一听，迫不及待地伸手摸向钱袋，却被八字胡一句话打断了。

“不不不，姑娘有所误会，不是银子，是三十两黄金。”八字胡一脸淡然，仿佛说的不是什么天价。

“三十两黄金！你这不是趁火打劫吗！”独孤凌忍不住呵斥道。

八字胡却毫不在意，冷哼一声：“爱买不买，本店明码标价。”

独孤凌咬了咬牙，拉了拉想要骂人的小蝶衣袖：“买！我们买！劳烦店家了。”

“哼！多跟你那主子学着点。”八字胡阴阳怪气地怼了一下小蝶，随后便不情不愿地牵马去了。

“你……”小蝶还要发作。

独孤凌抬手制止了她，压低声音说道：“好啦好啦，我们现在是低调行事，暂时不要和任何人起冲突。”

秦玄也微微点头，附和道：“没错，至少在到达西境之前，一切都要小心。”

“好啦，小蝶知道了！”小蝶无奈地嘟了嘟嘴，眼中却仍满是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