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新的销路

简单吃过午饭，陆平开始画符。

由于兽皮符纸价格不算便宜，他先是用之前练习剩下的残符找找感觉，尝试将未完成的线条连起来。

他发现修为提升以后，对法力的把控能力变强了。

一些经常失误的拐点都能顺利带过，再也没有出现符纸自燃的现象。

将桌面擦拭干净，他取来一张新的兽皮符纸，开始了正式绘制。

两个时辰后。

虽然连续失败了三次，但他依然精神抖擞，又重新取来一张新符纸。

若是三两次就能成功，三阶符箓或许也要烂大街了。

三阶符师偏向于画二阶上等符箓，不是没有原因的。

......

数日后。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符箓表面顿时泛起一层淡光，显然是符成了。

陆平哆嗦的手将符箓捏起，靠近观察，不出意外能从中感受到一丝躁动气息。

“三阶符箓已经有了几分神异，往后的会如何？”

他思绪游离片刻，摇了摇头，将这好高骛远的杂念甩开。

据他所知，三阶符箓种类繁多，上下差距非常大，很多符师穷其一生都未必能学成一二。

更别说烈焰符在三阶符箓中只能算偏下等的。

“符道求索之路漫长，现在还不能飘。”

他欣赏了一会，便将符箓收起来，推门而出向坊市走去。

他与王掌柜合作还没满两年，制符进步过快会引起怀疑，他决定重新找商家合作。

......

陆平走进珍宝楼，与上次情景一样，站在门前的女导购对他视而不见。

他早已习惯，轻车熟路来到了符箓专卖区，先是看了眼之前卖烈焰符的商铺，发现被隔壁兼并了。

如今里面坐着一名圆脸中年男子，嘴边两撇胡显得有些老气。

店铺也重新装修了，比之前多了不少显眼的木架子，上面所展示的商品竟然清一色都是三阶符箓。

可见店主财大气粗。

“这里收不收符箓？”

抱着就近原则他走了进去，圆脸男子转头打量了他一番，微微皱眉。

“我这里只做三阶符箓的买卖，道友恐怕走错地方了吧。”

陆平一听，不多废话直接将烈焰符摆在柜台上，向前推了推。

见符箓泛着淡光，圆脸男子这才稍微正了正色，开始重视起来。

“道友请坐。”

他将陆平拉到红木椅子面前，倒了杯茶，客气道：

“我姓赵名海，在北云坊也有三十多年了，认识的手艺人不少。”

“但却没见过道友这般朴素的三阶符师，恕我刚才眼拙了。”

陆平对穿着不是很讲究，这时才低头自视了一番，确实没几分亮眼之处。

社会上人就得靠衣装，不是所有人都有白背心黑短裤，脚下一双拖鞋这种生而俱来的气质。

他喝了一杯茶，如实说道：

“我不过是最近才对符道有所感悟，恰好摸到三阶门槛。”

“原来如此。”

赵海点了点头不再纠结，转言道：

“道友你的烈焰符质量还不错，我打算以每张1块中品灵石的价格收，不知一月能产出几张？”

陆平琢磨片刻，答道：“大概也就三张。”

从他完全掌握后开始算起，画出第一张烈焰符用了整整五天时间。

期间除了吃喝，打坐吐纳外，他基本上都在制符台埋头苦干。

考虑到丹田法力不能一直处于透支状态，按休息两天的间隔来算，一个月可画四张。

他打算给自己留一些防身，再加上一月四张不知是否为三阶符师该有的水平，便往低报了个数。

这回答让赵海脸上露出几分诧异，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表现出来，转而直接伸出右手笑道：

“合作愉快。”

......

春去夏来。

这段时间里，羽竹宗弟子有些变本加厉了，时不时就找由头上门索要好处，使得棚户区的散修颇为不满。

他们虽在背地里相互倒苦水，但还是咬牙忍了下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别人是宗门弟子，对付底层散修有的是手段，除非他们舍得放弃仙缘离开北云坊，不然只能将苦涩咽下。

陆平简单算了一下，每月的这部分支出竟然高达15块下品灵石，相当于变相加了一半房租。

按他如今的收入来看，似乎不痛不痒，可对其他散修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坊市之前通过加租的方式做了一次筛选，大部分低端手艺人生活难以为继，已经自认出局。

现在住着的基本是些中端手艺人，收入大概有五六十块下品灵石。

虽还没到生活过不下去的地步，但也快接近收入生命线了。

......

一早醒来，陆平就拿着木棍走出门外。

由于北云坊建立在废弃矿脉上，早晨山风从谷底吹来，给炎炎夏日带来了几分凉意。

他便将练习枪法的时间从中午改到了早上。

虽然熟练度已经几乎不再增加，但他还是保留了这一习惯。

练枪不仅能增强法力活性，还可以活络血气，缓解常年保持一个姿势画符所带来的肌肉酸软。

其实在北云宗与破岳门撕破脸皮后，就有不少散修开始明目张胆在散货区贩卖起了破岳门传承。

陆平每次路过时，都能在摊位上看到一本《破岳枪式·上卷》，售价仅15块中品灵石。

破岳门修的是金石之意，前突时枪势有千钧之力，非常适合攻伐。

虽只有外门弟子的上卷部分，但已经算得上是实打实的二品枪法了。

他多次产生购买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克制住自己。

北云宗与破岳门都是金丹势力，只要没有彻底将对方打垮，说不定哪天就和解了。

若真要追究起来，那群售卖传承的散修一个都跑不掉，到时也会顺藤摸瓜将买家找出来。

况且如今羽竹宗弟子巴不得趴在散修身上吸血，还是不要落下把柄为好。

半个时辰后，陆平已经打完一套枪法，出了一身汗整个人精神抖擞。

刚想转头回屋换衣服，他就见到吴江从门前路过。

“吴道友，今天怎不去出摊？”

吴江做熟食生意的，一般天没亮就要出门，确保在早餐前迎客，现在这个时辰已经算很晚了。

只见吴江摆了摆手，捋着白须笑道：

“人老折腾不动了，我找了一条商队，过几日便跟随他们离开此处，回凡俗地区享福咯。”

陆平听得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想起之前卖符纸的邻居李道友，沉思片刻后露出笑容：

“那就恭喜吴道友了。”

目送吴江走远后，他转过身轻叹一声，回到屋里换了套干净的衣服。

在制符台旁站了有一会，他终于拿起笔来，落在一张白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