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真相只有一个！

最终，伊琳娜还是把真理之书送给了路逸。

谁让这玩意在她手上是一点用都没有呢。

另外，克莱尔则表示希望路逸不要太早把这东西还给教会，她想再利用这件宝物提升一下自己的数学水平。

路逸对此自然没有意见，他又不是先王那种教会孝子，为什么要上赶着还回去？

况且圣孙子把玩一下圣父给的玩具，当然合情合理了。

不过到目前为止，真理之书确实没给路逸带来多大帮助，最多就是当个VR版的3D沙盘，帮他推演和卡洛林帝国的战事。

而且每次推演的结果都是惨败，就更让人闹心了。

唯一的作用就是拉近了和克莱尔的关系，她似乎颇为沉浸在真理之书世界里做题的快乐。

路逸趁机向对方问道：“话说克莱儿小姐，你为什么会成为伊琳娜女士的弟子呢？”

即便俩人现在的交情还不错，但这个问题似乎还是有些越界了，克莱尔瞬间就小脸一黑。

兴许是觉得每天都白嫖路逸的真理之书，克莱尔终究还是说出了自己的黑历史。

“两年前，我在法师工会游学时遇上了过来交流的伊琳娜老师。”

“当时她提出的一些理论非常荒谬可笑，我看不过去就上前指正。”

“没想到这家伙强的离谱，她理论全错，偏偏实力超强，没人是她的对手！”

路逸有点不解：“就这样吗？”

以克莱尔这小丫头的性子，单纯的战力过人恐怕影响不到她，更不可能让她拜师。

克莱尔继续道：“我当然不会认同她的错误理论，但她坚持自己的理论没有错，于是我们就打了一个赌。”

“什么赌？”

“我给她出了几道非常高深的法术理论难题，如果她能做出来，我就拜她为师，如果不行她就要向我道歉，承认我才是对的。”

当时克莱尔非常自信，因为伊琳娜的法术理论从根源上就是错的，就算推导几百年也得不出正确结果。

但是，鉴于二者现在的关系……

路逸：“看来伊琳娜女士做出来了。”

“是做出来了。”一提到这里，克莱尔就咬牙切齿，直到现在都非常不服：“但是她……她那种方式……”

路逸有点好奇：“她怎么了？”

“她仗着自己有几乎无穷的魔力，用穷举法一个个试出来了正确答案！”

“……总觉得这个结果好像十分合理呢。”

克莱尔撇撇嘴：“不管怎么说，她身上确实有过人的地方，所以我也没那么抗拒跟她学习。”

这话确实没毛病。

至少在个人战斗力上，伊琳娜是路逸已知世界里的天花板。

根据前身的记忆，先王当年号称“传奇以下我无敌，传奇以上一换一”，已经是天底下数得着的好汉了。

可在伊琳娜面前……路逸估计对方收拾先王最多只要一只手。

毕竟纸面实力和先王差不多的大守护者阿尔卡，也是被伊琳娜一只手（物理）给灭了。

有时候路逸真的在想，先王当年让伊琳娜当宫廷法师，究竟是极度信任对方，还是被缠上了没办法，又打不过，只好用宫廷法师的位置敷衍对方呢？

不仅如此，路逸还想到了他昨天和伊琳娜交流时的另一桩事。

路逸：“伊琳娜女士，之前赫尔曼曾说，他在王城施放圣辉共鸣灵视发现王城的圣光含量极低，这件事我一直没来得及验证，刚好你是一位大法师，能不能也用这个魔法帮我测试一下？”

但伊琳娜说：“圣光含量过低这种事你不必担心，这只是教会的借口而已。至于你说圣辉共鸣灵视……这个魔法虽说不需要多少魔力，但原理太过复杂，我暂时还没完全掌握，恐怕帮不上你的忙。”

路逸张了张嘴，并没有和对方争辩。

而且此时他也想起了另一件事。

先王时期，伊琳娜虽说是宫廷法师，但先王的实力也不白给，通常情况下并不需要对方的保护。

因此伊琳娜都是住在王城外的法师塔，时不时的还自己去各国周游——克莱尔就是这么来的。

但是近一年前，前身继位后倒行逆施，难免会遭受刺杀风险，因此他特地邀请伊琳娜来王宫居住，好保护自己的安全。

这个时间点与赫尔曼的说辞一对照……加上伊琳娜身上那泛邪火冒绿光的“圣光”……

如此说来——

心机蛙一直摸你肚子！

一道闪电划破心头，路逸觉得他好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拉过克莱尔，路逸悄悄向对方询问道：“你说，我们奥古斯都王国被定性成邪恶国家这事，你老师会不会是全责？”

克莱尔下意识的就想反驳，可刚一张嘴就失了力气：“肯定——应该——大概——也许——不全是……吧？”

话又说回来，尽管路逸觉得他已经明白了被教会绝罚的原因（至少是一部分），但他绝不可能为这种事清算伊琳娜。

打不过并不是重点。

对现在风雨飘摇的奥古斯都来说，伊琳娜这种顶尖高手，就是镇国长城一般的存在。

路逸怎么可能干自毁长城的事呢？

何况伊琳娜跟檀道济不一样，人家是真的做出了大贡献。

那么大个真理之书在这摆着呢！

有了这个筹码，路逸就有资本跟教会讨价还价，从而解除王国的两大危机之一。

对此路逸很有信心，哪怕有教会特使的一条命搭在了里头，他也并不担心。

因为他相信高高在上的诸位枢机和圣光教皇，都是合格的政治生物，知道该怎么权衡利弊得失。

“政治是一场肮脏的游戏，而我是一个肮脏的玩家。”——路逸

“你们玩政治的，心都脏。”——克莱尔

克莱尔才不想掺和这种破事，她只想在真理之书被还回去之前，多解出几道数学题。

好在她暂时不需要担心此事，路逸昨晚才跟弗里茨商量了对策，今早刚刚派信使去圣都粉饰此事，这一来一回到最终达成协议，少说也得几个月。

只是，教会绝罚的事有解决的希望了，另一桩更加火烧眉毛的大事，还没有任何头绪，

卡洛林帝国的兵锋依旧在前进，中部陆续传来了几个据点失守的消息，而南境这边，最新战报表示，作为边境要塞的石岩堡，已经风雨飘摇，即将被攻陷了。

石岩堡一破，南境大门敞开，接下来就是最危险的时刻！

还好，在这种至暗时刻，也有点好消息传来。

今天刚刚醒来就回到工作岗位的艾丽西娅匆匆赶到，向路逸报告了一则大事：

“陛下，东境大公埃德蒙阁下到了——等一下，你是谁？”

艾丽西娅目光一凝，定在路逸身后露出半个头的克莱尔。

尤其是看到克莱尔伸手摸向路逸怀里（她觉得路逸有事忙，想要真理之书），艾丽西娅更是表情不豫，双拳不由得握紧。

为什么……总有一种家被偷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