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当年风流

走在青砖铺成的地面上。

陆墨已经离开了现场。

毕竟。

后续处理已经和陆墨无关。

两本黄册倒也算是不错的收获。

陆墨已经期待起天羽宗的藏经阁。

深夜的金源镇倒也没有太过寂静，因为没有宵禁，所以在离开刚才的僻静之地时，就已经能够偶尔在街上看见几道单薄身影。

有半夜还在营业的酒馆，接待着做夜活的工人。

当然。

在这深更半夜的时候。

街道上还开着的铺子，大多门口都挂着一个红灯笼，隐约间还能够听见里面的嬉戏声。

说起金源镇的勾栏，云烟楼当属首位。

其每届花魁，更是可遇不可求难得一见。

几十年前这云烟楼也就一个一般勾栏，和金源镇内其他几个区分不大。

但因为几次超越时代的改革，一跃成为了金源镇，甚至周围十里八乡都排名第一的烟花之地。

想想当年。

陆墨不由感慨。

自己也是有多年风流往事的。

而此时。

刚拐过一条街道，就响起了旁人声音。

“孙师兄，今年的花魁真是绝了，有闭月之颜，羞花之貌，那身段更是不必多说，她真能见你吗？”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整个云烟楼消费比我高的人都没几个。”

“不过我还是觉得上一届的花魁更好，半路良家，眉目怀春，人间难得是少妇。”

街道一旁。

两道身影正在对云烟楼侃侃而谈。

“听闻历届花魁，当属紫嫣第一，其容貌惊艳世间，可得上天锤炼，千金都难得一见，能与之过夜者，更是万中无一，甚至听闻她从来都没有接过客。”

“只不过，那都是几十年前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传闻中的那么美。”

被叫做孙师兄的人，回忆起了部分人对曾经花魁的评价。

不过当时的他，甚至都还没出生。

“紫嫣虽美，但太过娇弱，体弱多病，且夜事没有任何反应，犹如一条死鱼，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当初我本想将其赎身，结果她却染寒病死。”

就在二人闲聊时。

一旁突然响起了一道苍老声音。

“玉儿倒也不错，童颜巨，只是太过跳脱，闹的人一晚上都不安宁，若是兴致来了第二天都不要你走。”

扶着腰。

陆墨仿佛又想起了曾经往事。

“我心之所属，还得是红月，本是大员之女，却因家中贪污被抄，被送入云烟楼，若非要说个类型，应该你小友你口中的少妇了。”

两人身形已经停了下来。

看着身后突然冒出的老头，也是不由出现几分惊讶之色。

“英雄所见略同！”

对着陆墨抱拳，被叫做孙师兄的人也是相当认同这句话。

云烟楼的花魁对年龄并无限制，只看整体风姿。

陆墨也对两人抱了抱拳。

不过。

这正眼一看才发现，这两人怎么这么面熟呢？

这两人虽说身穿华服，看上去像富家子弟，但气息却深厚，陆墨都看不出深浅，说明对方实力是在自己之上的。

如此年龄有如此修为。

除了是周围三大宗门的弟子就没有第二个可能了。

孙师兄。

陆墨终于认出了眼前两人是谁。

这不是那时在西门遇见的天羽宗弟子孙正阳吗？还是赵泽海亲传。

据说是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怎么对云烟楼如此了解？

而且看上去还伪装了面容，若不是自己对气息极度敏锐，还发现不了。

一时间。

陆墨的表情都是有些怪异，赵泽海可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夸赞过他这个亲传，那可是溢美之词不断，说此人是世间少有的高洁纯良。

原来当时拒绝送上门的女弟子，是因为喜欢少妇？

正人君子孙正阳，看见少妇就心痒？

被陆墨盯着有些瘆得慌，孙正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笑道。

“我本以为，世间好色者无人能与我相比，但没想到老爷子居然也有如此心得，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

不怕身份被发现，你倒是丝毫不掩饰了。

摆了摆手。

“不过是当年过往罢了。”

“我当年的那些相好，若还活着，恐怕都已经是满脸皱纹。”

陆墨也看向一旁，这条路走到尽头便是云烟楼。

当时自己上山的前几年还偶尔去云烟楼，不过因为有心无力，只是单纯听曲儿，虽说大武者的自己，气力已然恢复，但却没了这个心情。

“老爷子若还有机会去云烟楼听曲儿，可以报我的名字，能有九折优惠。”

“我叫孙泽海。”

这不就把你师傅的名字加上去了吗？

看了孙正阳一眼，陆墨并没有多说什么。

在云烟楼消费越多的人，便能够享受越多的折扣，甚至能让朋友也享受，这个规矩还是自己当时给她们想的。

虽然知道陆墨年轻时也风流，但孙正阳并不觉得对方能有自己消费多。

摆手笑了笑，陆墨向着自己家的方向慢慢走去。

“你们也可以找妈妈桑报我名字试试，我叫陆墨。”

“嗯，可能她们不信。”

“再加上一句云想衣裳花想容吧。”

言语间，陆墨已经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至于对方发现自己身份的可能性，孙正阳则是完全没有考虑过，一个老头不可能看穿自己的伪装，也不可能认识自己。

“奇怪的老头。”

孙正阳并没有把陆墨的话放在心上。

毕竟他已经是九折贵客，不相信还有人能在自己之上。

......

半个时辰后。

云烟楼。

“我这就去把新花魁叫来陪二位公子。”

开口的妈妈桑二十多年前也是花魁，名曰桂花，如今看上去也只有三十几，虽然实际年龄大不少。

但如今却依旧韵味十足，紫色袍子藏不住汹涌，身段比之许多姑娘都要好上不少。

“对了。”

“我们刚才来的路上遇到一个老头，叫什么陆墨。”

“不知道桂花妈妈是否记得他。”

“他还留了一句诗，叫什么云想衣裳花想容。”

孙正阳只是随口一提。

但他却发现，眼前的妈妈桑在听见这句诗的时候身躯突然微微颤抖，仿佛想到了什么。

沉默了片刻。

对方瞳孔中竟然是生出了些许湿润。

看见这一幕。

孙正阳两人都愣了一下。

这老头看上去和云烟楼关系不浅啊，不会这次真会给他们更低的折扣吧？

“二位公子。”

“今天的消费，免了。”

一愣。

孙正阳二人几乎是傻在了原地。

这老头，在青楼究竟花了多少？

......

“天下阵法，其实都是沟通天地之气，动用天地之威。”

刚回家没多久的陆墨。

翻动着手中的阵法初解，眼神逐渐沉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