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什么问题？”孔秀雲愈发好奇。
“我想知道，外炼境界，究竟难度如何？像我这样初入武道者，需要熬炼多久，才有收获？”
孔秀雲想了想，随后开口道：“外炼三关，磨皮膜、锤血肉、拓筋脉，一关难过一关。
这武道登天之路，向来是万中无一之才，方能攀登高峰。”
“不过以师弟之天赋，寻常人一两年年才能圆满的披风锤，或许你要不到半年便可做到。”
‘这样吗……’
纪辰心中有数，眼热道：“那前院里，掌柜的首席，各家弟子，白虎教头，他们究竟是什么层次？
为何气血火热的同时，就连出手的速度，也是无比迅捷……”
孔秀雲想了想，又道：“铸兵铺以大掌柜蔚乐为首，他的战力已是外炼巅峰，乃是正儿八经的拓筋境强者。”
“师傅和三掌柜张止都是锤肉境强者，浸淫武道多年。”
“白虎教头是后起之秀，和掌柜们差距颇大，是磨皮武者。不过他暂时不准备锤肉，而是将牛皮向钢皮转化，进一步提升战力。
至于各家首席弟子，大多磨皮有成，正在熬炼锤肉，领袖什么的，大抵和我们家掌柜们相似了。”
纪辰闻言若有所思，对南宁武者战力的划分，有了些微认识。
突破皮膜关隘之后，就算牛皮，也是磨皮武者。
但想要未来上限更高，得把皮肉磨到更高境界。
这一步，磨皮法不可缺，食补药补不可缺、温养的手段不可缺……
每一步，都少不了金银细软，当真是映照了那句话：
穷文富武！
‘我此刻就算掌御「银纹」，强行磨皮，恐怕也没有足够的钱财吧……’
纪辰心中思绪翻飞，一想到往后武道之路的巨大花销，他对金钱的渴望竟倏忽间飙升。
孔秀雲并不知道纪辰心中如何想，只像个真正师傅一般，无有不说。
“至于速度……境界上去了，突破了可不仅仅是力量和抗击打能力。
速度，耐力，体力，种种一切都会全方位提升，这便是气血武道！”
纪辰谢道：“多谢师姐，纪某我还真是福气不浅，能有师姐如此照拂，答疑解惑……”
“嘴贫，那两人真不是你揍的？”孔秀雲倚过身来。
“真不是。”纪辰一口咬死，面若平川。
孔秀雲愈发好奇，问道：“这帮人，为什么总是追着你不放啊，你身上有什么秘宝不成？”
纪辰微笑，“也没有，不知师姐可看过话本？”
“小画书？”孔秀雲问。
纪辰一本正经道：“话本里总说，主角身边都有漂亮的美人。想来我是话本中的主角，故而时时刻刻化险为夷？”
孔秀雲大有深意的看了纪辰一眼，“好了，你不说就算，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来问我，我就住前院里。”
纪辰拱手行礼，“多谢师姐。”
和孔秀雲分别，纪辰快步赶往火房。
火房里，看到纪辰的到来，那些铁匠帮工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更是有熟悉者直接开口道：
“哟，瞧瞧这是谁来了，这不是拜入二掌柜门下，和教头对冲、风头正盛的前院武徒，纪爷吗？”
“去去去，别捣乱！”陈延年目露满意神色，闻言微嗔，将早就泡好的赤红草水，递给纪辰。
什么时候从“哥”字辈升到“爷”字辈了啊？！
纪辰讶然，一口饮尽，随后举起手中铁匠锤，施展披风锤法，道：“蒋哥，别搞啊！”
那名为蒋哥的汉子调转话锋，继续调侃道：
“怎么，后院可都传遍了，都在说纪爷的好，对同僚颇为照拂。
如今后院管事空缺，恐怕还得给您上柱香，指着您说两句好话呢！”
又有人跟着开口问：“纪爷何时请我们吃饭啊！兄弟们都等着呢！”
纪辰苦笑，手里动作不停。
“饭不还得看大家啥时候有时间吗，我刚进来也不是很懂，还请蒋哥打个样！”
蒋哥窘迫，撇开话题道：
“纪爷什么时候帮帮我们，我看这铁块啊，怎么也不如楼子里的姑娘，我使不上劲啊！”
“帮你打铁可不行，帮你治治姑娘，纪某手到擒来！”纪辰轻笑道。
“小毛孩你才几岁，碰过没？啊！谁这么重的力！”蒋哥头疼，一回头看到方师，顿时闭嘴。
方天河冷道：“没劲打铁是吧，没劲你就把弄婆娘的劲用出来，晚上别吃饭，就在这用劲！”
“方师我……”蒋哥愈发窘迫。
方天河脸黑道：“嗯？”
“好好好，不吃就不吃。”蒋哥连忙闭嘴，低头打铁。
“带坏小孩，”方天河冷哼一声，走向最深处的锻造台，看都不看纪辰一眼。
偏偏半晌后，嘴里幽幽冒出一句：“纪爷你过来！”
纪辰：？！
他冷汗直冒，心道蒋哥胡言被方师听到，关我何干。
这下少不了一顿骂，便在一众铁匠帮工的嬉笑声中灰溜溜跑过去。
纪辰伏低做小，“方师，我……”
方天河挑眉，“你小子进了前院就忘了火房的事情是吧？！锻造之功有所懈怠？”
“不敢！小子冤枉！”纪辰委屈巴巴道。
方天河看都不看，命令道：“嗯？让你习武，可没让你忘了这边的物事，以后每天不打熟一百块铁锭，不准去习武！”
“是！”纪辰欣然接受。
他本就要借此提升熟练度，何乐而不为？
见小子没反驳，方天河的脸色才好看些许，“每打一块精品铁锭，铺子都有七文，若是百锻铁、千锻钢，更多！
等你打出精品铁锭，我亲自教你锻造！”
纪辰大喜道：“多谢方师！”
“嗯，去吧！”方天河挥挥手，抬起他那柄纹路并不复杂的铸造铁锤。
纪辰感觉道树上神种一颤，没好意思开口去摸，转身去打铁。
【职业熟练度+1！】
【职业熟练度+1！】
……
【锻铁帮工大成！】
些许技艺翻涌进纪辰的脑海，他对锻铁帮工有了更多的感悟。
‘终于是大成了！’
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纪辰脸上洋溢着笑，周身肌肉转动，棱角分明。
一开始，纪辰花费三天的时间，将帮工精通肝至帮工小成。
之后，又花了小半个月的时间，将帮工小成肝至帮工大成！
而这段时日，纪辰除了打铁，就是练锤。
要不然就是前院喝气血汤，要不然就是火房喝赤红草水。
当然，这些远远不足以支撑起他的气血修行。
所以从前院武徒身上弄来的四两银，纪辰靠着陈叔搭手，在蒋老太女儿家药铺换了五颗补血药丸。
就这样，一边练一边药补。
期间，也和孔秀雲师姐切磋交流，问询披风锤法的发力要点和动作技巧，不时展露自身锤法进度。
孔秀雲惊讶于纪辰的进展速度，言语间多有问询，问他是否服药，还是另有增益。
得出就吃了气血汤的结论后，孔秀雲愈发震惊，对纪辰的态度也明显更好了。
如此每日跟随孔秀雲习武，跟随方师学打铁，无比充实。
纪辰肉身在变化，打铁技艺疯狂提升……
结合掌御「银纹」的圆满级披风锤法，他自身真正的披风锤法熟练度，更是在飞速提升。
如今，已是近乎圆满！只差最后一步！
……
一转眼又是半个月。
“铛！”
纪辰再度抬手锤击，往常感觉到不顺手的地方消失不见，竟是无比丝滑。
披风锤法在面前小巧的铁锭上，不断积蓄，不断堆叠。
虽然纪辰控制着自己，每次打到小成的十一锤之后就散掉，从头再来。
但他手头的力量从没有因此减少过，一直保持着大成级别的力量。
‘现在，我能百分百锻造出精品级铁锭，让方师教我打铁，唾手可得！’
锤打完方师要求的一百块铁锭，纪辰提着铁匠锤离开火房。
抵达陈叔小屋，纪辰身边摆着最后半两银换来的超大份气血汤。
以及事先留好的最后一颗补血丹药。
“万事俱备！”
‘接下来，跨出锤法圆满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