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正如其名,是鬼魂为自己创造的一方空间世界,通常是自己难以忘怀的场景,局限较大。
比如她就只能幻化出那地下室,而鬼在鬼域中鬼气也会强大许多,变得更加难缠,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在她的地盘上,她占有极大的优势,一切皆由她的怨气,她的鬼气所化。
但是她没意识到,那么实力就弱了许多,她将这个空间当真,相信只要有人替代,她就能是自由身。
景乔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果断的出手,这也算是头一次自己一个人。
“为什么!”她看起来更是愤怒浑身渗出的血浸湿,“你看,你们都不让我活,凭什么,凭什么,你们都要死,都去死,都去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后撤一步,这女鬼真是有病啊,不会我要血溅当场了吧。
我右手成三鼎状,指尖立着一道王家子孙符咒。
这是王景明专门给我留的保命符,他只说我非他族子孙,祖上现身后法力会有所削减,应该不会太没用吧。
“今有子孙诚心叩首,祖上功德,庇佑子孙,恩泽绵长,福荫后世,愿祖上神力加持,驱邪避凶,化解灾厄,赐福降祥,伏惟尚飨,恭请祖上降临!”
我一边贴着墙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不离开她身上,一边紧张的不停念着王氏宗族的请神诀,不得不说语速不够快的话还没等念完就已经不用念了啊。
语落,眼前白光一现,法相似乎撇了我一眼,口中念念有词,手掌轻轻一推,仿佛有成千万的阻力将那女鬼压了下去,随后眸光一垂,如昙花一现便消失了。
这么快就走了?我打量着被镇压的女鬼,匍匐的身子紧贴着地面,手指用力的弯曲着试图爬起来,嘴里不停发出“嗬”的声音。
鬼域隐隐有被打破的趋势,我环视着四周,原本鬼域中的其他人早已消失不见,现在重要的是怎么才能找到鬼域的中心。
“喂,跟你说个事,你放我出去,我让你活怎么样。”我漫不经心的问道。
其实也没想她能答应,毕竟我也大概猜到是什么了——正是那个关押他的笼子,她的绝望希望,自由与束缚,化作了一个关押她的铁笼。
景乔不断在脑中搜寻着破阵的术法。
嗯,好像是有一个很适合啊,暴力简单。
“我直接把你这笼子给炸了,你说怎么样。”
铁笼子矗立在昏暗的角落里,冰冷的气息从每一根铁条中渗出,仿佛连空气都被冻结。它的表面粗糙而坚硬,铁锈斑驳,手指轻轻触碰,立刻传来刺骨的寒意,仿佛连骨髓都被这股冷意渗透。
它的存在仿佛是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了所有的温暖与希望,只剩下无尽的孤独与寒冷在空气中弥漫。
景乔咬破中指,指尖立刻就出了鲜红的血液,手指刚覆上其中一根,那女鬼嘴里的“嗬嗬”声更加急切。
下一刻眼前的地下室消失不见,她又回到了那个孤寂的院落。
景乔眨眨眼愣在原地,这个破阵咒这么好用啊,才刚下手呢怎么就放出来了。
“咻!”耳畔传来一道疾风,所幸身体的反应比脑子快了一步。
“贼心不死啊你。”女鬼被王氏宗祖压制一轮,实力早就不复如前。
“天地万象,指引前行,破杀!”随着口诀落,景乔也随之俯身冲出,手中法力幻化出一柄泛着金色的五帝钱剑。
剑指面前,在即将靠近她时,却见那女鬼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小景!”
我这才发觉我身后竟有一个更强大的怨鬼!形成两面夹击之势。
容时解决完一边刚出来就看见这惊险的一幕,急忙毫无保留的释放自身磅礴的鬼气压制她们,形势紧张,也顾不上这强大的鬼气入体对我的影响。
容时的鬼气与那两只鬼的攻击一同时间到达我的身前。
却猛的被一股气源弹开。
胸前的玉坠原先封着的一丝鬼气也被赶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丝源流法力的气息,如同远古洪荒中涌动的第一缕灵气,深邃而神秘同时伴随着的是蕴含于其中的鬼气,二者像是经过融合一般。
这种气息,宛如晨曦中的薄雾,它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韵律。
当源流法力的气息流动时,让原先紧张的心神宁静了下来,可却又充满着敬畏。温暖如春日阳光,有时又冷冽如冬夜寒霜,变化无常。
这样的的状态也就持续了片刻,景乔忽然抬起眼,神色漠然。
原本的道力被此时的力量所替代,原本道力所化的五帝钱剑也随之消散,她像是顿悟了什么一般,手中一翻原本的玉坠竟化成一道粉尘飘散。
景乔朝着那两只鬼走去:“你想被超度吗?”
那女鬼也发现了此刻景乔的变化,对方那蕴含在法力中的鬼气让她感到有些窒息,即便是害怕可心中怨恨却是丝毫不减。
于是手一挥,操纵着那只强大的怨鬼继续反抗。
哼,比我强又怎么样,还不是没有脑子的灵体,凭什么就我一个人凄苦,你也要给我陪葬!
此刻女鬼的大脑已经被怨恨充斥,刚刚被压制过的伤此时也后知后觉的侵蚀着她的魂魄。
景乔摇摇头笑了:“也好,虽然我也没想过要给你超度。”指尖随意的翻动着,看似毫无章法却聚集着强大的力量。
顷刻之间她所操纵的怨鬼便随风消散,景乔挥挥手,像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好玩吗,现在到你啦。”景乔露出的一口森森白牙,一时之间分不出谁才是那索命的怨鬼。
也许真是死到临头了才开始害怕,那女鬼开始浑身发抖,颤着唇飞快的说道:“等等,我没害过人,你不能杀我,你们不是要承受因果的吗!”
她似乎笃定了我不会让她魂飞魄散。
“那你错啦,一个都杀了,再来一个也没事。”我笑嘻嘻的吓唬着她。
片刻,我抬起手,指尖力量不断的融聚。
“等等。”一个男人从暗处走了出来,“不知可否放过她一次,这是我养的小鬼,一时不察竟叫她出来害了人,回头我一定重罚她。”
男人神情俊爽,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微微弯着,红绮如花,妖颜若玉。
“哼。”我冷哼一声,“我当是她主人死了没人管呢。”
容时敌视着他,凑到我耳边:“我方才去的那间屋子阵法了的,费了些时间,抱歉小景。”
我笑了笑:“没事,反正也赶上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