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望术与转生

湄江暗流涌动，陈有道摆动尾鳍划过十年光阴。

作为草鱼族群里的长寿者，陈有道身长足有九尺，一身血红色鳞片泛着金属冷光。

回溯十年鱼生，陈有道游过许多地方。吞吃吐毒雾的鲶鱼时，那股腥臭味至今仍萦绕在鼻腔；

嚼碎背生骨刺的黄鳝时，骨刺划过咽喉的刺痛仿佛还在；最惊险的莫过于三年前与巨鲤的恶斗，那畜生一尾鳍能拍碎巨石。

在经年累月的草鱼生活，陈有道有幸吃到过一只奇怪的鱼，身上生出了些许神异。

他能感觉到水流中细微的波动，凝聚出冰棱状水箭，甚至能在小范围内呼风唤雨--陈有道猜测这种神异与自己吃的那条鱼的血脉有关，那条鱼的血脉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

最近的情况有些糟糕，陈有道能清晰感觉到生命沙漏的流逝。鳞片的光泽开始变得黯淡，游动时的尾鳍不再像从前那样有力。

这种即将走到尽头的预感，让他想起前世的一句歌词，他还想再奋斗五百年。

去年逆流而上时，陈有道发现了江底岩层的裂隙。洞中氤氲的灵气，是陈有道见过灵气最浓郁的地方。正准备挪窝时，却被一头螃蟹蛮横地赶走。

那青灰色的甲壳在幽暗中泛着诡异的光，八只眼睛像八盏红灯笼，至今仍让它心有余悸。

“还是要去行险一搏。”

......

陈有道向着裂隙游去。

凝视着遗迹所在的方向，陈有道的九尺身躯泛起波纹。

陈有道周身泛起半透明的光晕，仿佛与整片水域融为一体。

就在陈有道潜伏之时，暗流毫无征兆地从头顶压下，陈有道闪电般横移三丈。

原先的位置被巨型螯钳砸出深坑，碎石激起的漩涡。

青甲巨蟹从石柱后显形的刹那，甲壳表面的符咒亮起幽蓝光芒，整片水域突然变得粘稠如胶。

“这死螃蟹居然也能控制水流。”

陈有道心头一凛，鱼鳃艰难开合。寻常水族早已窒息的环境中，陈有道凭借控水之能，仍呼吸自如。

八眼怪蟹的甲壳泛着金属冷光，每道甲缝都渗着墨绿色黏液。八颗猩红复眼呈扇形排列，中央两颗瞳孔竖直如蛇，其余六颗流转着幽光，锯齿状螯钳足有成年水牛的犄角大小。

陈有道的长须根根直立，在粘稠水域中结出鱼型印记。巨蟹正要挥动螯钳，忽然发现甲壳缝隙渗出细密水珠。陈有道反向操控水流，万千水针在巨蟹周身凝聚。

“嘶——”

巨蟹暴怒挥螯，八只眼睛激射出数道水刃。陈有道的九尺鱼身瞬间穿越水刃。

显出身形的陈有道，金冠鳍刃亮起刺目寒光。

“吃我一记化水刃。”

周身鳞片离体激射，每片鳞都裹挟着旋转水刃。

密集的脆响中，巨蟹挥舞双螯格挡。看似笨重的甲壳竟能随水流自行偏转，将多数鳞刃滑开。

螯钳突然向前夹出，形成巨大的水蓝色钳影。陈有道闪避时尾部传来剧痛，竟是第三对隐形的螯足。

青黑倒刺扎入鱼尾的瞬间，毒素顺着血管直冲心脏。

生死关头，陈有道猛地甩头震断半截尾鳍，鳍刃顺势劈向蟹眼。

“铛！”

螯钳后发先至，将鳍刃死死钳住。陈有道突然张口喷出寒气，却不是攻击敌人，而是冻结了自己被钳制的鳍刃。

极寒让螯钳动作微滞，陈有道果断自断鳍刃，残存鳍骨化作冰锥直刺蟹口。

巨蟹八目同时泛起蓝光，身前瞬间筑起三重水盾。陈有道却露出计谋得逞的笑意，断裂的尾鳍突然亮起符纹。

那滩漂浮的毒血竟化作锁链，将蟹螯与一旁的石柱牢牢捆缚。

“你甲壳能卸力，但关节呢？”陈有道催动最后灵力，鱼尾伤口迸发的血雾凝成十二枚冰棱。每枚冰棱核心都压缩着水弹，沿着蟹腿关节缝隙精准钻入。

巨蟹疯狂挣扎，整座遗迹都在震颤。陈有道的意识开始模糊，却仍在坚持操控冰棱的轨迹，持续不断的攻击八眼怪蟹。

“轰！”

十二枚水冰爆弹同时炸响。巨蟹六条蟹腿齐根而断，甲壳缝隙喷出大量泡沫。

八眼怪蟹的挣扎慢慢的减弱，最后完全消失，它的尸体开始快速的腐败。

陈有道此时完全没有关注这些，他现在拖着重伤之躯在细细的观察这个隐藏在水中裂隙中的遗迹，遗迹中央是一块石柱，其他地方则是断壁残垣。

裂隙深处的暗流正冲刷着陈有道的鱼躯，而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石柱上那些泛着青磷微光的文字所吸引。

腥咸的水汽在裂隙中凝结成细流，顺着石纹蜿蜒而下，泛着冷冽的荧光。

当陈有道触碰到石柱时，那些扭曲盘绕的符文明明从未见过，却像冰锥般刺入他的意识，将晦涩的信息强行注入脑海。

石柱上的文字写道：世界由四柱神所创造，而妖祖……妖祖升上夜空，于是群星与月亮诞生。

当在满月之际，能够唤醒灵根者可向月或群星祈祷，献上……就能够获得更久悠长的生命，但是必会被诅咒……。

石柱上是一个残缺不全的仪式还有一式术法，凭借这个仪式可以将自我转化为妖族生命。

但是上面关于祭品的内容被人抹去了，连祈祷的咒语也残缺不全，只有开头的两句保留完整“以血为契，群星献礼……”

术法“人望术”:

收集五十万人族中嫉妒与羡慕的情绪，以情绪的力量可以获得虚假的力量––练气高阶的力量，延长寿命。

施展仪式:通过构建覆盖百万生灵的精神共鸣场域，将人类群体中自然产生的嫉妒与羡慕情绪具象化为“人望气”。

副作用:残留的负面情绪会在体内滋生“心魔种”，导致周期性狂躁症。

灵根污染:使用后使施法者的灵根异变为人望灵根，无法吸收正常灵气。

注意:该术法本质是对人类集体潜意识的掠夺性开发，其力量源泉并非自身修炼，不归属于自身境界，而是对他人情绪的寄生与榨取。

陈有道的伤口开始渗出黑色的液体，虽然陈有道将受伤的部分完全切割，但是残存的毒素仍然在侵袭着他的躯体。

“或许现在的我已经连苟延残喘都做不到了。”石柱上的记载进一步加重了陈有道的伤势。

“希望转生之书，真的能够发挥它的作用吧。”

陈有道在硬撑了几天之后，终于闭上了眼睛，脑海中的转生之书发出了太阳般的光芒。

感受不到身体，感受不到知觉，“只有安静，安静。是死亡一般的安静”，世界好像只有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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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者并非人类，转生之地关闭。检测到人类灵魂，开启人类模板，开启随机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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