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决定

“日……日斩……”已经彻底没了人样的转寝小春用血淋淋的双眼看着那个曾经倾慕过的人。

颤抖着声音，悲怆的眼泪，难以控制的抖动，猿飞日斩抱着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伴：“纲手……纲手能治好你们。”

“治好了又如何，我又怎么活下去？”转寝小春从未想到原来这种斗争是如此的残酷。

自己的一切在今天就像是路边的一条野狗被对方踩在脚下肆意蹂躏。

曾经所有的荣光全都消失不见。

甚至自己在刚才都比不上一个荡妇，一个村子的长老被所有人围观看遍全身，还被自己曾经倾慕之人活生生将皮全部拔下。

“日斩，我不求你帮我报仇，答应我活着，好好活着。”

“千万千万不要再和对方斗了。”

经过今天转寝小春只看明白了一件事。

这个还不到13岁的宇智波小鬼，心思深沉、心狠手辣到极端。

甚至转寝小春从对方身上根本感受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人性。

在自己被强行脱光衣服的时候，转寝小春看到了很多人都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生理反应。

可是那个小鬼看向自己的眼神仅仅就只是在看一个棋子畜生一般。

‘你是忍雄猿飞日斩，而不是奸雄。’

‘骨子里的犹豫忍让、摇摆不定是你能平衡好错综复杂的木叶的根本。’

‘可你的对手，他不会有任何犹豫，他只会在抓住你破绽的瞬间发动雷霆一般的斗争，一点一点蚕食掉你的一切啊！’

在地狱中走过一趟的转寝小春在临死前却看明白了所有的一切，伸出去的手掌停在半空。

曾经如玉一般的纤细手掌此刻却是如此的狰狞恶心。

“没关系，纲手不说就没有人知道，你可以找个地方继续生活。”猿飞日斩一把抓住对方的手掌，这位曾经在忍界耀眼过，风光过的忍雄，此刻却也只能抽泣着、悲怆的落泪而已。

“他没杀了，可是我却希望他能直接杀了我。”

“他摧毁了我的一切啊！”

生不如死？

转寝小春的眼中甚至感受不到恨意，只有恐惧。

那是面对恶魔的恐惧。

“日斩，答应我。”

“活着，好好活着，千万千万不要再和他斗了。”

当挚友倒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刻，猿飞日斩的眼神从无神变成迷惘、随后蔓延出无穷尽的恨意。

“日斩，我要杀了他！”

“我一定要杀了他，我要让整个宇智波一族陪葬。”志村团藏扭曲着身体，爬到身边身边握住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

“宇智波，我要你们死！”

恨意！

哪怕是隔着望远镜都能清晰感受到的情绪。

这还是纲手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老师这般模样。

“就当是报答你帮我额外完成秘术的报酬，绳树当时离去的痛苦我也算帮你还回来了。”少年的声音依旧，但纲手却在这些声音中听到了曾经不曾听出的极致寒冷。

放下望远镜的纲手看着逗弄青瞳的少年，心中翻涌出无法倾诉的情绪。

“这里面是全部的医疗忍术资料。”纲手拿出一个巨大的卷轴放在少年的面前：“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纲手清楚少年想要什么。

自己手中全套的医疗忍术以及后续的研究思路。

他点名的日向一族实际上想要的就是日向一族分家。

同时拥有白眼的日向分家就是学习医疗忍术最好的人选，并且家传的柔拳让他们可以轻松跨越医疗忍术对查克拉控制的门槛。

至于日向一份会不会和眼前这个少年合作？

纲手绝不怀疑。

“这次战争结束后，我会将你们送往海外寻找一处定居。”

“所有愿意跟着你的千手族人都可以走。”

“跟你们一起出海的族人，我希望可以在你们那里得到善终。”

真启当然察觉到了纲手眼神中的恐惧、害怕甚至是无法控制身体生理性颤抖。

忍者一群侩子手而已，杀人在他们的世界观中理所当然，但这种政治斗争的残酷结果却是第一次如此直观的呈现在他们眼前。

“谢谢。”本想拒绝的纲手听到少年的最后一句话犹豫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这就是你无法拒绝他的理由。

他的手段残忍、毫无人性，但对于所有的合作者来说又无法拒绝。

他会帮你想好所有的退路，同样也会开出你根本无法拒绝的条件。

这是一个恶魔，但对于已经没有选择的日向分家来说这就是他们的天使。

你说日向分家会不会担忧眼前的少年用同样的方法囚禁他们。

纲手同样不怀疑日向分家的人只要和少年相处一段时间就能感受到对方骨子里的强大。

那是不怕你追赶，怕的是你追赶不上的源自骨子里的强大。

那是和日向一族宗家那些只会吸血的垃圾完全不一样的人格魅力。

想到辛辛苦苦开发出来的秘术在宇智波一族内部随意翻看，大家相互之间随意讨论，纲手甚至毫不怀疑对方会将这个秘术交给同样高度适配的日向分家族人。

“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去风之国的战场协助吗？”真启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最好是将他们彻底拖住。”

纲手看着眼前的有些为难的少年笑了笑：“可以，帮你把他们拖住，让这边的战线不要过早的结束对吧。”

“嗯。”真启点了点头。

自己需要时间来成长，宇智波一族也需要时间和战斗来重新构造战斗认知和战斗技巧。

曾经那种将写轮眼视为一切的思想必须消灭。

写轮眼在低层次只能是一个强者的辅助，但不能将其视为最根本的核心甚至将其视为信仰。

“另外……我想知道，你觉得老师他会答应你的条件吗？”纲手停顿了片刻后开口呼询问道。

难道他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计算好吗？

“他当然会，你知道今天这一切为什么能成功吗？”真启看着火影大楼的方向反问了一句。

“因为他是‘忍’雄——猿飞日斩，而不是二代和宇智波一族这种疯子。”

“在彻底绝望没有任何退路之前，妥协贯穿了他的一生。”奈良鹿枫解答着自己儿子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