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矩,执教手底下所带领的外门弟子,若能进入内门。
甚至突破更高境界。
宗门就会给执教提成奖金。
因此外门的执教,往往对天赋好的弟子十分关照,悉心培养。
前身屡次擅作主张,不听执教劝导。
把双方关系搞得有些僵。
因此王景渊这趟来,先要缓和彼此关系。
然后再顺势提起,身父寄送包裹里,法剑失窃的事情。
说原本打算是将那柄法剑送给执教。
没想到却被宗门内扣押。
以王景渊的打算。
反正他现在修为也保不住那柄法剑,既然又被宗门某修士私吞。
不如让执教去查清,再做个顺水人情送给对方。
谁知鹤笈执教却摇摇头:
“你那法剑之事,我业已知晓,收剑者乃北院外门弟子汪杰。
“他在昨日就将法剑献给门内大族,隗家的天骄隗应天。
“其人年不过十八已是化气修为,你切不可意气用事,与之为敌!”
王景渊闻言不由心中微凛。
炼气六层。
感气、引气、聚气、炼气、化气和蜕凡。
隗家那位与他差不多的年岁,居然已经修至化气。
双方无论地位亦或实力。
此刻差距悬殊。
鹤笈执教语气有些严肃叮嘱:
“隗家乃是宗内修阴魂法的最强世家,绝非我等所能招惹,未来若你能进入内门,我再替你周旋,去讨份人情。”
“多谢执教费心,弟子谨遵师令!”
王景渊躬身低头行礼。
却不由更加肉痛。
能被大家族的天骄看上,身父所留那柄飞剑品质可想而知。
不过隗家作为青冥宗内的大族。
现在双方对比就是蚍蜉与大树之差。
只能暂且记下。
鹤笈执教看着面前少年,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摆手道:
“你且去吧,一切待鬼潮后再说。”
王景渊当即复恭敬行礼退出。
中年人看着弟子离开的背影微叹一声,摇摇头。
鬼潮往往是最后两日最难度过,这弟子能否撑住还是两说。
关键三阳体已失。
根基被毁。
终身无望修成筑基。
实是不值得再投入精力去培养……
苏启明离开执教庭院。
准备去外门弟子的百物斋,卖掉昨夜所得精血,再购买些物资。
不过他刚走出云仙苑。
就遇到了先前围在鹤笈执教身旁的几名弟子。
“王师弟,这是着急去哪儿啊?”
一名肌肉鼓胀的高壮男子出声笑道。
“莫非是守不住鬼潮,来求鹤笈执教相助?”
旁边的灰衣弟子阴阳怪气。
“鬼巢任务确实凶险,我还要多做准备,你们若想奚落嘲讽大可直说,不必拦我去路。”
王景渊面无表情的揭破道。
面前几名弟子同属北院,又都在鹤笈执教手下修行。
彼此间互有竞争。
先前王景渊天赋最高,最受道师重视。
又追求到北院最美的吟洛秋。
加上他平素少言寡语,也不会打好人际关系。
自然就被许多弟子嫉妒。
不过他现在没空纠缠。
必须尽早返回茅屋,等待劫运倒计时结束,看看会有何事发生。
此刻毫无掩饰的一句话出口,也让几人有些噎住。
不过一名有些阴柔的青年,却仍伸出手。
“慢着!
“王景渊,我好言劝你两句,认清处境。今时不同往日,幸而还有内门师兄看重于你,你且与我同去投身,修成聚气便是指日可待。
王景渊看着面前,有些过分白皙的阴柔青年,失笑摇头。
“季骏,你要卖沟子,不必拉上我。”
结合先前记忆。
他知道面前的阴柔青年真正用意。
带自己去给内门,有钱有势的弟子卖淫。
在修仙界。
不乏有龙阳之好,或是需阳气修行功法的修士。
而面前的阴柔青年。
在数个月前就已经卖身给内门的某位师兄。
然后又跑来千方百计地撺掇前身。
说是看中王景渊身姿挺拔,相貌堂堂,又天赋绝佳,一起去卖给内门那位师兄。
但王景渊可不想走捷径。
阴柔青年季骏此刻闻言,顿时面皮发红,气得七窍生烟
“好好好,王景渊,你清高!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投身内门诸多好处,不日即可成就聚气,月底的考核,我要你跪地哀求,生不如死!”
“那就走着瞧吧。”
王景渊两句话结束矛盾拂袖离开。
自己已经被对方盯上,迟早要撕破脸。
与其再被接连骚扰,不如直接讲清凭实力过招。
他听到身后的几名弟子,还在说好话,追捧阴柔青年。
笑贫不笑娼。
阴柔青年齐俊虽然卖身。
获得资源确实丰厚,现在修为是几名弟子中最高者。
而根基受损的王景渊,自然就成了攻讦目标。
不过他现在目标坚定。
并没有把闲言碎语放在心上。
距离月底考核还有十天。
届时自见分晓。
接着王景渊先去了趟百物斋,将玉瓶精血售卖,获得灵石三两。
又将一两灵石,兑换成十钱碎灵砂。
灵砂就是灵石的边角料,在底层修仙界购买小额物品时流通。
一两灵石等于十钱灵砂。
但如果要用灵砂兑换灵石,就得十一二钱,才能兑换成完整的灵石。
他用灵砂给自己换身结实耐穿的衣服。
顺便给逆发结罗带了件。
剩下的灵砂交给炼器坊制作些小物件。
待忙完杂事。
王景渊看向金印显示的倒计时。
距离劫运任务开启,只剩两个小时。
他立刻动身。
从北院返回天地八门五行九宫阵的茅屋。
至于昨天和那名谢蓉师妹的约定,只能先放次鸽子。
对方离开前。
也没说清楚具体在丹房的哪个地点工作。
王景渊没有时间耽搁去找。
半个多时辰后。
他匆匆赶到金绝坟场。
只见茅屋前,竟站着几道人影。
为首正是他驼背鼻孔朝天的八门领队广泽师兄。
“好你个王景渊,竟敢畏罪潜逃?”
面色阴沉的邬广泽一看到他,当即厉喝道。
王景渊愣了下满脸的茫然。
“广泽师兄,什么畏罪潜逃?”
邬广泽紧盯着少年的表情,依然疾言厉色。
“还在这装傻充愣?昨夜你将孙啸传杀死屋中,还有打斗痕迹,证据确凿,你抵赖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