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走马上任

“是索尔卡卡大人！”

“索尔卡卡大人怎么来了？”

“今夜好热闹，我要燃起来了！”

喧嚣四起，索尔卡卡扛着他那标志性的巨斧站在场中，堵住了加哈特的退路。

“索尔卡卡，你有什么事？”

加哈特扫了眼身前这名部落第一战士，又瞥了眼身后满脸笑容的林洛，心底涌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今晚的事，似乎不单单是一个警备队队长的职位这么简单。

“酋长大人。”索尔卡卡将巨斧卸下，插入沙地“今天在战场中，我遇到了一件十分令人困扰的事情，想请您解惑。”

“……你说吧。”

“那是一个人类士兵的小队长，他只有我胸口这么高的瘦弱身体以及勉强达到精英级的战斗力，甚至就连他手中的长剑都不及我武器的十分之一沉重。”

“但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却敢举起剑呼喝着向我攻来，而我明明能够轻易战胜他，却不得不夹起尾巴转身逃跑。”

“因为我们那时候的局势……”

加哈特开口想要解释，但却被索尔卡卡毫不客气的打断。

“加哈特酋长！你知道我在那个人类眼中看到了什么吗？是自信，是不会战败的自信！”

“他们发自内心的相信，自己在战斗中绝不会落败！明明我和他有巨大的实力差距，但他的眼中没有惧怕！没有胆怯！只有澎湃的战意，和对胜利的自信！”

“这本该是属于我们的眼神，这本该是属于我们的荣耀！”

索尔卡卡语气渐渐激动起来。

“一年前，我们刚刚迁徙到西海岸，面对提拉加德守军的进攻，我们退缩，我们逃跑。”

“但一年过去了！我们面对提拉加德的进攻，我们还在退缩！我们还在逃跑！”

“我们是奥格瑞玛走出来的黑石部落！我们的身上沐浴着先祖的荣光！我们为荣耀而生！”

“可现在我们的荣耀正在渐渐远去，我们的族人正在习惯失败，酋长大人！”

“为什么！”

索尔卡卡咆哮着吼出了最后的三个字，它双目泛红，奔涌的热血甚至让它的周身升起了丝丝缕缕的白雾。

加哈特沉默着抬起头看向四周，它从围观的族人们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无论是战士，警备队，普通兽人，甚至是苦工，所有人都在用不同的眼神看着它。

加哈特给不出答案。

甚至它也开始动摇。

自己的判断，真的是正确的么……

或许自己，真的老了？

加哈特思索着索尔卡卡的话，它从未发现，这族内的第一勇士，竟然有如此思维和口才，难道真的是自己有问题？

在快速翻涌的思绪中，一张帅脸猛的闯入它的双眼。

加哈特回过头，盯着身前的人类青年，豁然开朗。

是了，索尔卡卡怎么会有这种判断力和口才，什么勇猛异常的狗屁人类小队长，一切都是林洛的主意！

“我不知道。”

良久，加哈特有些疲惫的吐出一句话，它已经明白林洛究竟想要什么了，它看向身前气势汹汹的索尔卡卡，顺从的开口。

“那么索尔，你有答案么？”

“我……”

索尔卡卡一愣，倒不是忘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而是这个称呼。

索尔……

已经有多少年没听过对方如此称呼过自己了，那个曾经跟在酋长身后的小兽人，如今已经成长为了部落第一勇士。

而酋长……

看着身前白发渐染，身躯有些消瘦的加哈特，索尔卡卡有那么一瞬的恍惚，是不是酋长他，也有自己的难处呢…

“我想接过战斗的指挥权。”

咬了咬牙，索尔卡卡将突然涌上的情绪咽回腹中，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必须按照与林洛的商量好的计划继续进行。

黑石部落的荣耀，从今往后，将由自己扛起！

“那警备队呢？”

加哈特扫了眼林洛，继续问道。

“警备队将转变成警备部，黑石部落第一步兵团拥有同等地位，林洛担任部长，在战场有部分指挥权。”

“我们将继承黑石部落的荣耀！”

索尔卡卡平举起右手。

“第一步兵团所有小队长！”

十余名兽人从观众中迅速跑出，在索尔卡卡身后列队。

“警备队所有小队长！”

林洛同样平举起右手，高喝出声，八名兽人迅速从人群中挤出，在林洛身后列队。

八十名警备队队员，八名警备队小队长。

哪怕林洛还不是总队长，但他已经有了人民的支持。

“向加哈特酋长敬礼！”

林洛小臂快速上摆，笔直伸出的指尖停在耳尖上方，一如其他列队的兽人。

“忠！诚！”

整齐的口号汇聚成摄人心魄的轰鸣，压过了四周所有的嘈杂。

加哈特看着四周将它围住的族人，轻轻叹了口气。

曾几何时，这个古怪的手势和口号还是林洛这小子提出的。

几年过去，现在已经被整个部落所默认了。

或许，真的是自己老了，也错了。

“自今日起，黑石部落第一步兵团团长，索尔卡卡，将正式成为黑石部落的新任酋长！”

加哈特深深吸气，用尽全力嘶吼出声。

“让我们一同迎接，黑石部落的明天！”

“为了部落！”

加哈特高举双手，环顾四周。

“为了部落！”

“索尔卡卡酋长！”

“黑石部落永存！”

“忠！诚！”

“忠！诚！”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忠诚，汹涌的声浪很快便只剩下这两个抑扬顿挫的音节，在西海岸的夜空上久久不散。

…………

“我的索尔卡卡酋长，加哈特呢？”

一夜狂欢后的清晨，林洛走进部落中心最大的帐篷中，那张挂着兽皮与刀斧的宽大座椅上，索尔卡卡正享用早餐。

“加哈特说他想回奥格瑞玛看看，一早便和商队出发了。”

“这样么，倒也不错。”

“林洛。”

索尔卡卡咽下嘴里鼓鼓囊囊的食物，擦了擦嘴。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很多，我姑且先问一个问题，索尔，你对管理部落有经验么？”

“基本没有，这个咱俩不是说好了么，我负责对外打仗，你负责部落内部的大小事宜。”

“嗯，但毕竟你现在是部落酋长，所以你有什么建议我还是要听的。”

林洛坐到下首的一个椅子上，拿起一块不知道什么东西烤成的面饼，咬了一口。

“当然，如果你没有建议的话，我接下来的第一步计划。”

“便是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