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日功成

一日后。

“沧浪回风掌第一篇，已掌握！”

“鱼跃渊第一篇，已掌握！”

随着卫洪结束最后一次腾跃，面板上，鱼跃渊后方的数字终于达到了两百。

一刹那，他脑海中多出一段记忆，有关鱼跃渊这一门武功的诸多核心要义已是明悟在心。

他骤然前冲，健步如飞，却又落步无声，矫健的如同一只灵猫，身影闪动之间，轻盈飘逸，变得不可琢磨。

忽然，他身影一顿，掌心有金光闪烁，抬手一掌拍出，正中面前一块大石，更带起一阵风浪。

沧浪回风掌，最大的特点就是快，快到手臂都变成了残影，快到手掌能带起呼啸风声，激发一阵气浪。

嘭！

一声巨响，这一块半人高灰白色大石应声碎裂。

韩仁徐徐吐出一口气，细细思量，只觉自己出掌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若是现在和昨天的自己，赤手空拳对打，只怕三五招内，他就能取胜。

“嗯？看你这架势，莫非是入门了？”荆明听到动静从山洞里走出，先是扫了一眼碎裂的石块，又落在了韩仁身上。

“第一篇应当是没问题了。”韩仁道。

嗯？一日功夫，两门武功全部入门？”荆明有些难以相信，又追问了一遍。

“不错。”韩仁点头，

他知道这学习速度有点快，不过和七日入门玄阳功相比，倒也算不了什么。

而且，荆明刚才提及，他待不了多久就会走，所以他琢磨着，赶快学会这两门武功，说不定还能再学几门。

“嗯，悟性不错。”荆明语气平淡，实则内心很不平静。

当年他十日入门沧浪回风掌，已是被称为黑雀盟几百年难遇的天才，没想到韩仁更快。

“来吧，让我检验你的水平。”荆明身影一闪，已是直冲韩仁，所用步法正是鱼跃渊。

韩仁也立刻动了起来，同样以鱼跃渊迎击。

两道身影都快速移动，极速冲向对方，且都落步无声。

若是用作偷袭，敌人极难防备。

“喝！”

一刹那，两人撞在一起，同时出掌。

韩仁出右掌，荆明出左掌，两掌交错而过。

荆明手中当先一步拍中韩仁胸口，一声闷响，韩仁向后飞出，坠落在十几步远处。

“还差点火候，还能更快，不过你仅仅是练习一天就有这般水准，已经是非同一般了。”荆明做出点评。

想看这一门掌法水平高低，就看速度快慢即可，谁更快，谁水平就高。

韩仁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心里却是明白，刚才他放了水。

如果全力摆脱出手，他的手掌将更快一步命中荆明。

因为他的沧浪回风掌是真正的圆满，而荆明是逼近圆满。

这里面差距很小，但永远难以消除。

不过，如果他刚才赢了，不太好向荆明解释，练一天水平就超过师傅，这太过匪夷所思。

“是得再练。”韩仁压下诸多念头，应了一声。

“苦练一天，先进来吃点东西，练武也要讲究张弛有度，太过勤奋，像个疯子也不是好事。”荆明道。

韩仁微微点头，这话说得也在理，练武强度太大，容易在体内留下暗伤，适当地也要休息，缓解疲惫。

他跟着荆明进入山洞，闻到一股烤肉香味。

荆明坐在一旁蒲团上，面前有一座火堆，上面架着几只烤鸡，已是烤成了焦黄色。

“天天吃野果怎么能行，我出去抓了几只野松鸡，过来吃！”荆明招呼道。

韩仁心里波波吃惊，他一直在洞口，但荆明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都不知道。

“刺道高手，行走在阴影中，潜行功夫果然厉害。”

韩仁心中感叹，坐在荆明对面，撕下一块鸡肉，塞入嘴里，大口咀嚼了起来。

“喝酒！”

荆明腰间挂着一个翠玉葫芦，往嘴里猛灌了一大口酒，又递给了韩仁。

韩仁接过手，只觉上有股时光的厚重感。

“莫非是法宝？”

他暗运法念落入双眼，再低头一看，葫芦周围白雾缭绕，异象丛生，果然是法宝。

他往嘴里也灌了几大口酒，酒水醇香，如一束火流顺着喉咙落入胃部，进而扩散至四肢百骸，以至于整个人都暖意融融，十分舒服。

“好酒。”

他掂了掂，感觉翠玉葫芦重量没有变化，心中感概，法宝果然神妙。

“这是我黑雀盟自己调配的回春药酒，能滋补体魄，壮大气血。

你若是喜欢，尽管敞开了喝，这葫芦里的酒水若是全部倒出来，能灌满这一座山洞。”荆明笑道。

“好厉害的法宝，书上说，芥子纳须弥，微尘藏大千，这葫芦里也应当有一处内空间吧。”韩仁感叹。

“你说得对，不过这葫芦当不得这句古话，天下第一储物法宝，应当是古儒道的无始之戒，传闻内空间有一座城池那么大，可惜已经遗失，秦帝当年出重金悬赏这一件法宝的线索，却也毫无收获。”荆明道。

“城池那么大？好厉害的法宝。”韩仁心里一惊，又往嘴里猛灌了几大口酒。

一般来说，武者体魄过人，喝酒是千杯不醉的。

但他没想到这酒非凡酒，乃是灵酒，几大口灌下去，他竟产生了几分朦胧醉意。

恰逢今日明月姣姣，洞外有雪景，月光洒落大地，与白雪辉映，目光所及，光芒闪耀，雪中有白猿，对月长啸。

韩仁诗兴大发，将酒葫芦抛给荆明，起身笑道：“好景，好酒，前辈，我赠你一首诗。”

“哦？若是好诗，我送你一篇无上妙法。”荆明笑道，也朝嘴里灌了一口酒。

“素手拨千嶂，银芒覆万觞。

少年肝胆沸，绝刃试天光。”韩仁不紧不慢道。

他听闻，荆家是古老刺道世家，代代英杰，慷慨义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君王无道，则刺暴君，伐无道，虽百死而无悔。

刺道，就是悬在上位者头顶的一柄利刃，使其不敢鱼肉百姓，祸乱天下。

这样的担当，这样的勇气，他心中也是敬佩无比。

“好诗。”荆明目光闪烁，心中不禁想到自己即将入城刺秦帝，生死难料，心中颇受触动，诗好与不好，其实他根本不在乎。

“韩仁，你的玄阳功和我刺道秘法玄阴功乃是绝配，两股劲力阴阳相融，威能莫测，你若是想学，我教你。”荆明忽然道。

“嗯？我听闻玄阴功是黑雀盟无上妙法，是体道二境排名第一武功，从不传于外人，前辈为何愿意传给我？”韩仁困惑。

他心中自是无比渴望获得这一门武功，只是这武功很珍贵，他之前也不好意思开口索要。

“的确是不传之法，不过我在黑雀盟地位极高，这点主还是做得了的，我传给你，你不得再传给他人便是，何况，我要教给你的只是第二篇。”荆明说着，伸手一指，又有一股无形法念钻入韩仁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