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真巧啊

晓落德咖啡馆内的空气充斥着宁静的氛围,但这只是漂浮于表面,然而咖啡馆内四个人的内心都不宁静,或者说不太安分。

水银坐下后,点了一杯焦糖布丁和鲜花白咖啡,随后拿起随身携带的今日报纸,开始看报。

此时塞谬尔喝完那杯布列松特色咖啡后,离开了咖啡馆。这一过程中,他和水银没有任何交流,就像是不相识的陌生人般。不知为何,今天的水银话有些少。

不知过了多久,墙壁上的钟表开始发出滴滴答答的报时声,水银放下报纸,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起身离开咖啡馆。

推门而出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一只黑猫。

这只猫躯干为黑色,四肢为白色。此时的它正蹲在街道对面的橱窗上。

水银推了下眼镜,眼神中露出一抹厌烦的情绪。

...

几分钟后,在咖啡馆内。

法露妮拿起咖啡杯和盘子,闲聊道:“唉,我前脚刚说完生意越来越不好,结果后脚就来了两位新客人。新客人唉,今天的咖啡馆平均每一个月才能来一位新客人,而且这次还连续来了两个,其中一个还是我们前天晚上出任务时遇到了路人,真是太巧了。”

格因一边洗着碗,一边叮嘱道:“他很危险。如果下次还能见到他,你一定要保持警惕,尽可能的离他远些,越远越好。”

“你说的是谁?那个路人吗?”法露妮将咖啡杯和盘子递给格因。

“是的。”

“他?危险?唔嗯...小祖宗,你还记得前天晚上发生吗?”

格因点了点头。“记得。”

“那你记得...就是在你赶到那里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他应该是在读着什么东西。”

法露妮抓住了关键词,像是个寻找到真相的侦探般说道:“没错,他就是在读着什么东西。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他在读什么财务和身体损伤,什么基金会的调查员和什么志愿者,还有什么什么申请单...对!就是这些,再加上他为何会好巧不巧的,偏偏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么隐蔽的地方,我想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说到这里,法露妮故作高深地停顿了一下。

“他是个搞传销的!”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地寂静了半秒钟。

格因拿起茶杯。

“通过我的观察,他应该是塔克勒基金会的调查员或检察官。而且检察官的可能性大一些,因为根据他所展现出现的超凡能力来看,他的超凡能力应该不低于界律第五级,如果他是调查员的话,当时他身边应该有协查官才对,然而我当时在附近并没有看见他的协查官。

但还有一种可能...”

法露妮疑惑地插嘴问道:“等等,调查员和协查官这些内容我大概知道些,但检察官是什么啊?”

格因喝了一口水。“长话短说,检察官就是调查员的工作晋升版。超凡能力不低于界律第五级的调查员在出任务时必须有协查官跟随,而检察官不需要。”

“唔嗯...那假如调查员的超凡能力一直处于界律第六级,也没有协查官跟随,那这不就是相当于检察官咯?”

“不。基金会有一项内部默认的规定,超凡能力一直处于界律第六级的调查员最多只能工作二年。根据实际情况来看,大部分的不到一年内,就会被基金会辞退。”

“为什么啊?”

“不知道。”

“算了算了,不聊这个了。”法露妮没话找话道,“对了,话说...格因,你怎么会对那个塔什么什么基金会怎么这么了解啊?难得见到你说了这么多话,明明之前没听你提起过啊。”

“因为你没问。”格因回答道,“我之前有个笔友,她曾在塔克勒基金会工作过,这些内容都是她告诉我的,至于内容的真实性是多少,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听到“笔友”这个词,法露妮立刻就提起了兴致。“原来你还有笔友啊?那最近你还跟她联系吗?”

“我和她近几个月倒是没怎么联系了。她说她最近要去纳尔维亚帝国见一位故人,再加上自身有些要事要去做。如果那些事情解决的话,她会写信给我。”

“你的笔名叫什么?”

“格因。”

“哈?这不对吧,哪有把自己的真实名字当笔名的。在我的印象里,笔名不应该高大上一点,再抽象一点,最后再来点自己的个性!”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格因放下洗好的咖啡杯和盘子,用水池旁的毛巾擦了擦手,解释道:“名字只是个称呼,笔名也一样。举个例子...这就像是无论我有多少个名字,自身内核都是不会改变的。”

“那你笔友的笔名叫什么?”

“序曲。”

“序曲?这个笔名倒是不错,非常符合我对于笔名的印象...”

法露妮突然话锋一转道:“格因,你怎么不学学人家!看看人家的笔名,既有点高大上,又有点抽象,还加入了自己的个性。”

“不懂。”格因摇了摇,走向沙发。

“没看出来啊,小祖宗你居然连笔友都有。”法露妮拿起盘子,比划了几下,“对了,晚上用不用我来洗碗?”

格因坐在沙发上,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用。”

“为什么?”法露妮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

格因反问道:“你还记得你摔碎了几个盘子和碗吗?”

被这么一问,法露妮愣了一小会儿,整个人边回忆着,边回答道:“呃...是五个?还是七个?或者再多一点...”

格因接过话道:“所以还是我洗碗比较好。”

法露妮顿时语塞,低头开始整理柜台,格因坐在沙发上,看着昨天的报纸。

不知过了多久,法露妮突然冷不丁地开口询问道:“格因,你要不要学习剑术和格斗?”

“不学。”

“如果不学习剑术和格斗的话,万一以后你突然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用枪。”

法露妮抬头看向格因。“那假如你一个人遇到了用枪也解决不了的事情,而且你现在也不会剑术和格斗,那你怎么办啊?”

“跑。”

“那跑也解决不了,那怎么办?如果你不会剑术和格斗的话,那就只能等死了...”

格因放下报纸,一脸认真地回答道:

“我是不会死的。”

“我不管了!反正从明天开始,你就是要开始学习剑术和格斗,从基础开始练起。由我来担任你的老师。不要小看我,我可是很强的。”法露妮自信地挺起身板,将双手交叉于胸前,“总之,我就是要做你的剑术和格斗的老师。”

格因刚准备看报纸而低下的头又突然抬了起来,他直愣愣地看着法露妮。

“...等等,你说什么?”

———

———

“在勇士巴拉姆的领导下,一块面积高达二十万平方公里左右的土地成功从纳尔维亚帝国手中争夺而来,为了纪念这位伟大的勇士,他们将这片土地命名为巴拉姆。在天意的指引下,人们簇拥巴拉姆为王,一个国家就此建立。”

“其中,骑士卡萨布是巴拉姆的拥护者之一,也是最开始的跟随者。”

“卡萨布将忠心献给了巴拉姆和这个新生的国家。他训练士兵,带领军队,巩固国土等等功绩。靠着这些功绩,在建国初期时,国王授予了他公爵的这一爵位。在授勋仪式那天,卡萨布在自由广场上宣誓,愿誓死效忠于国家。”

“在不久之后,为了维持国家现有的和平,卡萨布公爵和纳尔维亚帝国的一位公主联姻了。”

“虽然是联姻,但他们十分地相爱,毫不夸张的说...他们的爱情如同卡萨布兰卡花语中的那般,永不磨灭。”

在阳光的照耀下,喷泉溅洒出的水珠就像是晶莹剔透的玻璃球般,又在触碰水面后,融入其中。

自由广场上,塞谬尔惬意地坐在长椅上,一边闭上双眼,晒着太阳,一边光明正大地听着附近人的交谈声。

这样的氛围让他不自觉地联想到了故事会,有聚就会有散,散起来简单,但再重新聚起,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不过这些可都是后话了。

自由广场是那本有关布列松的旅游出行杂志上提到的著名景点之一。广场面积宽阔,环境优美,中央位置屹立着一座残缺的骑士雕像,雕像中面容模糊的骑士骑着马,坚定的目视着前方,残缺着的手摆放于胸前,手中不知拿着何物。对于这座雕像的来历与骑士手中拿着物品,众人众说纷纭,由于该雕像是雕刻于迪拉姆时期,最广为流传的说法是这座雕像中的骑士应该是国王迪拉姆或是在曾此地宣誓过的卡萨布公爵,而这位骑士手中应该握着旗帜或者利剑。至于真实的具体情况,那就不得而知了。

...

“真巧啊,我居然能在这儿遇到你。”莱儿不知何时来到在长椅后,露出微笑。

塞谬尔睁开眼睛,好巧不巧地与低头的莱儿对视。他盯着莱儿灰蓝色的眸子。

“你是谁?”

莱儿嘴角微微抽动,努力保持住笑容。

“是我啊,小月亮。”

塞谬尔坐直,环视四周,不动声色地寻找到了一处人流较为密集的地方。

最后,他将目光停留在了莱儿身上。

“你是谁?”

莱儿耐心地回答道:“我们前几天还在酒馆里见过面,你居然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我叫...”

她的话还没说完,塞谬尔就消失在了原地。

“...哎?不是,你怎么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