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手枪

因为亚月裕子的尖叫,李信急急忙忙从浴室中冲出来,身上除了一块毛巾,就只有几团泡沫,将其健硕的身体在过审的前提下最大限度暴露了出来。

得益于常年修练《嫁衣神功》,令李信的身体非常强壮,肌肉线条无比明晰,如同雕塑一般,充满了男性的魅力。

而相比于李信的肌肉,更令亚月裕子在意的是李信身上的晒痕,因为李信的脸、脖子、手背等裸露的部位都非常黑,让亚月裕子一直以为李信就是长这么黑,她现在看清楚了,李信的黑并不是天生的。

他的双手包含肩膀部分都是黑的,脖子以下,胸膛只黑了一个半圆,但是除此之外,上半身大片雪白,下半身黑的部位只有小腿那一段,大腿还有脚板都是白的,因为毛巾不够大,亚月裕子还看到了李信半边月亮,那也是白的,甚至可以说白得耀眼。

可能就像黑人的牙齿显得特别白一样,李信身上的白色部分也显得特别白,起码在亚月裕子眼中看来特别白。

一瞬间,亚月裕子脑中闪过一个画面,烈日下,原本皮肤白净的李信只穿着跨栏背心和短裤,每天进行各种艰苦无比的训练,在一天天的暴晒中,白白嫩嫩的李信渐渐变成了现在这个黑炭一般的样子。

这是黑吗?不,这是无数汗水堆砌起来的男性阳刚之气!

亚月裕子陷入了深深的感动。

如果这个时候亚月裕子问一句李信,你这么黑是怎么晒出来的,李信会很干脆地告诉她,田里干活晒的。

嗯,对,没有亚月裕子想象中的艰苦训练,就是田里干活晒的,南方的太阳可比北方要晒人多了。

被亚月裕子的尖叫惊动的并不只有李信,还有微醉的亚月菜摘,她听到尖叫之后几乎是立刻醒了过来,虽然脑子还有些许不适感,但是因为担心妹妹的安全,她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向着尖叫响起的地方跑去,然后就看到一个裸男站在自己妹妹面前。

微醉的亚月菜摘愣了一下,然后也是一阵尖叫,将手边能拿到的东西,勺子、锅、碗、菜刀、砧板……一股脑儿丢向了李信。

楼下房间,通过窃听器听到尖叫声的来生爱和来生瞳也立刻行动了起来,用钩锁勾住亚月姐妹屋子的阳台,迅速攀爬上去,然后……

哇,好色气的晒痕啊!

来生爱发出了和亚月裕子一样的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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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搞清楚是自己误会了的亚月菜摘对着已经穿戴整齐的李信不断弯腰鞠躬,亚月裕子在一旁看着,亚月菜摘瞥见后气得不行,摁住她的头和自己一起向李信鞠躬:“裕子都是你害的,你还不快和我一起道歉!”

被摁着头的亚月裕子不情不愿地道:“阿信先生,对不起,是我大惊小怪了,害得你……”

嗯,下面的话不怎么好说呢。

“没事,误会而已。”

李信的声音很淡定,但至于是不是真的这么淡定,嗯,脸太黑,看不出脸红没有。

坦然接受了亚月菜摘和亚月裕子的道歉后,李信将目光转向了低着头的来生爱和来生瞳。

两姐妹眼神飘忽,显然不想和李信的眼神对上,李信也不管这个,直接问道:“两位小姐,能解释一下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吗?”

来生爱和来生瞳脸上都露出了尴尬至极的笑容,来生瞳扫了来生爱一眼,意思是你挑起的事,你来承担,来生爱没办法,只能道:“那个,我这不是担心裕子和菜摘姐被杀人魔袭击吗,就特意来保护她们!”

她当然不会说除了杀人魔之外,李信也是她的警惕对象。

李信盯着来生爱看了一会,黑色的墨镜看不出任何情绪,如同黑洞一般充满了未知,看得来生爱额头不住冒汗。

这个理由果然还是太扯了,就算可以用来解释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但又怎么解释她们如何出现在亚月姐妹的家里呢?要知道,亚月姐妹家现在可是关着门的!

结果李信却只是淡淡地道:“哦,这样啊,那真是辛苦你们了,不过这里有我保护就好,时间已经很晚了,你们一直在这里,你们的家人会担心的,所以还是请你们现在就回去吧。”

就这么放她们回去,都不多问几句她们为什么会进到亚月姐妹家里?

来生爱惊讶地抬头,看向神情不可琢磨的李信,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确实是这样呢,那我们先告辞了!”

来生瞳干笑着拉了下来生爱,让来生爱快点点头。

难得对方不追究,还继续留在这里是准备做什么?

来生瞳用眼神对自己妹妹道。

“好吧,那我们走了……”

来生爱遗憾道,想不到她难得行侠仗义一次,居然什么建树都没有,还闹出了乌龙,真是失败!

来生姐妹从正门离开,李信来到阳台,将阳台上的钩锁踢了下去。

他当然知道来生爱和来生瞳姐妹不简单,之前他听到的隔壁房间里的人应该也是她们,但是她们和自己工作无关,他也不是那种好奇心过甚又喜欢招惹是非的人,更加不会主次不分,在亚月姐妹需要保护的时候分心其他,所以确定两人对亚月姐妹没有恶意之后,放她们离去对于李信来说才是最佳的选择。

一夜无事,很快到了第二天。

学校里的操场上,正在上体育课的来生爱拉着亚月裕子来到了角落,小声问道:“所以,昨天晚上什么事都没发生是吗?”

“是的,有阿信哥保护,我睡得很安心。”

亚月裕子笑容甜蜜地道。

什么情况,这才一个晚上,就开始叫“阿信哥”了!

来生爱嘴角抽搐了一下,突然想起亚月裕子好像特别喜欢“终结者”那样的硬汉,而从李信不穿衣服的样子看,确实很符合亚月裕子的喜好,难道说……

甩了甩头,来生爱继续问道:“那他现在在哪啊?”

“你问这个干嘛?”

亚月裕子警惕地问道。

虽然说大家是好闺蜜,但是……最需要防的不就是闺蜜嘛!

“我这不是关心你的安全嘛,当然要问清楚他是怎么保护你的,这不行么!”

来生爱理直气壮地道。

因为来生爱的理由实在是过于充分,亚月裕子只能如实回答:“阿信哥陪我到学校后就送姐姐去上班了,至于之后,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他会在我放学后来接我,我们说好了的!”

亚月裕子所在的高中和亚月菜摘上班的公司都有着一定的防卫,一般人进不去,里面人也多,所以并不需要李信进行保护,话说李信作为一个外人,也进不去这两个地方。

来生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但最后还是忍不住道:“那个,裕子,昨天晚上,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一个大男人,两个女人,一个成熟端庄,另外一个也是天真可爱,一个晚上过去了,就真的什么也没发生?她怎么就不信呢!

“啊,倒也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亚月裕子突然道。

我就说我就说!

来生爱为自己的判断正确而感到高兴,但很快又担心起自己的好朋友被占了便宜,连忙道:“发生什么了?”

亚月裕子非常开心地道:“昨天晚上我和姐姐还有阿信哥一起看电视,我家的电视机出故障,阿信哥帮我们把电视机给修好了,阿信哥好厉害哦!”

来生爱:“……”

修电视机是什么鬼!

来生爱在心里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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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价出租屋内,李信正在摆弄出租屋里的电视机,这是鳄佬从二手市场里掏来的,已经很旧了,只是工作了几天就出了故障,李信连着修了好几天都没修好,心中有些泄气。

在十八里村,李信是除了村长和村支书之外,第三受人尊敬的人,不是因为他能打,可以一个人追着隔壁村十个人打,也不是他种田种得快,自家几亩田种完之后还能帮助周围好几户人家种田,而是因为他掌握着一项十八里村没人会的技能,修电视机!

十八里村的村长有一台黑白电视机,村长平时为人虽然有点……一言难尽,但对村子里的人确实没得说的,自己掏钱买的电视机并不独占,而是放在村子的大队里,供大家一起看。

只是这电视也是村长掏的二手货,有些年头了,时不时就会闹出些毛病,闪成雪花一片,一般这种时候,以手作刀状,对着电视机用某个角度劈下就可以恢复正常,但是有一次,电视机怎么劈都恢复不了,可把不能看电视的大家都急死了。

而十八里村距离能修电视机的镇上很远,村里到镇上也全是小路不好开车,电视机送不去镇里,镇子里的修理工也不愿意来十八里村这个破山沟,所以电视机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正常播放,那段时间,堪称十八里村最黑暗的时光。

看着村子里的人每天愁眉不展,村支书也是心里着急,便托关系弄来了一本维修电器的书籍,开始自学,学了三天后,丢给李信让李信学。

李信没有辜负村支书的期望,照着书本学,花了一晚上后就将电视机修好了,之后每次电视机出问题,也都是李信三下五除二将其修好,是以,渐渐地,李信便被十八里村的人称为“十八里村掌管电视机的神”(PS:并没有)。

现在,“十八里村掌管电视机的神”遇到了修不好的电视机,感觉自己整个人的人生都灰暗了。

不行,得想办法学会更先进的修电视机的技术,以挽回我“十八里村掌管电视机的神”的名誉!

李信暗暗发誓道。

这时,身上散发着浓浓酒味的鳄佬回到了出租屋,他看到李信又在捣鼓那破电视机,忍不住笑道:“阿信,又在修这破电视机啊,要我说,丢了算了,反正也没花几个钱!”

李信沉默不语,这不是钱的问题……好吧,确实有那么一点点钱的问题,但更多是,是他“十八里村掌管电视机的神”的荣誉的问题!

不过就现阶段来说,李信确实拿这破电视机没什么办法,只能暂且放下,站起身道:“鳄佬,你白天也出去喝酒吗?”

鳄佬笑呵呵地踮起脚勾住李信的肩膀:“别说我,阿信啊,说说昨天晚上你去干嘛了,居然一晚上没回来!”

“没干什么。”

李信淡淡道。

鳄佬不信,将鼻子凑到李信的衣服上闻了一下,闭上眼睛仔细回味:“是女人的味道,而且是两个,一个大概二十五岁左右,青春靓丽,是职场丽人,还有一个十六七岁,应该还是高中生,虽然稚嫩,但也快成熟了……阿信你好福气啊!”

李信:“……”

你居然还有这本事!

将鳄佬的手从身上拍开,李信整了整衣服道:“我这是有正经事要办,不像你,每天晚上都去寻欢作乐。”

鳄佬笑着微微摇头:“怎么能叫寻欢作乐呢,我这是在为你张罗生意,要不是我身体力行地和高捷打成一片,能从他那里搞来生意?”

李信眼睛一亮:“有生意?”

鳄佬摇头道:“暂时没有。”

李信顿觉失望。

鳄佬笑笑不说话。

他说高捷没有委托,这是骗李信的,实际上是有的,高捷一直旁敲侧击,希望李信能帮他解决掉几个对头,不过都被鳄佬用委婉的方式拒绝了。

不是鳄佬不爱钱,而是高捷的对头都不简单,是当地黑道的头面人物,这种人手头都有枪,而且不止一把,出行的时候更是手下成群,李信的身手确实很好,但是对上枪,鳄佬也不清楚李信的身手能起多少作用,会不会变成“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快又准”的情况。

鳄佬是老千不假,但并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李信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他是真有点喜欢这个小老弟,不想他出事。

当然,也可能是怕李信这棵摇钱树出什么事他以后就没法狐假虎威了。

“到底还要等多久才能有杀人的任务啊!”

李信叹气道。

保镖的工作虽然也不错,但还是没有杀人来钱快,当保镖需要守着人好几天,但是当杀手只要解决目标就能拿到钱,这对急需要钱的李信来说,无疑是更高效的赚钱方式。

鳄佬拍了拍李信的腰(拍不到背),对李信道:“不急,很快的啦,这东京地方小,但是人多,遭人恨的人也不会少,只是不是每个遭人恨的人都值得花五百万日元去悬赏,耐心点,总能等到的。”

“五百万日元?”

李信愣了下。

“对,在东京,一般情况下,一单杀人的生意最少是五百万日元。”

鳄佬淡淡地道。

“那之前那单生意……”

“哎,我不是说了嘛,那个女医生为我治过病,我不好意思多要,而且这是你第一单生意,开张大吉嘛,总得打个对着,二百五不好听,就只要了她两百万日元。”

鳄佬装作满不在乎地道,但实际上心里也在滴血。

他那时候刚来东京,也没搞清楚东京杀手的行情,岩崎惠说两百万日元他没多想就答应了,后来和高捷混了一段时间后才知道,在东京杀人的最低价就是五百万日元,低于这个价的,都属于破坏行情,很不幸,他和李信就不小心破坏了一次行情。

李信深吸了一口气,真恨不得立刻冲到岩崎惠面前让她将剩下的三百万日元交出来,但是想到她已经身患癌症命不久矣,李信的气也就散了,只能叹气道:“下次不准再这样了,不然我少赚的部分可是要你赔的。”

“安啦安啦,下次不会啦!”

和高捷混在一起的时间长了,鳄佬说话的时候时不时就跑出来一句宝岛方面的话。

见李信心情有些郁闷,鳄佬想了想道:“阿信,如果你能有本事对付手枪的话,那我倒是……算了算了,当我没说,手枪还是太危险了。”

鳄佬还没说完就自己结束了自己的话。

李信却是心中一动:“只要我能对付手枪,你就可以帮我安排工作?”

鳄佬笑了笑道:“是这样没错,但问题是,你哪里去找手枪来试试?”

东瀛可是禁枪国家,枪不是那么好弄的,李信想要去试试自己能不能对付手枪也找不到地方,他总不能去袭警吧?

李信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对鳄佬道:“这几天我都有事,不在出租屋里也不需要担心我。”

“又是去找女人吗?慢走,玩开心点!”

鳄佬向李信挥手道。

对他来说,李信知道找女人是好事啊,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伙子整天愁眉苦脸的,像个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