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下贱

苏念从厨房走出来，惊喜道：“爸爸，妈妈，不是说好等我接了小清我们回家一起过生日嘛？你们怎么来了。”

苏妈说：“我们想先给你过，有她在，触霉头。”

“雨泽，告诉教妻所，晚点放苏沐清回来，我们在家里先给念念过生日。”

苏念故作为难，嘴角却噙着笑意：“爸妈，这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要我说，雨泽你就不应该让她一个月就出来，教妻所那种地方可以收收她身上的戾气，你让她住个一年也不为过。那地方可以续约不？如果她出来后欺负念念，你就给她续个十年，让她在这里好好改过！”

闫雨泽沉声道：“妈，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会看着办。”

“你，”

“好了好了，先过生日，念念的生日要紧。”苏爸打断了苏妈的愤怒。

他拿出一份礼盒送给苏念。

高定限量款珠宝，价值近千万。

“念念，这是爸妈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希望你往后余生每一天都心想事成，快快乐乐的。”

闫雨泽也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她。

“小念，生日快乐。”

“谢谢爸妈，谢谢雨泽。”

接过礼物，苏念幸福浅笑。

楼梯口，苏沐清杵在那看着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看着闫雨泽充满爱意的眼神，心莫名的刺痛。

今天，也是她的生日。

但他们似乎没有人记得，或者记得，但都不在意。

不过不重要了。

没有人爱她，她会自己爱自己。

整理情绪下楼。

脚步声打断了楼下的和美。

苏妈先看到她，像是看到了瘟神，被吓了一跳：“我的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站在那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你是鬼吗？”

苏爸没有说话，看着她的眼神像是看一个不受欢迎的闯入者。

苏沐清视若无睹，她走到闫雨泽面前，亲密的挽住了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爸妈，你们来了。”

闫雨泽明显错愕。

苏念别过脸，眸底一片灰暗。

苏妈心疼女儿，冷道：“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像什么话？松开！”

苏沐清乖巧松手。

场面有些尴尬。

苏爸打破僵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沐清笑道：“刚回来不久。”

“今天也是你的生日，爸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礼物，所以没准备，你应该不会往心里去。缺什么就让雨泽买给你。”

苏沐清挽住闫雨泽的手臂：“是的爸爸，我有雨泽就够了。”

闫雨泽冷眸轻眯看着她，对她现在的乖巧听话十分满意。

可她的乖巧落在苏妈眼里，是赤裸裸的炫耀。

尤其看到苏念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

她护女心切，愤怒道：“你去教妻所都学了什么东西？怎么变得这么下贱？就这么喜欢在你姐姐面前炫耀？”

苏沐清握住闫雨泽的手，故作紧张的往他怀里靠。

她低着头说：“妈妈，我没有。”

“没有？你以前什么时候和闫雨泽这么亲热过！你明知道你姐姐刚被秦家退亲你故意在她面前显摆！我赵柔怎么会生出你这么龌龊的女儿！”

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赵柔狠狠砸向苏沐清。

闫雨泽瞬间将她拉入怀中，用后背挡住苏妈的攻击。

见状，苏念直接冲上去挡在闫雨泽面前。

烟灰缸砸在苏念的额头，鲜血横流。

“念念！”三人同声。

苏爸苏妈大惊失色，上前扶住她。

“念念，你有没有事？你别吓唬妈妈，你睁眼看看我！”

闫雨泽一把将苏沐清推开，走上前抱住苏念。

“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替我挡？”

苏念满脸的血，却笑的温柔：“雨泽，你别怪爸妈，他们只是太想保护我。但这不是小清的错，也不是你的错，我们谁都没有错。”

话落，她直接晕了过去。

“念念！”苏妈担心低吼。

苏爸说：“别哭了！快送念念去医院！”

客厅内，乱作一团。

闫雨泽抱起苏念径直离开。

顷刻间，别墅里只剩下苏沐清一个人。

她收起眸底的柔弱，走到落地窗前，冷眸打量着别墅门口。

闫雨泽将苏念放在副驾驶，为她系好安全带，满脸担心擦拭着她额头上的血。

他真的很温柔。

苏沐清大学主修的医学，结婚后考了研究生。

她以专业课第一的成绩拿到了研究生毕业证书，便被闫雨泽甜言蜜语圈养在家里。

那次，别墅停电，她下楼时太粗心，一脚踩空摔了下去。

左腿骨折，在家里养了一个月。

闫雨泽也是这样温柔至极，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没有一句怨言。

她以为他的温柔独属于她。。

现在想想，真是蠢到家了。

转过身，不远处的墙壁上，挂着她和闫雨泽的婚纱照。

照片里，他们亲密相拥，眼里都是彼此，唇角勾起的笑容明媚幸福。

婚姻不过三年。

一切都已面目全非。

电话闹铃声音将苏沐清沉沦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到了每日上药时间。

在教妻所这一个月，殴打体罚已经是家常便饭。

苏沐清因为反抗意识太强，被打的更重，每天都会有人给她上药治疗，然后继续殴打。

新伤叠旧伤。

上楼抱着药箱进入浴室。

脱掉上衣，半身镜里，露出她姣好的身材。

雪白的皮肤下，遍布青紫。

很多地方反复结痂，手腕上方因为经常能碰到水，已经流脓。

打开医药箱，拿出消炎药水，苏沐清用棉签处理化脓的伤口。

她隐忍着痛意，一声不吭，额头青筋暴起。

憋着老长一口气，终于将伤口全部处理完。

她额头冒出一层层细密的汗珠。

简单的消毒动作，蚀骨的疼。

忙活了三个多小时，终于把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清理完。

坐到矮凳上，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窗外，天色漆黑。

闫雨泽始终没有回来。

这时，手机响了。

她拿起一看，是姐姐苏念发来的消息。

医院病房边，闫雨泽守在她身边低头温柔的替她削苹果。

苏念举起手机靠近她，偷偷自拍，表情甜蜜又幸福。

他们的互动，包括他们看彼此的眼神，很像热恋中的小情侣。

关掉图片，苏沐清看到苏念发来的文字：“小清，我头受伤了有点严重，谢谢你让雨泽来医院照顾我，我真的很需要他陪着我，谢谢你。”

苏沐清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可心口处，还是不受控制的泛着痛意。

将她发来的照片和视频全部保存。

闫雨泽消失了整整一周。

这些亲密照片却每日准时送达，苏念料定了她不敢怎么样，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所以拼了命的宣誓主权。

一周后。

闫家老爷子生日寿宴，苏沐清被闫雨泽接回闫家老宅。

车子缓缓停在闫家别墅门口。

闫雨泽身着高定礼服在等她。

这是她从教妻所出来，第二次和闫雨泽见面。

收起内心的冷漠和恶心，她立刻挂起温柔乖巧的笑容。

打开车门，她朝他挥手，笑容满面如春风：“雨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