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方的情况有必要深入聊的话,旁边还有一个可以坐下来交谈的地方。
这样的布局深得我心,看上去小小的店门,可以拒绝绝大多数,并不是真心实意有事情要找我的人。
我走下去之后发现在门口的是一位老妇人。
“老婆婆,你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吗?”
我走到那个为我设置的座位上,坐下,并且告诉老婆婆,可以在我对面也坐下。
“你好,我是一个保姆。我这次还是想帮我的少爷找一位算命先生。”
“你的少爷?到底是谁呀?”
我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表达,不过这些表达也是有可能存在的,毕竟在我们这个小城有一些别墅区,里头的人还是非常有钱的。
作为保姆,这个老妇人自称姓孙,然后开始说起了他的事情。
原来,是城东区的别墅小区,内的一栋别墅中,发生了一起十分恶劣的命案。
居住在此的一位企业老总被人谋杀,惨死在豪华的别墅内。
出门买菜回来的孙保姆,最先在客厅发现了尸体,她立刻联系了死者与其前妻的儿子。
死者的儿子没有选择报警,而是选择找到我,来查探他父亲的死。
保姆找到我的时候,正是案发当天晚上。
“过两天我再过去看看吧,这件事情我不确定是不是在我的管辖范围内。”
我没办法给出一个确定的回答,只能这样说。
“没关系的,只要你能过来看看就好了。”
这位老夫人说这个话的时候,似乎已经料到很少有人能够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等两天将具体地址给我,我过去看看。”
并不是我刻意要拖延几天,而是这两天,我必须在这个地方,将从前那个天机馆搬过来的东西,全都收拾好才能过去。
“这件事情只怕有些着急,如果你能今天过来的话是最好不过了。”
“那我今天先过去看看吧,如果一天不能解决这件事情的话,那就得过几天。如果不行,我建议你们,最好还是有什么大事的话,找公安更好。”
“我这可是掏心窝子的,实在话,有什么事情找公安才是最明智的。”
虽然我已经这样说了,但那个老妇人似乎不为所动,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就将地址给我。
我没法推辞,稍微收拾了一下,顺着地址就赶过去了。
根据描述,这一日,我收到的是来自一位十九岁少年的委托。
这位少爷年仅十九岁,就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父亲,但是却好像并没有非常痛苦。
他更多的是冷静,而且直接找到了我,甚至不愿意走公安的路。
他声称,他的父亲被杀死在了别墅中,但考虑到父亲的名望,他才希望先私下里调查一下此事,而不是找到公安。
“为什么不联系私家侦探?”我这样询问过这位少爷。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我还是留了个心眼。
我是当晚去到别墅确定了大概的事情起因,又看了看超自然现象的痕迹。
什么也没有,我觉得十分奇怪。
原本不想接手这个事情,但我又对儿子诡异的态度很是在乎,还是决定办一下看看。
杨晓露还没有到这里来,我线上联系了她,得到了大概的侦查顺序。
我整夜调查了死者的关系网,从中确认了五位嫌疑人。
我联系他们,让他们第二日同我一起去往死者的别墅。
随委托而来的,是一些别墅中锁的密码,同时,这位少年给予了我随意调查、翻找别墅内任何物品、任何房间的权利。
第二天来到别墅,我白天再一次观察昨晚已经看过的东西,发现这里的结构非常简单。
别墅有花园和主楼两部分,邻居的花园之间有两米高的围墙。
主楼四层,有前后门。我的车只能开到院门外,无法进入花园。
我因为有杨晓露的提醒,所以特意观察了一圈周围的通路。
花园没有后门,前门处有警报和监控装置,应该是绕不开的。
房子从昨天出事到至今,没有人动过,前后门都是密码、指纹、物理三合一的门锁,从内部紧闭,没有被打开的痕迹。
尸体被保姆在昨天早晨发现死于客厅内,死状凄惨。
他新婚两天的妻子,昨日一整天没有回家,避开了这件惨痛的事实。
目前,尸体已被死者儿子雇用的无关人员移至储物间,并仔细密封,搁置了冰块降温。
我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到得很早,使用密码打开门后,就干脆坐在客厅等待几位嫌疑人。
昨天找到我的孙保姆已经等在别墅内,并给我沏了一壶茶。
我注意到她手上残余的烟灰,还有烟灰缸里的烟蒂,知道她刚抽完一根烟。
最先到的是死者的前妻,一位姓周的女士。
这是一位瘦削高挑的妇女,衣着时髦名贵,戴着小却精致的许多首饰。
她看上去非常平静,既没有表现出悲痛,也没有表现出高兴。
这位前妻在我对面坐下,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保温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她不和我说话,也不麻烦孙保姆,自己垂着目光喝起了茶。
紧接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撇了我一眼,很自然地坐在了周女士身侧,拿着手机摆弄了起来。
这位倒是怎么看怎么高兴,我大概对比了一下资料,知道他姓张,是有钱的成功人士张老板。
又过了二十分钟,一位衣冠非常整齐正式,但看起来有些憔悴的三十岁青年低着头,一边玩手机一边走进来。
他坐在了我右手边的沙发上,倒是不在乎和陌生人一个沙发,一坐下来,就开始一直玩手机。
他的资料上,他姓葛,很多人都知道,他从前一直在追求死者的新妻子,是那位新夫人从前的邻居。
这个身份有些敏感,我和杨晓露都认为必须查探一下他的弟底细。
最后,隔壁姓陈的邻居姗姗来迟,衣衫不整,瘦弱邋遢。
他缩在姓葛的小年轻身侧,也不看手机,也不看别人,闭上眼像是睡了。
这个家伙就住在死者的隔壁,但听说房子是他父亲的。
他前几年患癌离世了,他就一直拿着遗产坐吃山空,无所事事的。
看人都到齐了,我把孙保姆也叫到大厅,准备对他们进行盘问。
当然,我的盘问水准很低,大多数还是需要依靠杨晓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