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酒局上的表演
- 晋:假如我肉糜帝,是在装傻呢
- 黑啤男爵
- 2015字
- 2025-04-10 00:27:12
“陛下,微臣献丑了。一些雕虫小技,还望没有扫了陛下的雅兴。”
文鸯在结束了校场的表演后,便径直来到御前,向司马衷请安。
“关内侯神勇至此,让朕大开眼界呀!”司马衷由衷地赞叹。
“来人,为文将军赐座!”
“朕要与文将军共饮!”
司马衷显得兴致很高。
随即他拍拍手,身后太乐署的乐队便开始演奏。
太乐署特地选取了改编自汉时军乐《短箫铙歌》的乐曲。
乐手们使用“短箫”和钵形的“铙”演奏,并有歌者吟唱诗句。
音乐雄壮激昂,歌词大致意思围绕着将士建功立业,常用于凯旋、仪仗和宴飨。
因此,今日在比武宴会上演奏,再合适不过。
司马衷赐宴炙鹿,一整只炙烤好的山间野鹿,撒上胡椒和盐调味,喷香至极。
这样的山间珍馐,西晋官员们除非亲自去山间狩猎,否则也大多数年难得一尝。
司马衷还下令拿出了珍藏的西域上好蒲萄酒。
这批酒已窖藏数年,乃属于佳品。
司马衷虽不喜欢喝西域红酒,但也不舍得赠给一般官员。
今日特地命人从地窖中取出,赏赐给文鸯。
文鸯是武人,本就好酒,酒量极好。
见如此得到恩宠,自然是感恩戴德,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司马衷看看酒案上,还上了莼羹、鲈鱼脍。
不禁哑然一笑。
这两道菜,放在今天可不合适。
后世的成语“莼鲈之思”,便是出自西晋。
十多年后的八王之乱中,齐王司马冏掌权,征辟江南士族张翰为官。
张翰深感时局动荡、乱世将起,不愿效力齐王司马冏。
于是为了躲避灾祸,他就借口思念故乡的菰菜、莼羹和鲈鱼脍,匆匆辞官回乡。
自此,就诞生了“莼鲈之思”的成语,比喻思念故乡、归隐田园。
不得不说,张翰的确是个聪明人。
但这菜嘛……放在今日小小庆功宴会上,就不太合适了。
不过也没办法,这个时候,“莼鲈之思”的历史典故还没有发生。
莼羹、鲈鱼脍也还没有那样的寓意。
不过这个小小的插曲没有影响司马衷的兴致。
司马衷脸上是难得一见的兴奋。
在董猛和嵇绍的服侍下,连饮数杯西域红酒。
嵇绍同时也亲自为文将军倾酒。
但这文鸯酒量竟是极好,几杯下肚,脸上竟是一点红晕都没有。
见如此场景,司马衷开口调侃道。
“董公公,依你之见,关内侯酒量如何?”
董猛在一旁如实回道,“文关内侯海量,有千杯不醉之能。”
“既然关内侯喝不醉,那董公公你便替他喝吧。”
司马衷哈哈一笑,大手一挥,似在开玩笑,又好似认真。
“陛下莫捉弄老奴了……老奴哪会饮酒呀……”
董猛吓得后退了几步,面露难色。
“董公公侍奉朕多年,数有功劳,赐酒!”
司马衷可不管这些,命人从地窖中又取出几坛酒。
“这可都是朕珍藏的上好美酒,今日开心,便赐予卿等。”
“都要放开了喝!谁不喝,谁便是抗旨,哈哈哈!”
“陛下,您是不是醉了……”
见司马衷已经面露红光,董猛倒是有些担心陛下酒后失态。
“朕没醉,朕酒量好着呢。喝!董公公你也喝!”
说着,就亲自给董猛递过盛满酒的漆杯。
陛下亲自赐酒,这下就算是董猛不愿意喝,也不能不喝了。
于是董猛勉为其难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顿时,便感到天旋地转。
见董猛这番场景,司马衷更觉得有几番乐趣了。
便吩咐嵇绍继续倒酒。
直到董猛几杯下肚,趴在了酒案上,不省人事,方才作罢。
随后,司马衷与众人开怀畅饮,举着酒杯去到王公大臣处,与他们祝酒尽兴。
现场气氛好不热闹。
得益于前世的身份,这样的酒局他见得多了,自然也非常懂如何调动气氛,以及劝人饮酒。
在将王公贵族们全都喝了一圈后,司马衷终于也是酒量不支,醉倒在酒案上。
文鸯看着醉酒不起的司马衷。
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陛下,真有嵇绍说的那般贤明?”
“目前看来,似是一好酒之徒……”
嵇绍则是看看陛下,又看看文鸯。
脑中飞快运转,随后便定下了主意。
对着文鸯说道。
“陛下已然醉酒,董公公也已不省人事,微臣需要将陛下送回太极殿。”
随后又略带歉意地补充道:“陛下身子沉,绍乃一介文官,恐有心无力。”
“可否请关内侯助我一臂之力?”
文鸯闻言,想也没多想。
当即一口应允。
“交给在下!文某能独挽五石弩,肩扛百钧粟。这对于文某来说,乃是小事一桩。”
说着,文鸯便直接躬下身子,将陛下驼在背上,在嵇绍的带领下,朝着太极殿方向走去。
至于董猛,嵇绍则叫了几个下人,架着他回房休息去了。
嵇绍和文鸯将司马衷扛回御榻上。
一路上,太极殿有不少下人想过来帮忙,都被嵇绍婉拒。
并且天子卧榻外的下人,都被嵇绍以打扰天子休息为由,全都屏退了。
等到将天子安顿好,嵇绍神秘地对文鸯说。
“文将军,绍出去给你们放放风。”
“你和陛下好生谈着吧。”
文鸯头一歪,很不理解。
“嵇侍郎,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不是醉酒么?要谈什么?”
嵇绍便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司马衷。
文鸯转身看看陛下,有些发蒙地问道。
“陛下酒醉至此,如何能与微臣相谈?”
就在文鸯的视线在陛下和嵇绍之间来回切换之时。
司马衷睁开了眼睛。
只见司马衷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
随后以一个很放松的姿势,坐于床前,眼神中满是清醒。
哪里还有半分醉酒的样子?
“嵇卿,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呀。”
“非臣之功,乃是陛下暗示得好。”嵇绍谦虚地说。
“陛下……暗示?”文鸯自然又是摸不着头脑。
“自打陛下给董公公灌酒,微臣便猜到了陛下的想法。”嵇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