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怎么不算是一种捉奸在床

舒锦兮当然不同意,不止是自己根本没地方找出一个男朋友分给他看,更是因为这些都是她自己的事情,纪行凭什么命令他?

不同意的下场就是没办法离开这里,就连周女士都没能见到,晚餐也不能下去吃。

当然,这次纪行也留下来和她一起饿肚子。

两人僵持到天黑的时候,舒锦兮才吃到一口东西。

她饥肠辘辘,也顾不上食物的美味与否,往嘴里扒了半碗后,才有力气点评味道:“为什么纪家要养一个手艺这么烂的厨子?他是走后门进来的吗?”

纪行也在吃饭,只是因为自幼教养的原因,吃的要更斯文,也更慢一些。

听到这话,他抬眸瞥了舒锦兮一眼。

眸光凌冽,似乎在无声的谴责她。

舒锦兮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话,继续小声嘟囔:“就是难吃嘛,还不如我自己加热一份储存三年的预制菜。”

难吃不说,还非得逼她全都吃光,纪行绝对是故意让人做的这么难吃,故意用这样的食物来折磨她吧。

“我也可以让你下楼吃。”他冷飕飕的开口。

舒锦兮眼前一亮:“那我这就走。”

“就这样下去,和我父亲、阿姨说,是我让你换的,我爱看,我没意见。”

纪父是个全球各地飞,脚不沾地的大忙人,但最近纪行回家,他还是挤出档期每天回来和他许久,唠家常,毕竟这是他唯一的继承人,肯定要格外珍重。

但那是纪行的特权。

舒锦兮清楚,就算纪行真的做了过界的事情,受罚的人也只会是她。

她默默继续吃起饭,一个字都不再和纪行说。

等吃过饭后,她又想离开,纪行却依旧不让:“我说的是,昨晚的所有要求,都要做到?”

舒锦兮绞尽脑汁的回想下他们昨晚的对话,突然想起来他那句她是他的地西泮,真是又土又雷,让人无力吐槽。

“好歹也是成年男女,至少也该避讳一下吧?”

她试图做出无力的挣扎。

纪行就那样冷漠的注视着她。

见她越来越慌张之后,他才说:“我对你这种小毛孩没兴趣,只是尝试一夜,如果没效果,自然不会再打扰你。”

但是,谁会用这样的借口,让一个女孩来陪他睡觉?

就算真的失眠又如何?那么多药都不能治好她,她就可以了?

舒锦兮无力吐槽,洗漱上床的过程中,摸到自己揣在外套里的防狼喷雾,紧紧抱在怀中,像是抱住自己最后一点微弱的防线。

好在纪行确实老实,除了抱着她之外,再没做什么动手动脚的事情。

一夜的忐忑不安,在天快亮的时候,她终于放心下来。

在迷迷糊糊进入梦乡的时候,她脑子里想的是,自己身上大概有点魔力,能让所有人和她盖着棉被纯聊天。

大概就是她对异性没吸引力?

随便吧,反正对她来说,这绝对算是天大的好事。

等舒锦兮凌乱的呼吸趋于平缓,纪行才睁开眼,把人搂进怀中,将脸也埋了进去。

被她怀中的瓶子硌了一下,他摸索着拿出来后,在黑暗中勉强分辨出这东西是什么,哂笑着说:“警惕心还挺高。”

“妹妹啊。”他摩挲着她的脸颊,“如果是妹妹,应该乖乖听话才对。”

许久之后他才入睡,舒锦兮却不知道他的这些行为。

她只知道,等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大咧咧挂在纪行的身上,活像是个挂在树上的树懒。

她猛的推开纪行,又抢过所有的被子挡在胸前,磕磕绊绊地质问他:“你,你是不是趁着我睡觉的时候故意把我摆成这样?”

纪行刚睡着就被吵醒,看上去有些颓废,他笑起来说:“你倒是说说,我都做了什么?我好像早早就睡了,倒是你一直翻来覆去的转身。”

他反问她:“你自己睡姿不好还怪我?”

舒锦兮刚睡醒,脑子还不清醒,满脑子都是刚睁开眼的时候,见到的炸裂画面。

她不走脑子,直接否认:“胡说,傅……”

傅琛和我睡的时候我才没有这样呢!

我睡觉可乖了,从来不乱动。

傅琛的名字都快秃噜出来,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立马闭嘴。

可纪行已经根据这三个字,猜测出她还没说完的话的大概意思。

他冷冷看向她,质问:“傅什么?你那个不敢抛头露面的男朋友?姓傅是吧?”

“你最好主动和我说清楚,要是等我自己调查出那人是谁……”

又是威胁。

他似乎永远都是这样。

舒锦兮怕他调查出一些事情,却不怕他发脾气,和因此恼怒自己。

她反问:“你黑眼圈好明显,应该是根本没睡好吧?就算真的像是你说的那样,我睡姿很糟糕,反而影响你的睡眠,所以,我之后就不来陪你啦。”

肯定是没效果的,毕竟他脸色憔悴、难看,像是熬了几宿,又或者被精怪吸走所有精气。

之前他扯淡时说的那套说辞,自然是全错。

她掀开被子又要离开,纪行见她每次见到自己就像是兔子见到鹰一般,总想撒腿就跑,就觉得烦躁。

他抓住她纤细的脚踝,把人朝着自己的方向拽:“我说了没用吗?一次没实验出来,继续陪我睡会儿。”

“你说过没效果就放我的!”虽然她觉得这个提议从一开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根本没安好心。

但直至此刻,她还是对纪行的人品,抱有微弱的希望。

毕竟除了奢求这个,她也没有其余的可以期待的东西了。

“但是我还没判断出究竟有没有效果。”

两人就争论着两句,敲门的声音就响起:“昨晚和今早都不下来吃饭,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不舒服不让医生来给你看看,不要总是硬挺着,阿行,你可以尝试多依赖爸爸一点。”

纪父没等到他的那声请进,又怕他真的出事,就直接推门进来。

这里是他家,舒锦兮在这每日都胆战心惊,纪行却不至于有任何紧迫感,就连房门都没有反锁。

房门被推开的轻微响声砸在舒锦兮的头上,犹如丧钟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