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妙彤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感觉到了有人在跟着自己。
她停在一家便利店,顿住脚,转头。
发现果然是他。
匡嘉澍站定,任由魏妙彤的视线在他身上扫视。
他双手插兜,冲魏妙彤抬了抬下巴,说:“去吃饭。”
魏妙彤捏着书包带子,说:“不去。”然后转身就走。
匡嘉澍也不急,慢悠悠地跟在魏妙彤身后。
夕阳落下的时候,整个城市都变成橙色、黄色。其中间杂着些车灯,路灯,还有街铺白晃晃的白炽灯。
魏妙彤闷头向前走,匡嘉澍戴着耳机悠哉悠哉地跟着。
魏妙彤转学之后就剪了头发,原本如瀑布般流淌的黑色长发被一刀剪去。
就那么戛然而止,匡嘉澍每次凝视着那头浓黑的,只剩下一半的黑发时,心里都说不出的愁闷。
他想这个世界上就算有再贵的生发药水,只要能够立竿见影让那头黑发重新回来,他都会给魏妙彤买来。
只可惜,没有。
童话总是告诉人希望的存在,然后再狠狠地嘲笑相信了的人。
魏妙彤走累了,进了一家奶茶店,点好单。
匡嘉澍自然而然地走上前去付钱。
店员做好以后,魏妙彤试了下。
匡嘉澍问:“好喝吗?给我喝一口。”
魏妙彤不想搭理他,说:“想喝自己去买。”
匡嘉澍长臂一伸,揽住魏妙彤的头,对着她的唇瓣,覆唇上去。
匡嘉澍另一只手捏住魏妙彤的下巴,强行撬开她的牙关,舌头在魏妙彤嘴里兴风作浪。
魏妙彤不住地发出“唔唔”的声音,双手乱挥,拼命地推搡着匡嘉澍的胸膛。
手里的奶茶早就掉在了地上,黄黄白白的果汁在街边流淌,芒果撒了一地,西柚飞上两人的鞋边,脏兮兮地粘在上面。
匡嘉澍尝够了味,才把魏妙彤放开。
魏妙咬牙切齿地瞪着匡嘉澍,手背狠狠擦过嘴唇。
匡嘉澍咂巴了下嘴,说:“也一般啊,干嘛舍不得给我喝?”
魏妙彤猛地深呼吸,脸色涨红,随后抡圆了手给匡嘉澍一巴掌。
匡嘉澍脸上骨头明显,棱角分明,他脸上几乎是马上浮现了一个断断续续的红色手印,打完以后,魏妙彤的手也红了一片。
魏妙彤一秒都不想再多待,转身就走。
右手却被人死死拉住。
匡嘉澍凶狠地再度吻上,魏妙彤偏头闪避,又被匡嘉澍双手狠狠掰正。
她紧抿着唇,双手用力地扒拉着匡嘉澍。
两个人像是和对方有些深仇大恨,不折磨死对方誓不甘心。
时间推移,匡嘉澍的力道松懈,魏妙彤终于找到一个缝隙,把手插进匡嘉澍的手指和自己脸中间的的缝隙,然后狠狠往外一掰。
匡嘉澍闷哼一声,吃痛,放开了魏妙彤。
两人一分开,魏妙彤疯了一般冲匡嘉澍乱挥拳头,眼睛,鼻子,脖子,嘴,牙齿,胸膛,手臂……匡嘉澍的整个上半身都遭了殃。
不等魏妙彤的情绪发泄完,匡嘉澍缓过痛劲,双手紧紧锁住魏妙彤的手,说:“闹够了吗?之前又不是没亲过,你至于吗?”
魏妙彤眼泪流的整个脸庞都是,她浑身发抖,痛骂道:“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能不能放过我!”
这句话像是一把冲天的火苗,即刻点燃了导火索。匡嘉澍像一个噼里啪啦震天响的炮仗,他愤怒地吼道:“我放过你谁放过我!”
他紧紧盯着魏妙彤模糊的泪眼,说:“是不是那个贱人又来找你了?是不是!”
魏妙彤双手被他捏的骨头都快碎了,疼痛让她的眼泪愈发泛滥,她摇头,说:“没有。”
匡嘉澍笑着说:“你骗我,你之前也是这样骗我的。你说你不喜欢他,只是可怜他,最后你还跟那个贱人表白,你强吻他。”
他的嘴角是上扬的,眼睛里却不见一丝笑意,冰冷的像一把刀子,生痛地剜着魏妙彤的肉。
“为什么对你好的你总是看不见,嫌弃你的你反而巴巴地舔上去?”
他沉默了片刻,吐出一句话,“你怎么这么贱。”
匡嘉澍放开魏妙彤的双手,失去他的支撑,魏妙彤身形摇晃,差点摔倒在地。
匡嘉澍不再看她,转身回家。
魏妙彤心力憔悴,重重的书包扯着她下坠。
她无力地蹲在地上,蓝白的校服贪婪地吮吸着她刺痛的眼眶,偷偷汲取丰沛的咸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