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启古门

山雾如墨，吞没了两人的身影。陆沉扶着苏雨婵在嶙峋怪石间穿行，身后隐约传来搜山的呼喝声。

“再往前是禁地。“苏雨婵按住血流不止的右肩，“有元婴长老布下的...“

“阵法已经破了。“陆沉眼中泛着淡淡青光，青灵瞳术让他看破雾气中的灵气流向，“从内部被破坏的，和护山大阵一样。“

苏雨婵身子一僵。陆沉这才注意到她后背插着半截断箭——正是韩厉赶来时暗中出手的“丧魂箭“。

“忍一下。“陆沉从怀中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三颗赤红药丸捏碎敷在伤口处。这是他三个月来用系统奖励的药材自制的“血凝散“。

苏雨婵闷哼一声，箭伤处腾起青烟。她惊异地发现，这药效竟比宗门丹阁的“玉露还丹“还要强上三分。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突然扣住陆沉手腕，“一个杂役怎么会懂失传的封门十三针？又怎能看破元婴期布下的...“

话音戛然而止。两人同时转头——雾中浮现出丈许高的青铜巨门，门环是两条相互撕咬的螭龙，门缝间渗出血色苔藓。

“就是这里！“陆沉袖中的玉简突然发烫。他上前触摸门上的古怪纹路，指尖传来刺痛，那些纹路竟在吸他的血！

苏雨婵剑尖抵住陆沉后心：“你带我来究竟...“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陆沉苦笑，看着鲜血在青铜门上勾勒出树枝状的脉络，“老黄给的玉简只说用我的血开门。“

当最后一道纹路被鲜血填满时，整座山体开始震颤。青铜门上的螭龙眼珠转动，发出金石相击般的声响：

“血脉验证通过，纯度百分之十七。“

门缝中迸发出刺目金光，陆沉脑中“轰“的一声，无数画面碎片席卷而来——星空下的巨城、九尊顶天立地的神像、还有...一场湮灭万界的血色大雨。

【隐藏任务进度更新】

【神族血脉觉醒度：17%】

【获得临时能力：神威（初级）】

“进去！“苏雨婵突然拽住陆沉衣领向后跃去。三道黑光擦着他们原先站立的位置射入雾中，远处传来韩厉气急败坏的咒骂。

青铜门在两人跌入的瞬间闭合，将追兵隔绝在外。陆沉摔在冰凉的地面上，青灵瞳术自动激活，黑暗中浮现出无数荧光纹路——那是覆盖整个洞窟的庞大阵法。

“这是...玄天宗的创派祖师洞府？“苏雨婵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手中夜明珠照亮了壁上壁画：一位踏云而立的仙人正在向九尊神像行礼。

陆沉却盯着洞窟中央那尊三尺高的青铜小鼎。鼎身刻满草木纹样，与他梦中见过的巨鼎一模一样。

“神农鼎。“他不自觉念出这三个字，体内血液突然沸腾。鼎盖自动开启，一团青气飞出，化作鹤发童颜的老者虚影。

“三千年了...“老者目光灼灼地盯着陆沉，“终于等到身怀《青帝长生诀》的族人。“

陆沉愕然：“我只有《青帝长生诀》的残篇，而且...“

“残篇？“老者大笑，“你每日浇灌灵药时运转的行气路线，就是最正宗的长生诀基础篇！“

苏雨婵突然剑指老者：“你是玄天宗开派祖师？“

“老夫不过是一缕药灵。“老者转向苏雨婵，目光在她剑上停留，“小丫头的剑骨倒是纯净，可惜被'寒心诀'压制了七分灵性。“

陆沉脑中系统提示疯狂闪烁：

【发现可绑定法宝：神农鼎（仿）】

【是否收取？】

他刚默念“是“，青铜小鼎就化作流光没入眉心。药灵老者哈哈大笑：“好！既然认主，老夫便传你《百草经》上卷！“

海量信息涌入脑海，陆沉眼前浮现出无数药材幻影。系统提示音接连响起：

【获得《百草经》上卷】

【解锁“百草识别“功能】

【炼丹技能树激活】

突然，整个洞窟剧烈摇晃。苏雨婵一把拉起陆沉：“韩厉在强行破门！“

药灵老者身影开始模糊：“小子，记住！神农鼎可炼化万物为药，包括...你体内的系统。“

陆沉浑身一震——这老者竟能看破他最大的秘密！

“最后一课。“老者挥手打出九道青光，“闯过这九重问心阵，才能真正掌控宝鼎。“

青光化作九道门户将两人包围。苏雨婵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第一道门吸入。陆沉咬牙冲向同一道门，眼前景象骤然变化。

这是间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陆沉震惊地看着自己白大褂上的工作证——“神经外科主任医师陆沉“。

病床上躺着个面色灰败的老人，监护仪上的心电图渐渐平缓。家属的哭喊声中，陆沉发现自己正机械地重复：“我们已经尽力了...“

“这是你的心魔。“苏雨婵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陆沉转身，看见她穿着病号服站在窗前，胸口插着那把丧魂箭。

“师姐你怎么...“

“这是我的记忆。“苏雨婵指向窗外。那里正在上演血腥屠杀，一个蓝袍青年手持染血长剑，脚下倒着数十具尸体。

两人突然明白，这问心阵将他们的记忆幻境交织在了一起。

“韩厉杀了我全家。“苏雨婵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只为夺取《玄天剑典》下半卷。“

陆沉看着病床上逝去的老人：“这是我没能救活的第七个病人。那天之后，我就开始研究起死回生的古方...“

幻境开始崩塌。第二道门在他们面前开启。

接下来的七重幻境，两人经历了最痛苦的记忆轮回。陆沉眼睁睁看着医闹家属的刀刺入同事胸口；苏雨婵被锁在衣柜里听着亲人一个个倒下...

到第九重门时，两人已是汗透重衣。最后的幻境竟是青铜门前——韩厉的剑刺穿了苏雨婵咽喉，陆沉跪在地上，神农鼎被夺走。

“不对！“陆沉突然大喊，“如果是真的未来，系统绝不会沉默！“

他闭目运转青灵瞳术，再睁眼时，幻象如玻璃般碎裂。真正的苏雨婵正用剑支撑着身体，眼中血色渐浓。

“师姐醒醒！“陆沉一把抱住她，将体内刚获得的神农鼎气息渡过去，“这是问心阵最后的反噬！“

苏雨婵浑身一震，眸中恢复清明。九道门户同时消散，洞窟中央浮现出真正的神农鼎，只有巴掌大小，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

【隐藏任务完成】

【获得神农鼎（仿）】

【血脉觉醒度提升至20%】

【解锁天赋技能：药灵之体（初级）】

陆沉刚收起宝鼎，整座洞窟突然地动山摇。石壁龟裂，露出外界血色天空——韩厉不知用了什么秘法，竟将半座山体生生炸开！

“找到你们了。“韩厉踏着虚空走来，心口处的黑影已蔓延到半边脸庞，“把神农鼎和神族余孽交出来，我可以让苏师妹死得痛快些。“

苏雨婵横剑在前，却发现灵力运转滞滞——丧魂箭的毒性发作了。

陆沉挡在她身前，暗中运转刚获得的“神威“。就在双方即将交手之际，天边突然传来一声叹息：

“唉，现在的年轻人...“

一道枯瘦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双方之间。老黄提着扫帚，被黑气侵蚀的右臂已经变成紫黑色，但气势却如山岳般厚重。

“黄泉老人！“韩厉脸色大变，“你竟然还没坐化？“

“老头子只是个扫地的。“老黄一抖扫帚，地上碎石自动排列成阵，“不过清理垃圾，倒是分内之事。“

陆沉注意到老黄说话时，目光一直盯着韩厉心口的黑影。那团黑影似乎认出了老黄，发出刺耳的尖啸：

“黄泉老鬼！你镇压本座三百年还不够吗？“

老黄不再废话，扫帚挥出漫天青光。陆沉趁机背起苏雨婵冲向山崖——青灵瞳术看到那里有处隐蔽的传送阵。

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陆沉最后回头一眼，只见老黄的身影与韩厉心口飞出的黑影同归于尽，化作一道通天光柱...

传送阵亮起的瞬间，一滴热泪落在陆沉颈间。苏雨婵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去炎州...找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