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潜伏
- 从行脚小贩肝成万法神君
- 霸气馒头
- 2196字
- 2025-04-08 12:01:11
今夜无月,天色漆黑。
临海坊的深夜格外安静。
远远能听见犬吠和蝉鸣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声响是隔着层薄纱,亦不真切。
费伍坐在树梢上,抓起酒葫芦猛灌一口,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独享片刻的安宁。
他转过头,视线投向漆黑的夜幕。
目光扫过一所稍显破败的宅院,这里原本属于永州萧家,如今盘踞在这里的却是一个姓侯的本地无赖。
宅院规格严整,布局和位置都属上乘。
遍观整个临海坊,也只有眼前的“侯府”完美符合主家公子陈奉安的要求。
低调、宽敞、且距离“长风武馆”并算不远。
说实话,要不是姓侯的地痞贪得无厌,他并不希望用这种朴素的方式解决问题。
一块有价无市的“长风武馆”推荐令还不够,居然一次又一次的抬高价码。
费伍当然不在乎这点小钱,可堂堂云阳王府侍卫,一顶一的高手被一个小地痞敲竹杠,未免太离谱了。
既然谈不拢,那就不谈了。
“麻烦,让这种杂碎脏了我斧子。”
费伍收起酒葫芦,突然眉头微皱,敏锐地察觉到阴影中一个身影正在飞快移动。
“昨天酒馆里那个小子?他来这里干什么。”
陆远并未察觉到隐藏在暗处的费伍。
毒药、石灰加上深夜潜入,这是他能想到全部准备工作。
绝不可能让这个胖子活过今晚,否则不知会引来什么样的祸端。
今夜家家闭户,处处关门,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他摸黑爬上侯家后院外的老树,跳过院墙,如野猫般轻巧落地。
牲畜粪便的味道顿时涌入鼻腔,这里是侯家的马厩。
刚一落地,尚未来得及查看地势,忽见墙角红门打开,一个醉汉提着灯笼摇摇晃晃走进来。
陆远就地翻滚,躲进对方的视野盲区。
刚刚稳住身形,耳后便传来不规律的喘息声,他惊恐转过身,看见一匹枣红马正在歪着头看他。
既未惊嘶,也未扬蹄。
马这种动物比较安静,你只要不惹它,它根本不理你。
“好马儿。”陆远轻声道。
他的声音刚巧被院外的更鼓声盖住,仔细听来,二更四点。
醉汉侧身锁住角门,晃晃悠悠挂起灯笼,在马槽里添了些草料,走进卧房,铺开卧被,倒头就睡。
陆远钻进匕首,悄悄潜伏过去,路过卧房时,却不小心挂着门锁,引来一阵哗啦啦的声响。
屋里传来醉汉的叫声:“劳烦禀告侯爷,喝不动了,小的真喝不动了。”
陆远听了半晌,见卧房里面没有动静,轻轻吐出一口气。
“这厮多半醉倒的,不如趁这机会刷一波技能熟练度。”
他打定主意,抽出匕首,就要推门进去完成刺杀。
可手指刚刚碰到门扉,却听见“咔啦”一道门闩声,木门吱呀呀裂开一道缝隙,黑暗中显露出一个半身赤裸的人影来。
“我说了……你是谁?”醉汉大惊,酒意顿时清醒七八分。
【潜行中止,经验+5】
“哎……”陆远轻叹一声。
收拢肩膀,向门里撞去。
门扉被撞开,夜风趁机钻入,吹的灯笼来回摇晃。
醉汉仰面跌坐在地,正要尖叫,却在灯影里看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当即瘫软了八分,只剩下颤声求饶:“陆远?!饶命!饶命!”
陆远将匕首抵住对方喉咙,在晃动灯影中看清对方面目,正是平日跟在侯曜左右的跟班打手。
他问了一句:“你认得我?”
“认……不,不认得……饶了我吧,我什么都没看见……”醉汉苦苦哀求。
“说实话就饶了你,侯曜在哪?”
“在……在前院喝酒,还有李青夫妇陪着。”
“说的实话吗?”
“撒谎遭雷劈哟!”
“噢。”陆远应了一声,划开对方喉咙,随后紧紧压住对方,直到身体彻底瘫软。
他起脚踢开尸体,借着灯影小心擦掉刀刃上沾染的血痕。
随后在床底下翻出一根哨棒和几块散碎银两。
他将碎银收进缠腰袋,吹灭灯笼,收好匕首,擎着哨棒,一步步向着角门走去。
此时,半扇月亮从云层缝隙中冒出来,给院子里披上一层白纱。
陆远来到角门前,提栓锁上房门,才翻墙过去。
这么做是为了避免自己失手,漏人逃走时,这扇门也能阻拦一二。
一切就绪后,陆远望向灯明之处,正是侯家后厨,两侧墙深草杂,不可能无声通过,看来只能从后厨潜入前堂。
陆远摸着过去,在暗处看见一个胖女人正在涮洗汤罐埋怨着:“喝喝喝,天天就知道喝!喝死算了!”
此人正是侯曜家里的胖婆娘。
陆远潜伏在草丛中,心里有些犹豫。
对于平时骑在头顶作威作福的地痞流氓,他宰杀起来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但是眼前的情况不一样。
与侯曜截然相反,眼前这个胖女人是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在烂泥巷是出了名的悍妇,却从不欺压这些商贩。
甚至在原主的记忆里,老爹临死前还受过这个女人的恩惠,虽然那只是两块凉透了的肉饼。
正这份乱世中难得的善良,让陆远的杀心有所动摇。
他犹豫片刻,还是轻叹一声,从怀里掏出吕老板的赠别礼物——两个油纸包。
浅黄色的是麻药粉,灰白色的是石灰粉。
他将麻药粉小心涂抹在刀刃上,然后将剩余部分倒在手心,拎着哨棒悄悄潜伏过去。
“学武,学武,也不撒泡尿照照……”
“整日好吃懒做,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哪有吃苦练武的本事,当初我真是瞎了眼……”
侯家婆娘哭哭啼啼抹着眼泪,忽然感到感到头侧一疼,随即天旋地转坐在地上。
正要开口呼救,忽然感到一只大手从背后按在她的口鼻上,无数粉末随着仓促的喘息钻入心肺之中。
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就发现自己的舌头打了卷,浑身上下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血液涌上头顶,让她生出一股醉酒般的眩晕感,然后眼前一片虚无。
陆远收起哨棒,手指横放在在女人的鼻息下。
“呼……先睡会儿吧。”
如今,他对于各类武器的运用更加得心应手,力道把握也更加精准。
这一击虽然会让胖女人受到重击,却也不至于丧命。
将胖女人的身体拖放到灶前扶稳,以此挡住炉灶中跳动的火苗,然后抓起一把炉灰和石灰掺在一起,趁着窗外月光,一步步走向前堂。
前堂灯火通明,不时传来觥筹交错和酒谈声。
陆远躲在幕帘后边,听着三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