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卷三十二·汉孝献帝纪

孝献皇帝名叫刘协,是灵帝的次子,也是少帝刘辩的弟弟。他的母亲是王美人,被何皇后所杀害。中平六年四月,少帝即位,封刘协为勃海王,后又改封为陈留王。

九月甲戌日,刘协登上皇帝之位,当时年仅九岁。将皇太后迁到永安宫居住。大赦天下。把昭宁年号改为永汉。丙子日,董卓杀死了皇太后何氏。

开始下令设置侍中、给事黄门侍郎各六人。赏赐公卿以下到黄门侍郎家中各一人为郎官,用来补充宦官所掌管的各个官署的职位,让他们在殿上侍奉。

乙酉日,任命太尉刘虞为大司马。董卓自己担任太尉,加赐鈇钺(古代军法用以杀人的大斧)和虎贲卫士。丙戌日,太中大夫杨彪担任司空。甲午日,豫州牧黄琬担任司徒。

派遣使者去吊唁祭祀已故的太傅陈蕃、大将军窦武等人。

冬季十月乙巳日,安葬灵思皇后(即何皇后)。

白波贼进犯河东郡,董卓派遣他的将领牛辅去攻打白波贼。

十一月癸酉日,董卓自己担任相国。

十二月戊戌日,司徒黄琬改任太尉,司空杨彪改任司徒,光禄勋荀爽担任司空。

撤销扶风都尉这一官职,设置汉安都护。皇帝下诏废除光熹、昭宁、永汉三个年号,恢复中平六年的年号。

初平元年春季正月,崤山以东的州郡起兵讨伐董卓。辛亥日,大赦天下。癸酉日,董卓杀死了弘农王(刘辩)。

白波贼进犯东郡。

二月乙亥日,太尉黄琬、司徒杨彪被免职。庚辰日,董卓杀死了城门校尉伍琼、督军校尉周珌。任命光禄勋赵谦为太尉,太仆王允为司徒。丁亥日,迁都长安。董卓驱赶京师的百姓全部向西进入函谷关,自己留下来屯驻在毕圭苑。壬辰日,出现白虹贯穿太阳的天象。

三月乙巳日,皇帝的车驾进入长安,驾临未央宫。己酉日,董卓焚烧洛阳的宫殿、宗庙以及百姓的房屋。戊午日,董卓杀死了太傅袁隗、太仆袁基,并诛灭了他们的家族。

夏季五月,司空荀爽去世。

六月辛丑日,光禄大夫种拂担任司空。

大鸿胪韩融、少府阴脩、执金吾胡母班、将作大匠吴脩、越骑校尉王瑰前往关东地区安抚百姓,后将军袁术、河内太守王匡分别将他们抓住并杀死,只有韩融得以幸免。董卓毁坏五铢钱,重新铸造小钱。

冬季十一月庚戌日,镇星(土星)、荧惑(火星)、太白(金星)在尾宿附近会合。

这一年,有关部门上奏,认为和帝、安帝、顺帝、桓帝四位皇帝没有显著的功德,不适合称宗,又认为恭怀皇后、敬隐皇后、恭愍皇后都不是正嫡皇后,不符合称皇后的标准,都请求废除他们的尊号。皇帝下制书说:“可以。”孙坚杀死了荆州刺史王叡,又杀死了南阳太守张咨。

初平二年春季正月辛丑日,大赦天下。

二月丁丑日,董卓自封为太师。

袁术派遣将领孙坚与董卓的将领胡轸在阳人交战,胡轸的军队大败。董卓于是挖掘洛阳的各个皇帝陵墓。夏季四月,董卓进入长安。

六月丙戌日,发生地震。

秋季七月,司空种拂被免职,光禄大夫济南人淳于嘉担任司空。太尉赵谦被免职,太常马日磾担任太尉。

九月,蚩尤旗(一种彗星,古人认为是不祥之兆)出现在角宿和亢宿附近。

冬季十月壬戌日,董卓杀死了卫尉张温。

十一月,青州的黄巾军进犯太山郡,太山太守应劭将其击败。黄巾军转而进犯勃海郡,公孙瓒与他们在东光交战,又将黄巾军打得大败。

这一年,长沙有个人死后过了一个月又复活了。

初平三年春季正月丁丑日,大赦天下。

袁术派遣将领孙坚在襄阳攻打刘表,孙坚在战斗中身亡。

袁绍与公孙瓒在界桥交战,公孙瓒的军队大败。

夏季四月辛巳日,诛杀董卓,灭其三族。司徒王允总领尚书事务,主持朝政,派遣使者张种去安抚崤山以东地区。

青州的黄巾军在东平杀死了兖州刺史刘岱。东郡太守曹操在寿张将黄巾军打得大败,使他们归降。

五月丁酉日,大赦天下。丁未日,征西将军皇甫嵩担任车骑将军。

董卓的部下将领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人反叛,攻打京师。六月戊午日,他们攻陷长安城,太常种拂、太仆鲁旭、大鸿胪周奂、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颀都在战斗中阵亡,官吏和百姓死亡的有一万多人。李傕等人都自封为将军。己未日,大赦天下。李傕杀死了司隶校尉黄琬,甲子日,杀死了司徒王允,并且都灭了他们的家族。丙子日,前将军赵谦担任司徒。

秋季七月庚子日,太尉马日磾担任太傅,总领尚书事务。

八月,派遣马日磾以及太仆赵岐,手持符节去抚慰天下。车骑将军皇甫嵩担任太尉。司徒赵谦被免职。

九月,李傕自任车骑将军,郭汜任后将军,樊稠任右将军,张济任镇东将军。张济出兵屯驻在弘农郡。甲申日,司空淳于嘉担任司徒,光禄大夫杨彪担任司空,一同总领尚书事务。

冬季十二月,太尉皇甫嵩被免职。光禄大夫周忠担任太尉,参与总领尚书事务。

初平四年春季正月甲寅初一,发生了日食。丁卯日,大赦天下。

三月,袁术杀死了扬州刺史陈温,占据了淮南地区。

长安宣平城门外的房屋自行毁坏。

夏季五月癸酉日,天空没有云却响起了雷声。

六月,扶风郡刮起大风,下起冰雹。华山发生崩塌断裂。太尉周忠被免职,太仆朱俊担任太尉,总领尚书事务。下邳的贼寇阙宣自称天子。天下大雨。朝廷派遣侍御史裴茂审讯诏狱中的囚犯,宽恕罪行较轻而被拘押的人。

六月辛丑日,有流星像天狗一样向西北方向运行。

九月甲午日,对四十多名儒生进行考试,成绩上等的赐位为郎中,次一等的为太子舍人,下等的则被罢黜。皇帝下诏说:“孔子感叹‘学问不讲习’,不进行讲习那么所学到的知识就会一天天遗忘。如今那些年老的儒者年龄超过六十岁,离开本土,谋求粮食和资费,无法专心于学业。从孩童时入学,到头发变白却空手而归,长久地置身于农田乡野,永远断绝了荣耀的希望,朕非常怜悯他们。那些依照科条被罢黜的人,可以担任太子舍人。”

冬季十月,太学举行礼仪活动,皇帝驾临永福城门,亲临观看仪式,赏赐博士以下的人各有不同。

辛丑日,京城发生地震。有彗星出现在天市星区。

司空杨彪被免职,太常赵温担任司空。

公孙瓒杀死了大司马刘虞。

十二月辛丑日,发生地震。

司空赵温被免职,乙巳日,卫尉张喜担任司空。

这一年,琅邪王刘容去世。

兴平元年春季正月辛酉日,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兴平。甲子日,皇帝举行加冠礼(表示成年)。

二月壬午日,追尊并谥号皇帝的亡母王氏为灵怀皇后,甲申日,改葬在文昭陵。丁亥日,皇帝到藉田举行亲耕仪式。

三月,韩遂、马腾与郭汜、樊稠在长平观交战,韩遂、马腾战败,左中郎将刘范、前益州刺史种劭在战斗中阵亡。

夏季六月丙子日,将凉州河西的四个郡分出来设置为廱州。丁丑日,发生地震;戊寅日,又发生地震。乙巳日的最后一天(晦日),发生了日食,皇帝避开正殿,停止军事行动,五天不处理政事。发生了大规模的蝗灾。

秋季七月壬子日,太尉朱俊被免职。戊午日,太常杨彪担任太尉,总领尚书事务。

三辅地区发生大旱灾,从四月一直持续到这个月。皇帝避开正殿祈求降雨,派遣使者清理囚徒,宽恕罪行较轻而被拘押的人。当时一斛谷子价值五十万钱,一斛豆麦价值二十万钱,出现人吃人的现象,白骨堆积如山。皇帝派侍御史侯汶取出太仓中的米和豆,为饥饿的人熬制糜粥,过了一段时间但饿死的人并没有减少。皇帝怀疑救济抚恤有虚假之处,于是亲自在御座前量取米豆试验熬制糜粥,才知道情况不实,派侍中刘艾出宫责备有关部门。于是尚书令以上的官员都到省阁谢罪,上奏请求逮捕侯汶进行核实。皇帝下诏说:“不忍心把侯汶交给司法部门处理,可以杖打五十下。”从此以后,很多人得以保全救济。

八月,冯翊的羌人反叛,进犯所属的县,郭汜、樊稠将其击败。

九月,桑树又长出了桑葚,人们得以用来充饥。司徒淳于嘉被免职。

冬季十月,长安的市门自行毁坏。任命卫尉赵温为司徒,总领尚书事务。

十二月,从安定郡、扶风郡中分出部分地区设置为新平郡。

这一年,扬州刺史刘繇与袁术的将领孙策在曲阿交战,刘繇的军队战败,孙策于是占据了江东地区。太傅马日磾在寿春去世。

兴平二年春季正月癸丑日,大赦天下。

二月乙亥日,李傕杀死樊稠,然后与郭汜相互攻打。

三月丙寅日,李傕胁迫皇帝驾临他的军营,焚烧了宫殿。

夏季四月甲午日,册立贵人伏氏为皇后。丁酉日,郭汜攻打李傕,箭矢射到了皇帝面前。就在这一天,李傕将皇帝转移到北坞。发生了大旱灾。

五月壬午日,李傕自封为大司马。

六月庚午日,张济从陕地前来调解李傕和郭汜的矛盾。

秋季七月甲子日,皇帝的车驾向东返回洛阳。郭汜自封为车骑将军,杨定被任命为后将军,杨奉为兴义将军,董承为安集将军,他们一同侍奉护送皇帝的车驾。张济担任骠骑将军,返回屯驻在陕地。

八月甲辰日,皇帝驾临新丰。

冬季十月戊戌日,郭汜派他的将领伍习在夜里焚烧了皇帝所住的学舍,逼迫威胁皇帝的车驾。杨定、杨奉与郭汜交战,将其击败。壬寅日,皇帝驾临华阴,临时停驻在道路南边。这天夜里,有红色的云气贯穿紫宫星区。张济又反叛,与李傕、郭汜联合起来。

十一月庚午日,李傕、郭汜等人追击皇帝的车驾,在东涧交战,朝廷的军队战败,光禄勋邓泉、卫尉士孙瑞、廷尉宣播、大长秋苗祀、步兵校尉魏桀、侍中朱展、射声校尉沮俊被杀。壬申日,皇帝驾临曹阳,临时停驻在田野中。杨奉、董承招来白波军的首领胡才、李乐、韩暹以及匈奴左贤王去卑,率领军队前来迎接皇帝,并与李傕等人交战,将其击败。

十二月庚辰日,皇帝的车驾才继续前进。李傕等人又追上来交战,朝廷的军队大败,李傕等人屠杀抢掠宫女,少府田芬、大司农张义等人都在战斗中阵亡。皇帝继续前行驾临陕地,夜里渡过黄河。乙亥日,驾临安邑。

这一年,袁绍派遣将领麹义与公孙瓒在鲍丘交战,公孙瓒的军队大败。

建安元年春季正月癸酉日,皇帝在安邑祭祀上天,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建安。

二月,韩暹攻打卫将军董承。

夏季六月乙未日,皇帝驾临闻喜。

秋季七月甲子日,皇帝的车驾到达洛阳,驾临原中常侍赵忠的住宅。丁丑日,祭祀上天,大赦天下。己卯日,拜谒太庙。

八月辛丑日,皇帝驾临南宫杨安殿。癸卯日,安国将军张杨被任命为大司马,韩暹为大将军,杨奉为车骑将军。此时,宫殿都被烧毁了,百官在荆棘中穿行,依靠着墙壁居住。州郡各自拥有强大的军队,但向朝廷运送的物资却没有到达,众官员饥饿困乏,尚书郎以下的官员亲自出去采摘野生的谷物,有的人饿死在墙壁之间,有的人被士兵杀死。辛亥日,镇东将军曹操兼任司隶校尉,总领尚书事务。曹操杀死了侍中台崇、尚书冯硕等人。封卫将军董承为辅国将军,伏完等十三人为列侯,追赠沮俊为弘农太守。庚申日,迁都到许县。己巳日,皇帝驾临曹操的军营。

九月,太尉杨彪、司空张喜被免职。

冬季十一月丙戌日,曹操自任司空,代理车骑将军事务,百官都各自负责自己的职责,听从曹操的指挥。

建安二年春季,袁术公然僭越自称天子。同年三月,袁绍自封为大将军。

夏季五月,蝗虫肆虐成灾。

秋季九月,汉水泛滥成灾。

这一年发生饥荒,江淮一带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惨状。袁术杀害了陈王刘宠。孙策派遣使者向朝廷进贡。

建安三年夏季四月,朝廷派遣谒者裴茂率领中郎将段煨前去讨伐李傕,将李傕灭三族。吕布背叛。

冬季十一月,盗贼杀害了大司马张杨。

十二月癸酉日,曹操在徐州攻打吕布,并将吕布斩杀。

建安四年春季三月,袁绍在易京攻打公孙瓒,最终擒获公孙瓒。

卫将军董承被任命为车骑将军。

夏季六月,袁术死去。

这一年,开始设置尚书左右仆射这一官职。武陵有个女子死去十四天后竟然复活了。

建安五年春季正月,车骑将军董承、偏将军王服、越骑校尉种辑接受了皇帝的密诏,密谋诛杀曹操,事情败露。壬午日,曹操将董承等人全部杀害,并诛灭他们三族。

秋季七月,皇帝册立皇子刘冯为南阳王。壬午日,南阳王刘冯不幸去世。

九月庚午初一,发生了日食现象。皇帝下诏让三公各自举荐最为孝顺的人两名,九卿、校尉、郡国守、相则各举荐一人。要求他们都呈上密封的奏章,无所避讳地直言进谏。

曹操与袁绍在官渡展开大战,袁绍战败后逃走。

冬季十月辛亥日,有彗星出现在大梁星区。

东海王刘祗去世。

这一年,孙策不幸去世,他的弟弟孙权继承了他的基业。

建安六年春季二月丁卯初一,又发生了日食。

建安七年夏季五月庚戌日,袁绍去世。

于窴国向朝廷进献了驯服的大象。

这一年,越巂郡有个男子变成了女子。

建安八年冬季十月己巳日,公卿们开始在北郊举行迎接冬日的仪式,总章开始恢复八佾舞的表演。

开始设置司直这一官职,负责监督中都官。

建安九年秋季八月戊寅日,曹操大败袁尚,平定了冀州,曹操自任冀州牧。

冬季十月,有彗星出现在东井星区。

十二月,皇帝赏赐三公以下官员金、帛,赏赐的数量根据官职高低而有所不同。从这以后,每三年赏赐一次,成为固定的制度。

建安十年春季正月,曹操在青州打败袁谭,并将袁谭斩杀。

夏季四月,墨山的贼寇张燕率领部众归降。

秋季九月,皇帝赏赐百官中特别贫困的人金、帛,赏赐数量也各有不同。

建安十一年春季正月,有彗星出现在北斗星区。

三月,曹操在并州打败高幹,并将其擒获。

秋季七月,武威太守张猛杀害了雍州刺史邯郸商。

这一年,册立原琅邪王刘容的儿子刘熙为琅邪王。齐、北海、阜陵、下邳、常山、甘陵、济北、平原这八个封国全部被废除。

建安十二年秋季八月,曹操在柳城大败乌桓,斩杀了乌桓首领蹋顿。

冬季十月辛卯日,有彗星出现在鹑尾星区。乙巳日,黄巾贼杀害了济南王刘赟。

十一月,辽东太守公孙康将袁尚、袁熙杀死。

建安十三年春季正月,司徒赵温被免职。

夏季六月,废除三公官职,设置丞相、御史大夫。癸巳日,曹操自任丞相。

秋季七月,曹操向南征伐刘表。

八月丁未日,光禄勋郗虑担任御史大夫。壬子日,曹操杀死太中大夫孔融,并诛灭了孔融的家族。

就在这个月,刘表去世,他的小儿子刘琮继位,刘琮率领荆州向曹操投降。

冬季十月癸未初一,发生了日食现象。

曹操率领水军讨伐孙权,孙权的将领周瑜在乌林、赤壁击败了曹操。

建安十四年冬季十月,荆州发生地震。

建安十五年春季二月乙巳初一,出现了日食。

建安十六年秋季九月庚戌日,曹操与韩遂、马超在渭南交战,韩遂等人惨败,关西地区得以平定。

这一年,赵王刘赦去世。

建安十七年夏季五月癸未日,朝廷诛杀了卫尉马腾,并诛灭了马腾的三族。

六月庚寅日的最后一天(晦日),发生了日食。

秋季七月,洧水、颍水泛滥成灾。还发生了螟灾。

八月,马超攻破凉州,杀死了凉州刺史韦康。

九月庚戌日,皇帝册立皇子刘熙为济阴王,刘懿为山阳王,刘[插图]为济北王,刘敦为东海王。

冬季十二月,有彗星出现在五诸侯星区。

建安十八年春季正月庚寅日,恢复《禹贡》所记载的九州划分。

夏季五月丙申日,曹操自立为魏公,并加赐九锡。

天下普降大雨。

将赵王刘珪改封为博陵王。

这一年,岁星(木星)、镇星(土星)、荧惑(火星)都运行到了太微垣星区。彭城王刘和去世。

建安十九年夏季四月,发生旱灾。

五月,天下降雨。

刘备打败刘璋,占据了益州。

冬季十月,曹操派遣将领夏侯渊到枹罕讨伐宋建,将宋建擒获。

十一月丁卯日,曹操杀死了皇后伏氏,并灭了伏氏的家族以及伏氏所生的两位皇子。

建安二十年春季正月甲子日,册立贵人曹氏为皇后。赏赐天下男子爵位,每人一级,对孝顺父母、敬爱兄长以及努力耕作的人赐爵二级。赏赐诸王侯公卿以下的人谷物,赏赐的数量各有不同。

秋季七月,曹操攻破汉中,张鲁投降。

建安二十一年夏季四月甲午日,曹操自进封号为魏王。

五月己亥初一,发生了日食。

秋季七月,匈奴南单于前来朝见。

这一年,曹操杀死了琅邪王刘熙,琅邪国被废除。

建安二十二年夏季六月,丞相军师华歆担任御史大夫。

冬季,有彗星出现在东北方向。

这一年发生了大规模的瘟疫。

建安二十三年春季正月甲子日,少府耿纪、丞相司直韦晃起兵试图诛杀曹操,没有成功,他们的三族都被诛灭。

三月,有彗星出现在东方。

建安二十四年春季二月壬子日的最后一天(晦日),发生了日食。

夏季五月,刘备夺取了汉中。

秋季七月庚子日,刘备自称汉中王。

八月,汉水泛滥。

冬季十一月,孙权夺取了荆州。

建安二十五年春季正月庚子日,魏王曹操去世。他的儿子曹丕继承了王位。

二月丁未初一,发生了日食。

三月,改年号为延康。

冬季十月乙卯日,皇帝(汉献帝刘协)退位,魏王曹丕称帝。尊奉刘协为山阳公,封邑一万户,地位在诸侯王之上,上奏议事时不称臣,接受诏书时不跪拜,可以用天子的车驾服饰去郊外祭祀天地、宗庙。祭祀祖先、岁末祭祀等都依照汉朝的制度进行,定都在山阳郡的浊鹿城。原来被封为王的四位皇子,都降为列侯。

第二年,刘备在蜀地称帝,孙权也在吴地称王,于是天下就形成了三分的局面。

魏青龙二年三月庚寅日,山阳公刘协去世。从他退位到去世,一共十四年,享年五十四岁,谥号为孝献皇帝。八月壬申日,按照汉朝天子的礼仪将他安葬在禅陵,并设置了园邑令丞来管理陵园。

刘协的太子很早就去世了,他的孙子刘康继位,在位五十一年,于晋太康六年去世。刘康的儿子刘瑾继位四年,在太康十年去世。刘瑾的儿子刘秋继位二十年,在永嘉年间被胡贼杀害,封国被废除。

史论说:传说中鼎作为一种器物,虽然形体小但却很沉重,所以被神灵所珍视,不能被夺走和迁移。至于那些背负着鼎而奔走的人,这大概也是国运穷尽的归宿吧!上天厌恶汉朝的德行已经很久了,山阳公刘协又有什么可责难的呢!

赞语说:汉献帝出生的时机不好,自身漂泊,国家陷入困境。汉朝历经四百年最终结束,刘协退位后永远成为了新朝的宾客(指以虞舜后代的身份被优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