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办公室的隔间里，眼前的三块显示屏泛着刺目的蓝光。键盘上还留着昨夜泼洒的咖啡渍，第47行代码在光标处不断闪烁。
“林墨！策划案要的斗罗大陆同人设定呢？“主管的吼声穿透玻璃墙，“凌晨三点前必须......“
剧烈的绞痛突然从胸口炸开，我抓住衣领的手掌青筋暴起。视野里的代码开始扭曲成奇异符文，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瞬，我似乎看到显示器里飞出青铜古钟的虚影。
“铛——“
浑厚的钟声震得耳膜生疼，我猛地睁开眼。青石板地面透着凉意，十二盏青铜灯在圆形大厅里摇曳。穿着月白长袍的老者正将水晶球按在我掌心，他衣袖翻飞时露出半枚暗红色纹章——那图案像极了公司新游戏里深渊魔神的图腾。
“武魂，铁钟。“老者浑浊的眼珠闪过一丝暗芒，“先天魂力半级。“
人群爆发哄笑。我怔怔地看着掌心浮现的青铜小钟，本该光滑的钟体布满锈迹。但就在这瞬间，贴身佩戴的翡翠玉珏突然发烫，那是母亲临终前塞进我手里的遗物。
“不愧是铁匠家的废物！“锦衣少年一脚踢翻装圣水的铜盆，“这种垃圾武魂也配用魂导器？“冰凉的水泼在脸上，我忽然看到水面倒影中的测魂师——他的瞳孔里分明跃动着暗红色火焰。
老者枯瘦的手指重重按在我肩头：“下一个。“剧痛从肩胛骨窜向后脑，仿佛有铁钳在撕扯灵魂。本该浮现的第二团光芒被强行压回体内，只有玉珏在衣襟下持续发烫，烫得胸口快要烧起来。
钟声又响了。
这次是从我骨髓深处传来的共鸣，锈迹斑斑的小钟突然震颤着浮到半空。那些斑驳铜锈簌簌掉落，露出钟体上密密麻麻的太古铭文。测魂师脸色骤变，藏在袖中的左手结出诡异法印。
“不过是口破钟......“锦衣少年突然噤声。掉落的铜锈在空中凝成东皇二字，古老威严的钟声震得梁柱簌簌落灰。我感觉到某种洪荒巨兽正在血脉中苏醒，玉珏突然迸发青光，将即将显现的造化玉碟虚影强行压回体内。
测魂师的指甲深深掐进我肩膀：“安静！“暗红色魂力顺着经脉灌入，硬生生将青铜钟逼回掌心。当啷一声，水晶球跌落在地，表面爬满蛛网状的裂痕。
“魂力测试仪坏了。“他甩开我的手臂，袖口魔纹明灭不定，“带着你的废武魂滚出去。“
我踉跄着走向大门时，背后突然响起破空声。锦衣少年掷出的魂导器匕首擦过耳畔，钉入门框嗡嗡震颤。测魂师背对着我们整理祭坛，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暮色中的青石台阶染着血痕，我攥紧滚烫的玉珏。钟声仍在颅内回荡，那些剥落的铜锈在口袋里凝成半枚甲骨文——分明是个“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