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路上遭遇妖怪袭击

陆九渊的指节还沾着刺猬妖的绿色黏液，那些凝固在空中的雨箭突然齐刷刷调转方向。

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霓虹灯管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映照得他脚边三具碳化的尸体像是某种邪异的青铜器展品。

“咔嗒。”

自动贩卖机弹出的硬币滚到运动鞋边，暗红色的血渍在“文和制药”的标志上洇出诡异的花纹。

陆九渊用鞋尖拨开那枚染血的五角钱，突然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响动——七只黄鼠狼正叼着奶茶吸管从排水沟钻出来，膨大的尾巴尖还粘着珍珠椰果。

“现在连妖怪都搞下午茶配送了？”他嗤笑一声，背包带子却猛地绷紧。

从实验室顺出来的紫色结晶隔着帆布布料发烫，在潮湿的空气中蒸腾出带着农药味的白烟。

黄鼠狼们突然像人一样站立起来，奶茶杯砰然炸裂。

黑糖浆裹着妖气凝成锁链，锈蚀的铁环上还挂着便利店关东煮的萝卜块。

陆九渊侧身避开的瞬间，身后烂尾楼剥落的水泥墙皮簌簌震动，竟拼凑成赵文和那张戴着金丝眼镜的脸。

“小心肝火。”墙皮人脸喷出带着沉香味的毒雾，“你砸了我三台自动贩卖机呢。”

陆九渊反手将紫色结晶拍进裂缝，饕餮纹路突然在混凝土墙面浮现。

地脉龙气顺着钢筋骨架轰鸣上涌，把那些黑糖锁链震碎成焦糖脆片。

他踩着崩落的墙砖腾空而起，运动鞋底擦过黄鼠狼尾巴时带起一串电火花——那些畜生尾巴里居然藏着微型特斯拉线圈。

“现代妖术还真是与时俱进。”他旋身躲过带电的毛团，背包里突然掉出殡仪馆用的尸袋。

浸过特殊药水的聚乙烯薄膜迎风展开，恰好兜住三只扑来的黄鼠狼。

妖物尖锐的指甲在防腐涂层上划出青紫色火星，转眼就被尸袋自带的冷藏功能冻成冰坨。

剩下四只突然像叠罗汉般摞成肉塔，膨大的尾巴纠缠成螺旋状。

陆九渊嗅到熟悉的福尔马林味——这些孽畜竟然用殡仪馆消毒剂当强化药剂。

他扯下胸前的工牌甩过去，镀银边框在雨中划出青铜色轨迹，精准削断了最顶端那只的前爪。

凄厉的惨叫混着妖血泼洒在便利店玻璃上，竟腐蚀出“小心地滑”的警示标志。

陆九渊趁机掏出打火机，幽蓝火苗舔舐着飘散的消毒雾气，在雨幕中炸开一朵青莲状的业火。

妖物们被灼得现出原形，掉毛的尾巴里噼里啪啦掉出二维码贴纸。

“扫……扫码领券……”领头那只黄鼠狼抽搐着吐出手机，“赵总说……杀你可以换全年奶茶免费……”

陆九渊踩住它尾巴尖的充电接口，弯腰时看见妖怪脖颈皮下闪着微光的芯片。

饕餮纹路突然在他瞳孔深处流转，那些凝固的雨箭齐刷刷指向烂尾楼顶——招财猫玩偶的塑料眼睛正在二百米外诡异地转动。

“告诉赵文和。”他碾碎芯片时听见微型爆破声，“下次派点像样的，至少别用过期黑糖珍珠当武器。”

便利店突然响起炸鸡促销的电子音，所有冰柜门同时弹开。

陆九渊后颈寒毛倒竖，猛地扑向右侧——三台自助咖啡机正喷射滚烫的浓缩妖气，将沥青路面蚀刻出拿铁拉花状的沟壑。

他翻滚着躲进公交站牌后方，却发现广告灯箱里的女明星海报正在融化，硅胶假胸里钻出密密麻麻的机械蜘蛛。

“没完了是吧？”他扯断站牌上的共享充电宝，电线缠着紫色结晶甩出电弧。

妖化蜘蛛群在噼啪声中爆成礼花，烧焦的电路板残片落进积水，映出无数个颠倒的“文和集团”标志。

招财猫的电子笑声突然从所有电子屏溢出，烂尾楼顶的黑影举起荧光棒般的骨杖。

陆九渊刚要摸出手机，突然发现那些凝固的雨箭开始蒸发，每粒水珠都映出赵文和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际线。

“游戏厅抓娃娃都比这有挑战性。”他抹了把脸上的妖血，转身时运动鞋却黏在了地面——不知何时蔓延开的口香糖状妖胶，正混着珍珠奶茶里的蒟蒻快速增殖。

便利店收银台的扫码枪突然自动抬头，红外线光点在他胸口聚成靶心。

陆九渊瞳孔骤缩，饕餮纹路在掌心亮起的刹那，整条街的路灯齐刷刷爆出青铜色火花。

便利店玻璃幕墙突然映出惨白的光，白无常举着自拍杆从共享单车堆里转出来。

他染着灰蓝挑染的头发在雨中纹丝不动，手机支架上还粘着三根没撕净的荧光棒。

“家人们谁懂啊？”白无常用指甲敲了敲镜头，美颜滤镜让他的死鱼眼膨大成动漫特效，“这年头入殓师都兼职城管了。”直播弹幕在血泊里投射出粉红爱心，有个黄鼠狼冰雕被礼物特效震得裂开条缝。

陆九渊反手将共享充电宝砸向直播补光灯，电线缠住白无常的铆钉腰带时爆出青烟。

那些凝固在空中的奶茶珍珠突然簌簌下落，每颗都裹着赵文和制药厂的防伪钢印。

“你给死人化妆的手——”白无常的狠话被爆炸声掐断。

便利店关东煮汤锅突然沸腾，昆布结里钻出半透明的荧光触须，把白无常新买的铆钉皮衣烫出十几个焦黑窟窿。

陆九渊趁机扯下广告灯箱的供电线，浸透雨水的运动鞋在霓虹灯牌上蹬出裂纹。

他认出来那些昆布触须的纹路——和三天前殡仪馆送来的溺水者尸体身上的水藻一模一样。

“赵总连水产市场都不放过？”他拽着电线荡过沸腾的关东煮汤锅，背包里掉出的防腐剂正好洒在直播设备上。

镁合金支架遇药水瞬间腐蚀，白无常尖叫着甩开冒泡的手机，美甲片在沥青路上刮出火星。

四台自助咖啡机突然同时倾倒，浓缩咖啡混着妖血在地面汇成八卦阵图。

陆九渊后腰撞上共享按摩椅的瞬间，饕餮纹路在皮质坐垫浮现，竟把投币口震出枚青铜刀币。

“小心肝火。”他模仿着赵文和的腔调，将刀币弹进最近的咖啡机投币口。

妖化机械顿时卡壳，喷出的不再是黑咖啡而是殡仪馆常用的消毒喷雾，白无常的挑染头发瞬间被漂成灰白色。

便利店冰柜门突然集体炸开，雪糕包装袋上的北极熊标志竟长出獠牙。

陆九渊摸出备用的尸袋往地上一抖，冷藏功能让飞溅的冰淇淋凝固成暗器。

有根梦龙雪糕棍扎进白无常的AJ鞋底，爆出的不是巧克力脆皮而是带鱼腥味的黑血。

“你特么——”白无常的脏话被突然响起的炸鸡促销铃打断。

收银台旁的体重秤突然亮屏，显示的数字让所有妖物同时僵直——那是三天前陆九渊处理过的车祸死者体重。

饕餮纹路在陆九渊掌心亮如烙铁，他扯断白无常的鳄鱼皮腰带甩向货架。

膨化食品包装袋接二连三爆开，防腐剂与妖气混合成青紫色烟雾，将直播间的虚拟礼物特效都腐蚀成马赛克。

当最后一只机械蜘蛛在共享充电宝的爆炸中化为焦炭，白无常已经退到马路牙子边缘。

他新接的发片在打斗中掀开一角，露出下面爬满电子元件的金属头骨。

“告诉赵文和。”陆九渊踩住那截发片，听见皮下传来芯片过载的滋滋声，“下次派点像样的，至少把义体防水做好。”

雨幕突然被尖锐的刹车声撕裂，外卖电动车队从街角蜂拥而至。

白无常趁机跳上某辆载着奶茶的货箱，临走前还不忘对着后视镜整理被漂白的刘海。

陆九渊眯眼看着外卖箱上闪烁的“文和制药”冷链标识，发现每杯奶茶吸管都插着微型注射器。

他弯腰捡起半融化的手机，屏幕裂纹间还残留着直播间未退出的界面。

某个打赏榜前三的用户名让他瞳孔微缩——“玄女家的招财猫”头像正在缓慢眨眼，背景里隐约能看到陈墨实验室的窗框花纹。

雨丝突然变得粘稠，带着殡仪馆停尸间的低温。

陆九渊把发烫的紫色结晶贴在锁骨位置，饕餮纹路带来的灼痛稍稍压制了肋骨的裂痕。

便利店破碎的霓虹灯管在他身后拼出残缺的卦象，某个冰柜里融化的冰淇淋正逐渐凝结成青铜器铭文的形状。

公寓楼下的自动贩卖机还在渗血，陆九渊用鞋尖拨开滚到脚边的瓶盖。

当看见“再来一瓶”的喷码组成了赵文和的私人号码，他直接将整个贩卖机踹进绿化带。

腐殖土里翻出的蚯蚓居然戴着微型安全帽，背上印着“文和地产施工队”的字样。

钥匙转动到第三圈时，防盗门突然自动弹开。

陆九渊反手摸出备用的解剖刀，却发现是昨天被妖风吹歪的门框卡住了锁舌。

餐桌上摆着姜青娥留下的考古报告，某张拓印着青铜器纹路的A4纸正在渗出福尔马林味的露珠。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两次，陈墨发来的消息带着实验室特有的冷光。

陆九渊用缠着绷带的手指划开屏幕，裂纹间的文字断断续续：「紫晶药剂……与三星堆七号祭祀坑……明早八点……小心青娥……」

窗外突然掠过戴着防毒面具的无人机，机腹的“文和环保”标志在探照灯下忽明忽暗。

陆九渊将紫色结晶泡进姜青娥留下的竹叶青酒，看着它在液体中析出甲骨文形状的沉淀物。

对面烂尾楼顶的招财猫玩偶还在转动眼珠，但这次塑料瞳孔里倒映的却是陈墨实验室的通风管道。

他扯过沾着妖血的沙发毯盖住验尸报告，却怎么也遮不住地板缝隙里渗出的青铜色蒸汽。

那些蒸汽在手机屏保的照片上聚了又散，最终凝成姜青娥上周刚出土的玉蝉形状——和她朔月之夜失控时脖颈浮现的纹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