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望洋台,经诏安潮剧传习所,至乌田山麓,日已偏西。
驱车至港尾,此处山顶有民兵哨所一处,年久荒废,无人值守。有三个中学生模样的男孩骑九号电动车在这里燃放鞭炮,都穿着厚厚的外套,哔哔啵啵的,且炸且笑。
海浪吹皱,身体寒冷。我裹上冬衣走到涯边,涯边多生松树,四望无际。西南为GD省ST市南澳岛,东边为FJ省ZZ市东山岛。港尾临一内湾,湾内风平浪静,有宫口港一座。诏安最大河流东溪发端大芹山,经宫口港之内湾入海。
梅岭镇呈梯形半岛,岛角有二岛屿,一个叫内屿,一个叫外屿。我站在港尾眺望二岛屿,海面縠平,如绉纱起伏。抬望眼,见丁达尔效应,霞光穿云入海,壮观非常。
我说:“去那个哨所看看吧。”
钟依依说:“太冷了,我想在车里吹暖风。”她启动车辆,发动机嗡嗡作响。
我独自一人登梯而上,阶梯陡峭,只容一只脚宽而已,再不能多出一寸。哨所在乌田山余脉,分上下两侧,有铁楼梯相连,又有铁平台在山顶高台。初蹬哨所,有年老伉俪一对在一层观景拍照。
我登上二层平台,哨所内无风无浪,哨所外海风腌咸,真是几步之遥,宛若两个世界。奇怪也哉。宫口港小船大船渐次归港,缆绳和船锚给予了它们安稳与可靠。这里山多田少,农民渔农并举,靠海吃海。哨所围栏只一米来高,以水泥浇筑,有好事游人在这里刻字,字迹潦草,仔细辨认,字曰“2022年过去了”、“✘✘✘爱你”。
出哨所,沿无名岔路行五百米,有一私人码头,曰“东昌码头”,码头内建有民兵楼一座,曰“飞将楼”。楼南有外屿小岛,正是在港尾所见之岛屿,岛上有白色灯塔一座。附近有鲍鱼养殖厂。
我把车停在码头前的沙地上,岛屿边有钓鱼佬垂钓,钟依依和我沿着码头边的水泥桩行走,岸下距海面约五米,浪花飞击,海水黑色,细看可怖。
钟依依说:“你会游泳吗?”
我说:“会狗刨儿。”
“那就是不会。”
“狗刨就是游泳啊。”
“那不优雅。”
“快淹死了要什么优雅。”
“哦~”
“你问这干嘛?”
“怕你掉下去喝海水。”
“何必呢。杞人忧天。”
“你又不是天。”
“朕可以是,此时此刻。”
“你不是。”
“再说就把你扔这儿。”
“算了,你可以暂时是。”
环码头溜达一圈,盯着外屿岛看了又看,想跳过乱石爬上去看看灯塔,想想又算了,天色向晚,水寒风冷,还是改日再议吧。说是再议,其实就是放弃了,人生能有几次机会来同一个景点呢,世界之大,还有很多美景尚未到达,就让它成为遗憾吧。
十七时许,天气转阴,南风骤起,驱车到梅岭镇观洋客栈住宿,老板是一个驾校教练,门前不便停车,他热情的指挥了一番。晚饭吃的猫仔粥,当地特色,粥清见底,鲜嫩醇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