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震动

李劲松刚在办公室坐下没多久，沉浸在对未来工作规划的思索中，就听到一阵敲门声。“请进。”他扬声说道。只见副厂长李怀德推门而入，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径直走到沙发旁坐下。李怀德稍作停顿，清了清嗓子说道：“李处长啊，中午呢，我们打算给你办一个欢迎宴，厂里的几个副厂长和杨厂长都会出席。这可是大家的一点心意，你可千万别推辞啊。”他说话时，眼神中满是期待。

李劲松一听，立刻坐直了身体，脸上也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真诚地说道：“李厂长，大伙都这么给我面子，我要是推辞那可就太不识趣了，您放心，我保证准时出席。”他心里明白，这欢迎宴不仅是大家的热情，更是一个融入厂子、拉近和领导关系的好机会。

与此同时，在第三食堂里，傻柱正站在操作台前，神情专注地指点着徒弟胖子和马华的刀工。他手中握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熟练地示范着各种切菜的技巧，一边切一边耐心地讲解：“看到没，下刀要稳，速度要匀，这样切出来的土豆丝才粗细均匀，口感也好。”胖子和马华则在一旁认真地看着，不时点头。

就在这时，杨厂长的秘书快步走了进来。他走到傻柱身边，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说道：“何师傅，中午厂长要宴请新来的保卫处长，按八菜一汤的标准来做，这可是重要招待，一定不能掉链子啊。”

傻柱和秘书平日里关系不错，杨厂长的招待任务也大多是由秘书来通知的，所以傻柱回答得很是轻松：“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做菜这一块，咱啥时候掉过链子？保证让大伙吃得满意。”说完，他转身对胖子和马华说道：“走，跟我去仓库领食材，今天可得好好露一手。”师徒三人说罢，便朝着仓库的方向走去。

再看李劲松的办公室里，李怀德看到李劲松如此痛快地答应了欢迎宴，心里十分高兴。他笑着继续说道：“今天李处长可有口福了，我们轧钢厂的小灶大厨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好多兄弟厂子的招待餐都特意来咱们厂子做，就冲着咱们这儿大厨的手艺高超。”

李劲松听到李怀德对傻柱这般不遗余力的夸赞，心里也替傻柱感到开心。他暗自琢磨，看来傻柱要是争取一下食堂主任的职位，也不是没有机会嘛。于是，他笑着回应道：“那我可得好好尝尝了，在部队这几年，条件有限，可没吃到什么像样的好东西。”

李怀德一听要聊吃的，顿时来了精神，眼睛放光，激动地对李劲松说道：“我们这位大厨，那可是家传的谭家菜手艺，对鲁菜和川菜也是精通得很。就他这手艺，哪怕是放在京城有名的八大楼，那也是能当大师傅的水平。”

李劲松被说得愈发期待，笑着说道：“李厂长这么一说，我都有点坐不住了，真想赶快尝尝，看看这传说中的手艺到底有多绝。”

李怀德看了一眼手表，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过去吧，杨厂长他们也该出发去食堂了。”说完，他站起身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李劲松朝着第三食堂的小灶包间走去。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李劲松对即将到来的欢迎宴和那从未品尝过的美味菜肴，充满了期待。

二人沿着走廊，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包间。李劲松刚一踏入包间，目光一扫，顿时看到了一个让他颇感意外的人——许大茂。他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许大茂是被叫来活跃气氛的。许大茂在厂里是个机灵人，能说会道，这种场合叫上他倒也不奇怪。

看到李劲松进来，杨厂长和几个副厂长纷纷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以示迎接。李劲松见状，赶忙快走几步，伸出双手，轻轻扶着杨厂长的手臂，说道：“杨厂长，您太客气了。”同时，他又向桌上的几位厂长露出歉意的神色，真诚地说道：“实在对不住，还让各位领导等我，真是过意不去。”

杨厂长笑着摆了摆手，赶忙说道：“李处长言重了，我们也是刚到，屁股还没坐稳呢。别光站着了，赶紧入座。”说完，他侧身将李劲松和李怀德迎进包间，招呼着他们在空位上坐下。

这时候，许大茂才将目光投向李劲松，看清来人后，内心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震动不已。他原本就知道李劲松日后定会有出息，可着实没想到，李劲松竟如此厉害，还不到二十岁，就已经成为了这万人大厂的保卫处长。惊讶之下，他没控制住自己，直接喊出声来：“大松？怎么是你？”那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李劲松脸上依旧挂着亲切的笑容，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职位而拿大，看着许大茂说道：“大茂哥，你好啊。”

李怀德听到许大茂的惊呼声，不禁好奇地笑着问道：“李处长跟许大茂认识？”

李劲松从容地答道：“我们是一个院的邻居，从小就在一起，小时候经常一起玩儿，关系好着呢。”

听到只是邻居关系，李怀德微微点头，没再多在意，将注意力转回了宴会上。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服务员开始陆续上菜。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端上桌，热气腾腾，香气四溢。杨厂长见状，伸手拿起酒杯，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目光看向李劲松，说道：“这杯酒，我代表我们轧钢厂，欢迎李处长的到来。希望李处长在咱们厂里，能够大展拳脚，为厂子的发展添砖加瓦。”听到杨厂长这么说，李怀德和另外几位副厂长也纷纷举起酒杯，齐声说道：“欢迎李处长。”

李劲松赶忙端起酒杯，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语气坚定地说道：“谢谢几位领导的器重，我李劲松一定不会辜负各位领导的这份期待。在今后的工作中，我定会全力以赴，好好保卫我们的轧钢厂，绝不让各位领导失望。”说完，他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之后，杨厂长笑容满面地向李劲松一一介绍几位副厂长。他指着身旁一位头发有些花白、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说道：“这位是张副厂长，主管生产这一块，在厂里那可是经验丰富，技术过硬。”李劲松赶忙站起身来，双手恭敬地端起酒杯，微微欠身说道：“张副厂长，久仰大名，以后还得多仰仗您，这杯酒敬您。”张副厂长笑着起身，与李劲松碰杯，两人一饮而尽。

杨厂长又指向另一位身材魁梧、面色红润的副厂长说道：“这位是赵副厂长，主要负责后勤保障，厂里的大小事务，他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李劲松同样热情地敬了酒，说道：“赵副厂长，以后在工作上，还望您多多关照。”赵副厂长爽朗地大笑，拍了拍李劲松的肩膀，说道：“李处长客气了，以后咱们一起为厂子出力。”

就这样，李劲松依次向几位副厂长敬了酒，每敬一杯酒，都真诚地表达着自己的敬意与期待。一番敬酒过后，包间里的气氛一下子热络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欢声笑语不断。

席间，众人正聊得兴起，杨厂长微微停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看向李劲松，郑重地说道：“李处长，鉴于你是副团级转业，又有着战斗英雄的荣誉，所以经过组织研究决定，给你14级副处待遇，工资定为138元。”

李劲松听到这个消息，心中虽对薪资待遇本身并不十分在意，但他清楚，14级副处已然是副处级别的顶端，再往上一步便是正处级了。他心里明白，这背后肯定是自己那些叔叔们出了不少力，动用了不少关系，才为他争取到这样优厚的待遇。

尽管心中早有波澜，但李劲松脸上依旧满是感激之情，他站起身来，语气诚恳且坚定地说道：“多谢组织对我的信任，我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保卫处的岗位上，我会竭尽全力，为轧钢厂的稳定与发展，奉献自己的一切。”说完，他再次端起酒杯，向在场的各位领导示意，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之后，有许大茂在一旁不停地插科打诨，讲着各种俏皮话和有趣的段子，什么“一大三小”啦，“二五一十”啦，逗得众人哈哈大笑。整个饭局上，大家一边品尝着美味佳肴，一边愉快地交谈着，气氛轻松融洽，仿佛彼此之间早已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由于下午大伙都各自有工作要忙，所以这酒并没有多喝，大家点到即止，意思到了便停了下来。然而，桌上那八菜一汤，到最后却没怎么剩下。这其中原因，一来是傻柱的手艺着实高超，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让人垂涎欲滴；二来，毕竟三年困难时期才刚刚过去，大家的肚子里都还缺着油水，面对如此美味佳肴，自然是吃得一干二净。

李劲松顺利办完入职手续后，轧钢厂的公告栏上很快就贴上了由李劲松同志担任保卫处处长的通知。因此，当李劲松还在办公室专注地看着文件时，这个消息就已经像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轧钢厂。

而许大茂那张闲不住的大嘴巴，更是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经他这么一传播，95号院里在轧钢厂工作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位新上任的保卫处长李劲松，就是他们平日里认识的那个李劲松。

易中海得知这个消息后，气得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低声咒骂道：“这个小畜生居然当上了保卫处长，手中有了权力，这下子可就更难对付了。”他心中既愤怒又无奈，原本以为李劲松只是个普通的转业军人，没想到如今竟有了这般成就，对自己在大院里的地位构成了不小的威胁。

刘海中听到这个消息，各种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羡慕、嫉妒、不甘交织在一起。他心里想着：“为什么当官的不是我呢？我兢兢业业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当官的应该是我才对呀。”不过，他很快又转变了想法，暗自思忖道：“看来以后得跟李劲松那小子多接触接触了，说不定他念在同院的情分上，能给我弄个小组长当当呢。”

许大茂在厂里把消息传播了个遍后，又风风火火地跑到了三食堂。他人还没进门，那大嗓门就已经喊了起来：“傻柱，傻柱，快出来，跟你说件事。”

傻柱刚把食堂收拾妥当，正准备躺在躺椅上眯一会儿，好好休息一下。听到许大茂这咋咋呼呼的叫喊声，他顿时不耐烦起来，没好气地说道：“许大茂，有话说，有屁放，别在这儿大喊大叫的，烦不烦啊。”

许大茂此刻还沉浸在八卦的兴奋与快乐之中，压根没计较傻柱那恶劣的语气。他凑到傻柱跟前，神秘兮兮地说道：“你知道哥们儿今天中午跟谁一起喝的酒吗？”

傻柱一脸不屑，哼了一声说道：“招待餐都是我做的，我能不知道你跟谁喝的酒？不就是几个厂长和新来的保卫处长吗？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

许大茂却不着急揭晓答案，继续卖着关子说道：“那你知道新来的保卫处长是谁吗？”

傻柱被他这没完没了的问题弄得有些恼火，大声怒道：“我怎么知道？是谁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你有话就痛痛快快说，别在这儿磨磨蹭蹭的。”

许大茂见傻柱急得快要跳脚了，知道再卖关子可就讨嫌了，便赶忙竹筒倒豆子般说道：“新来的保卫处长就是大松啊！今天在饭桌上看到他，可把我吓了一大跳。你说他还不到二十岁啊，居然就已经是副处级了，拿着14级的工资呢！那工资，可比我三个月挣得还多啊。”他一边说，一边咋舌，满脸都是惊叹与羡慕。

傻柱听了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睛瞪得老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说道：“你说什么？大松？这怎么可能呢，他不是前天才刚回来吗？怎么一下子就成保卫处长了？”傻柱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李劲松回来才短短两天，这变化也太大了。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今天中午那欢迎宴，几个厂长都恭恭敬敬地给他敬酒呢，对他那是相当重视。”

傻柱听到许大茂这般言之凿凿，确定事情是真的后，脸上瞬间扬起得意的神色，胸脯也挺得高高的，立刻嘚瑟起来：“不愧是我兄弟，就是这么厉害！我看以后谁还敢再跟我炸刺儿。哼，我兄弟现在可是保卫处长，看谁还敢小瞧我。”傻柱越说越兴奋，仿佛当官的不是李劲松，而是他自己一样。

许大茂见不得傻柱这副得意忘形的样子，直接一盆冷水泼了过去：“瞧你那德行，人家大松当官跟你有啥关系，你在这儿瞎嘚瑟个啥？难不成他当了官，还能给你涨工资咋的？”许大茂撇了撇嘴，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

许大茂刚把那嘲讽的话说出口，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仔细这么一琢磨，顿时觉得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他心里暗自思忖，李劲松如今当了保卫处长，手里有权，还真有可能让傻柱涨工资。毕竟，昨天吃饭前他们聊到的食堂主任那件事，此时还清晰地在脑海中回荡。

于是，还没等傻柱开口反驳，许大茂便又急忙说道：“哎，等等，他好像还真的能让你涨工资。”

傻柱原本被许大茂怼得正憋着一股气，这会儿听到他突然这么说，不禁疑惑地看着许大茂，满脸狐疑地说道：“他怎么能让我涨工资啊？你可别在这儿瞎扯了。”傻柱实在想不明白，李劲松当保卫处长和自己涨工资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许大茂见状，赶紧凑近傻柱，左右张望了一下，确保周围没人后，才在傻柱耳边小声说道：“昨晚我们说的食堂主任的事你忘了吗？只要他在领导面前帮你美言几句，你不就能当上食堂主任了？食堂主任的工资可比你现在高不少呢。”许大茂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傻柱，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

傻柱听了之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被点醒了一般。他愣在原地半晌，才缓缓说道：“这件事可别乱说，我不想让他因为我去搭人情。大松刚当上保卫处长，正是要好好表现的时候，我不能给他添麻烦。”傻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决，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许大茂一听，顿时觉得有点恨铁不成钢，他提高了些许音量，对傻柱说道：“一个小小的食堂主任，能用到多大人情？就李劲松现在这身份，还不都是人家一句话的事儿。你呀，就是太死脑筋了，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你不抓住，简直就是浪费。”许大茂一边说，一边着急地跺脚，仿佛比傻柱本人还要着急。

傻柱却依旧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兄弟当官我是打心底里替他开心，但我不能拖他后腿。要是因为我这点事儿，让他在领导面前难做，我这心里过不去。”傻柱的眼神中透着一股质朴和真诚，直直地看着许大茂，仿佛在向他表明自己的决心。

许大茂看着傻柱一脸坚定的样子，知道再劝也没用了。他深深地看了傻柱一眼，那眼神里既有无奈，又有一丝佩服，嘴里轻轻吐出一句：“你可真是傻柱。”说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慢慢走了，留下傻柱一个人站在原地，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