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仙殿密约

荒古禁地外围,死气弥漫。

姜逸飞和叶凡站在青铜仙殿入口处,斑驳的铜门上爬满诡异红毛。距离紫微星异变已过去七日,八颗古星的红光越来越盛,北斗各地都出现了太古生物提前苏醒的迹象。

“准备好了吗?“叶凡手握万物母气鼎,鼎身垂落的玄黄气形成护罩,“仙殿内的时空法则紊乱,我们可能会看到一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姜逸飞点头,左腕红毛被青莲之力压制在衣袖下。识海内,清气化身已淡薄如烟,而红毛化身的低语越来越清晰。最令他不安的是,那个镜像体通过红毛感应,正不断向他传递嗜血的渴望。

“吱呀——“

青铜门无风自开,露出里面幽深的通道。两人对视一眼,并肩踏入。刚进入,身后的门便无声关闭,将外界彻底隔绝。

仙殿内部比想象中广阔得多,仿佛自成一方天地。穹顶高不见顶,四壁刻满古老壁画。姜逸飞目光扫过,呼吸为之一窒——壁画记载的正是恒宇大帝与狠人大帝的秘密会面!

“果然如此。“叶凡轻触壁画,上面狠人大帝的鬼脸面具栩栩如生,“两位大帝早就预见了这场劫难。“

继续深入,地面开始出现积水。水很特别,倒映出的不是他们的样貌,而是各种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姜逸飞看到自己幼时在姜家修炼的场景,但画面中的“自己“额头上分明是完整的金莲印记。

“轮回湖的支流。“叶凡神色凝重,“小心,别被倒影迷惑。“

话音刚落,姜逸飞左腕红毛突然暴长。水中倒影瞬间变化,显现出镜像体在宇宙边荒的场景——红莲盛开,青铜棺盖滑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缓缓坐起,面容与姜逸飞有七分相似,眉心却有一道血色莲印。

“恒宇恶念......“姜逸飞闷哼一声,识海剧痛。镜像体通过红毛建立了更强烈的联系,正在抽取他的力量加速苏醒。

叶凡见状,立刻割破手掌,将圣血滴在姜逸飞腕部。金光与红毛相触,发出腐蚀般的声响。疼痛让姜逸飞暂时摆脱了镜像体的影响,但水中倒影已经变成了更可怕的画面:八颗血色古星环绕北斗,每颗星上都站着一个顶天立地的皇者身影。

“八部神皇的封印比预计更松动。“叶凡沉声道,“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二人继续前行,积水渐深。突然,前方出现一座青铜高台,台上悬浮着一卷玉简。玉简散发着淡淡清光,将周围红毛隔绝在外。

姜逸飞体内的混沌青莲剧烈震颤,清气化身在识海中急呼:“是契约!“

就在他们即将靠近高台时,积水突然沸腾。无数红毛从水中窜出,交织成一个三丈高的人形怪物,正是太初古矿中那个红毛怪物的缩小版!

“止步。“红毛怪物口吐人言,“此地非尔等该来之处。“

叶凡二话不说,万物母气鼎当头砸下。红毛怪物不闪不避,任由母气穿透身体——它竟是由纯粹的诡异物质构成,物理攻击无效!

姜逸飞催动混沌青莲,七片莲叶轮转,七道神光迸射。红毛怪物被神光洞穿,却瞬间重组,发出刺耳尖笑:“青莲之力?你可知它原本属于谁?“

怪物突然变形,化作一株与混沌青莲相似却通体血红的莲花。莲心处浮现一张人脸,赫然是少年恒宇的模样!

“这才是它的本来面目!“红莲中的人脸狞笑,“所谓清气化身,不过是恒宇善念编造的谎言!“

姜逸飞心神剧震,识海内清气化身突然剧烈波动,一段被尘封的记忆强行涌入:

恒宇大帝晚年,发现自己的恶念正在被某种存在污染。为保全善念,他将青莲剥离,而恶念则带着红莲遁入太初古矿。狠人大帝适时出现,提议共同布局应对未来大劫......

“现在明白了吗?“红莲人脸大笑,“你体内的青莲才是被剥离的部分,而我——才是真正的恒宇传承者!“

叶凡突然暴起,圣体金光全面爆发。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万物母气鼎上:“以我圣血,唤帝苏醒!“

鼎身古老的符文逐一亮起,一道模糊的女子虚影从鼎中站起。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那睥睨天下的气势,正是狠人大帝无疑!

虚影抬手一点,红莲怪物如遭雷击,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趁此机会,姜逸飞纵身跃上高台,一把抓住悬浮的玉简。

玉简入手即化,化作两道流光分别没入两人眉心。海量信息奔涌而来,姜逸飞终于明白了全部真相:

狠人大帝预见未来会有诡异源头降临,与恒宇共同布局。恒宇主动分离善恶二念,恶念镇守太初古矿监视皇者,善念化青莲等待传人。而“双莲现世“之时,就是大劫开启之刻!

更惊人的是,玉简中记载着八部神皇的真实来历——他们并非单纯的太古皇者,而是被诡异源头污染的大帝级存在。恒宇当年联合多位大帝,才将他们分别封印在八颗古星。

“所以紫微星封印的不是青帝......“姜逸飞喃喃道,“而是被污染的神皇之首?“

叶凡也消化完了信息,眼中精光暴涨:“玉简最后提到,战矛三合一不是为杀皇,而是为打开通往轮回湖的路!“

突然,整个仙殿剧烈震动。穹顶裂开,露出外界星空——紫微星已经完全变成血红色,表面裂开一道横贯星球的缝隙,黄金巨手正从中探出!

同一时刻,姜逸飞通过红毛感应到镜像体已完全苏醒。少年恒宇恶念手持一柄血色短刃,正撕裂空间朝北斗赶来。那把短刃上的气息,让混沌青莲都为之颤抖。

“弑帝刃......“清气化身在识海中虚弱道,“专斩大帝元神的禁忌之物。“

姜逸飞看向叶凡:“来不及找全战矛了。玉简中提到,若情况危急,可借轮回湖支流强行进入神话时代。“

“但轮回湖需要两件东西。“叶凡回忆道,“混沌青莲的种子,以及......“

“一位自愿献祭的大帝。“姜逸飞平静接话。

两人沉默对视,都明白了对方所想。叶凡突然笑了:“看来我们想到一处去了。“

姜逸飞点头,突然抬手按在叶凡肩上:“抱歉。“

混沌青莲瞬间爆发,七片莲叶化作牢笼将叶凡暂时禁锢。姜逸飞飞身后退,额头金莲与青莲同时亮起:“我体内有矛尾,清气化身是恒宇善念,再加上这具被红毛改造的身体......足够替代所有条件了。“

“姜逸飞!“叶凡怒喝,大成圣体金光疯狂冲击青莲牢笼,“你他妈给我住手!“

姜逸飞已落在轮回湖支流中央,红毛从腕部迅速蔓延至全身。他最后看了眼叶凡,露出决然笑意:“告诉后来的史书,姜家神子不是被红毛吞噬的怪物......“

咒语响起,青莲根须刺入全身血脉。姜逸飞的身体开始光化,即将化作开启时空之门的钥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血色短刃突然穿透虚空,精准刺入他的后心!

“噗——“

弑帝刃透胸而出。姜逸飞愕然低头,看到刃尖上跳动的是自己元神碎片。高台边缘,少年恒宇恶念缓缓显形,面容与他如出一辙,只是双眼完全血红。

“多谢成全。“镜像体轻笑,“用你的命开门,省了我不少功夫。“

叶凡的怒吼与仙殿的震动同时达到巅峰。万物母气鼎终于冲破禁锢,狠人大帝虚影再次显化。但一切似乎都来不及了——弑帝刃彻底破坏了姜逸飞的元神结构,轮回湖支流开始沸腾。

“不......“姜逸飞感觉意识正在消散,“不能这样结束......“

就在他即将沉入黑暗时,一只温暖的手突然握住了他逐渐冰冷的手掌。叶凡不知何时已突破禁锢,与他并肩站在湖心。

“傻子。“叶凡嘴角溢血,显然也付出了代价,“谁说献祭一定要死人了?“

万物母气鼎倒扣而下,将两人笼罩。姜逸飞震惊地发现,鼎内竟藏着一枚青翠欲滴的莲子——真正的混沌青莲种子!

“狠人大帝留下的后手。“叶凡挤出一个笑容,“现在,让我们去神话时代,会会那位最初的......“

话音未落,轮回湖支流突然暴涨,将两人彻底吞没。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姜逸飞看到镜像体愤怒的咆哮,以及八只同时突破星辰束缚的遮天巨手......

......

当姜逸飞再次睁眼,发现自己漂浮在一片无垠的青色湖泊上。天空没有日月星辰,只有无尽混沌气翻滚。湖中心,一株通天彻地的青莲静静绽放,每一片莲叶都托着一方世界。

“这是......“

“混沌海,万物起源。“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姜逸飞转身,看到叶凡正站在水面上,而他们之间,还漂浮着一个沉睡的白衣少年。

少年约莫十五六岁,面容与姜逸飞有七分相似,眉心有一点青莲印记。

“恒宇......“姜逸飞瞬间明悟,“这是他最初获得混沌青莲的时刻!“

叶凡点头:“玉简最后隐藏的信息。要彻底解决红毛之患,必须回到最初,找到青莲被污染的源头。“

正当两人准备靠近少年恒宇时,整个混沌海突然剧烈震荡。远处的青莲叶片上,一缕红毛正从虚无中渗出,缓缓污染着莲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