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沉淀吧！像体育生一样

一坤秒后。

医院病房。

停滞的时间重新流动。

【提示：挑战者已死亡，副本任务失败！】

没有出现“胜败乃兵家常事，少侠请重新来过”的战败CG。

被千手柱间穿成糖葫芦的仙道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黑然后一亮，整个人的意识就从副本中脱离了出来。

死亡的体验并不好受。

离开副本后，仙道整个人都EMO了。

他瘫坐在床上，脑海中只有一句话在不断回荡：人在副本空间，偶遇千手柱间，强如末日怪物，拼尽全力难胜。

“阿西八！”

“为什么少年时期的千手柱间能解开裤裆啊~西八！！！”

“说好的阿修罗转世都天赋低，靠努力呢？”

“六道仙人！你根本不在极乐净土，你TM躲哪去了？”

虽然早就对少年柱间的强大有了一定的准备。

但当双方真的交上手后，仙道还是汗流浃背了。

自他决定进入副本起算，他的体感时间一共就只过去了2.5秒。

而这2.5秒的时间，加载用时一秒钟，结算用时一秒钟。

阿修罗的努力与汗水果然只是六道仙人的谎言。

真正的汗水全都在因滔博头上口牙！

经历了这样一番毒打的仙道感觉自己已经是被打出PTSD了，他现在只要一闭眼，耳边就会隐隐传来一段强劲的音乐，在这音乐的影响下，他甚至还能幻视到一个身穿红色盔甲的男人在朝自己跺脚。

“吓人！”

“这实在是太吓人了！”

少年柱间的实力远比想象中的更加超模。

可即便如此，仙道也知道，自己必须要去面对他。

当年在交界地挑战大树守卫被一枪秒了可以申请无理由退款。

但是现在人都已经穿越了，在这个实力为王的忍界，他......没有撤退可言！

‘人生果然就是一场没有重开选项的游戏啊！’

重新振作起来的仙道恼火的抓了一把头发，咬着牙，再次进入副本空间。

这次他决定先收集一下情报，至少搞清楚柱间的战斗习惯。

“我就不信了，这次一定要成为能坚持三秒钟的男人！“

有的时候，人只要不逼自己一把就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潜力究竟有多大。

仙道明显就是这类人。

他虽然在没有穿越之前就喜欢摆烂，经常把“房子着火我拍照，人生乱套我睡觉，大难临头不知道，大不了就去上吊”挂在嘴边当做人生格言。

但穿越之后，真遇到了要命的事，他也是真不想去上吊。

......

三秒钟后

【挑战者已死亡，副本任务失败！】

有了之前的经验情报，这一次副本仙道坚持的时间有了明显提高。

足足过了三秒钟的时间他才眼神涣散的从副本中退出。

这是一个进步，大约相当于他已经从被大树守卫一刀秒的菜狗变成了可以摸对方一刀再死的褪色者。

同时在这两次的试探中，仙道也发现了如今的千手柱间对自己来说并非拼尽全力都不能战胜的怪物。

相较于成年时期的千手柱间，少年时期的他，脚不够快，更不够狠。

裤裆虽然能解开，但是只能解一点。

如果说大和的裤裆解开后还能搞搞绿化带，那此时的柱间裤裆解开后就只能种两颗小树苗了，范围不大的同时威力也不高。

这让仙道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像体育生一样沉淀，思考如何破解对方的攻势，趁着其露出破绽的间隙进行攻击，摸出第一刀。

没有在现实中停留太久，只是稍微构思了一下接下来的作战方案，仙道便再次进入到了副本空间。

人的潜力果然具有无限的可能性，接下来的时间，日落月升，仙道就像机器一样不断地重复着退出进入的操作，反复磨炼着自己的意志和技巧。

他在副本停留的时间逐渐从最初的几秒钟增长到了几分钟，击中对方的次数和频率也有了长足进步。

并且更加重要的是，在连番不间断的实战中他对于体术和三身术的运用也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从最开始那个只是在记忆中知道忍术原理的宅男，蜕变成了一个真正精通实战忍术的下忍。

这就是成长的感觉吗？

时间来到傍晚。

第1309次从副本空间退出后，对自己的未来从未有过真正期许的仙道似乎有了什么改变。

他不再浑浑噩噩，好像一个失意的人找到了前进的方向，从麻木的摆烂中解脱，对着现实露出了坚毅的眼神。

就像是一位被生活反复捶打后，买了房子、娶了老婆、生了孩子的打工人。

这一次的战果，仙道已经无限接近于胜利。

他距离彻底斩杀少年柱间仅有半招之差。

那种通过自己的努力，就能获得回报，获得成功，将胜利握在手里的感觉...真棒！

......

第1310次副本开启。

熟悉的场景再次展开

蓝天，白云。

由坚硬巨石铺砌而成的竞技场中央，一身盔甲、头绑扎带，背负长刀的少年柱间正立于中央，严阵以待。

战斗开始。

刚刚进入副本的仙道便以最快的速度全力向对方，而千手柱间则是双掌合十一拍。

木遁·树界降诞。

刹那间，数根足有成人小臂般粗壮的藤蔓破土而出，如巨蟒般朝仙道席卷而来。

对于这样的攻击，仙道早已烂熟于心。

身法熟稔的躲开正面袭来的所有攻击，身形如同鬼魅般在树木间不断闪动。

不时挥舞苦无，或躲避或斩断那些又从后方迂回而来，想要围剿自己的枝条，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柱间面前。

近身战开始了。

按照早就已经探明的进攻方案。

凭借冲刺的速度优势，突破了木遁封锁的仙道率先动手，一枚苦无直奔千手柱间企图拔刀的右手而去。

就像MMO团本里需要打断boss施法一样，仙道的这次攻击也迫使柱间收回了拿取武器的想法。

也就是这个空档，借助时间差，仙道一把抓住了那柄挂在柱间腰后的忍刀，在两人身影交错而过的时候，将它拔了出来。

竞技场上攻击范围最广的武器易主了。

成功夺下武器的仙道不见犹豫，仿佛背后长着眼睛一般，在回身后的第一时间便向柱间头颅砍去。

铮！

大刀破开空气所发出的脆鸣响起。

同样是刚刚转变面向的千手柱间下意识躬身躲避，忍刀紧贴着他的后脑滑过，在带起了几缕黑发的同时也将其绑在额头上画有千手族徽的头带斩断。

这一击落空了，但仙道对此早就有所预料。

他在挥出忍刀的同时也不顾自己下盘是否稳固，垫步抬腿，全力一脚踢在了少年柱间的双腿之间。

忍刀只是佯攻，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著名无限制格斗大师陈师傅曾有名言：沉腿亮相，一脚双响，既然要打，那就就要猛攻要害。

仙道对这句话一直深信不疑。

而事实也是如此。

在系统的副本设定里，少年柱间应该算是一个没有情感、战斗逻辑拉满的复制体。

但，一个人哪怕再没有情感，只要还是个人就会有神经反射。

要害受击后，千手柱间踉跄着前后摇摆了两步。

此时的他虽然面无表情，但双腿却已经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这极为短暂的时间又给仙道争取到了偷刀的时间。

趁此机会，仙道一边重新稳住身形，一边咬破自己的舌头和嘴唇，在口中将鲜血与唾液混合。

等到千手柱间从神经抽搐的状态中恢复，面无表情的想要抬头进攻时，仙道已经迎面对着他的脸吐出一口浓痰。

呵~TUI！

这口咬不断咽还难的老痰正中柱间双目，将他的视野完全封死。

先爆蛋，再遮目。

陈师傅的盖世绝学在仙道手中被发挥到了极致。

千手柱间的移动和视野全都被完美封锁，但即便如这位忍者之神依旧没有丧失战斗能力。

他以极快的速度做出反应，从身后的忍具袋中摸出苦无，准确无误的挥向仙道的位置，发起了反击。

‘等的就是这一击。’

叮！

忍刀和苦无之间的碰撞并发出清脆响声。

仙道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他熟练招架住柱间的攻击，并在对方这次攻击力竭之时迅速将其挡出，顺转锋刃，反手割伤了他的手臂。

就像魂游玩家了解boss的机制一样，在上千次的轮回中，仙道早已对柱间的一切了如指掌。

何时该躲、何时该挡、何时该振刀，千手柱间在进攻时所有的习惯、时机、位置、方向在仙道眼里都是单向透明的。

甚至毫不客气的说，就算是旋涡水户也只有在长短方面比仙道更了解千手柱间这个人。

一击击伤柱间右手后，仙道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忽然略微侧身做出了一个回避动作。

下一刻，砰的一声，少年柱间那带着音爆的左拳便贴着仙道的头皮在他面前划过。

猛烈地劲风好似刀刃，刮得仙道面颊生疼。

千手一族的怪力果然名不虚传，毫不客气的说，如果这一拳被打中，他的脑袋绝对会和从桌子上滚落得西瓜一样。

只不过，如果并没有发生。

攻击再次落空的千手柱间，左臂也吃到一刀。

战斗的节奏已经被仙道彻底掌控。

千手柱间有力未逮，明明只有命中一次就能让仙道丧命，但他却无论如何也抓不到对方的衣角。

在绝对理性的战狂逻辑影响下，他只能按照自己理解的“最优解”进行攻击，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次又一次进攻落空，反被砍中。

一刀，两刀，三刀...

在一次又一次的不断进攻中，千手柱间身上的要害，喉咙、胸腔，肾脏被仙道接连刺穿。

虽然没有血条的存在，仙道看不到千手柱间的剩余血量，但他知道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向自己倾斜了。

此刻，千手柱间的动作在他眼里变得越来越慢。

这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是因为伤势吗？

但为什么之前没有出现呢？

是因为我变强了吗？

不，好像也不对。

这不是柱间变慢了，也不是我变快了。

而是...

千手柱间那犹如慢放一般的动作让仙道产生了误解，但心神电转间，他就意识到了最有可能的情况。

——写轮眼！

对手那犹如慢放一样的动作毫无疑问就是写轮眼开眼的征兆！

一瞬间，就像是忽然看到琴酒的灰原哀。

仙道激动的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然后...

乐极生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