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诅咒之屋

诅咒之屋:凑的探秘之旅与诡异谜题

凑等人缓缓走进那间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房间。一踏入其中,一股浓烈得仿佛能将人吞噬的腐臭便扑面而来,那是一种混合着血肉腐败与秽臭的特殊气味,仿佛是岁月腐朽的味道在空气中肆意蔓延。

躺在那儿的一名老人,此刻的模样犹如被时光无情地拉扯、揉碎,又勉强拼凑出一个勉强能辨认的人形。他的全身就像是融开的一团蜡块,肌肉失去了应有的弹性与张力,仿佛随时都会顺着皮肤滑落,只靠着一层坚韧的生命力勉强维持住人类的形状。那干瘪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还在诉说着什么,可发出的却只是几声断断续续、几不可闻的气息。看到这样的场景,凑、苏晴与小杰三人在同时走进房间的瞬间,便不由自主地同时按住口鼻,发出闷声低呼。

“还真臭,臭得我鼻子都要歪了,就算是老人的味道也太臭了。”凑一边用手扇着面前的空气,试图驱散那浓郁的腐臭,一边皱着眉头低声埋怨道。那刺鼻的血肉腐败之味无情地刺激着鼻腔,让他难受不已。凑忍不住用力捏着鼻子,像是想要隔绝这一切的恶臭,可那臭气却如影随形,根本不会因为他的抵抗就消失不见。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仿佛放弃了一场毫无胜算的战斗。

“这是家父。这诅咒已经持续两个礼拜了。”幽山从后方跟来,声音中透着一丝苦涩,就像被命运捉弄的木偶。他说完这句话后,紧接着便用那充满挑衅的眼神望向凑,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呐喊:“你看得出这诅咒的真相吗?”凑却只是毫不在乎地耸了耸肩,用轻松的口吻回应着:“你们就这样放着他两个礼拜不管?”

“我们尽力了。我们用尽了家族传承下来的所有手段,试图解除诅咒,查出诅咒的真相,可结果呢?家父的病情却每况愈下,对于诅咒的真相我们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幽山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与不甘。

凑用手掩着嘴,在老人床边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他看着老人那仿佛在受苦受难般的模样,脑海中不断地思索着各种可能性。“是麻疯病吗?”他自言自语道,“可是现在全国极少有患病纪录。而且他这样子看来是从体内往外融解,跟麻疯病不一样。”凑自言自语般说出的话,让苏晴与小杰面面相觑,他们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丝疑惑与迷茫。幽山则以气愤的声调反驳道:“这是诅咒,不是生病。”苏晴与小杰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幽山的说法。

尽管遭到了三人的否定,但凑并没有因此而改变自己思考的方向,他的眼神依然专注而深邃。过了一会儿,他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我又不是断言他是生病,只是觉得不应该劈头就认定这是诅咒。对了,我出个谜题让你们猜吧,只要答对了,你们今天就不用工作,可以直接回去。”凑的言行与“正经”二字相差甚远,那副油腔滑调的模样让幽山的表情越来越僵硬,仿佛一块坚硬的石头被雕刻成了滑稽的形状。但凑对此却毫不在意,继续说道:“密室里有一男一女。男的头上流着血已经死了,女的手上拿着枪。女人曾经倒贴男人很多钱,最后却被抛弃。好了,这男的是怎么死的?”

停顿的数秒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苏晴与小杰都不明白该怎么反应才好。凑则在一旁催促,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怎么啦?这么简单的谜题都猜不出来?”

苏晴无可奈何,只好回答:“就算猜对了,工作我还是会做,是女性开枪射他对吧?这样算是猜谜吗?”

“不对啦,是男的自杀,女人只是捡起了男人死前拿在手上的枪。”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啊,原来如此,这样也比较像猜谜。”小杰的反应让苏晴佩服地点了点头。然而,从凑那奸笑的模样看来,这显然并不是正确答案。

“你们两个都答错了,真遗憾,今天你们得工作。”凑的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就说我们根本没打算放弃工作了。”苏晴与小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倔强。

“那正确答案是什么?”小杰对自己的答案很有把握,表现出不满。

“答案是男人跌倒的时候脑袋撞到地板死了。连这种事都猜不出来?”凑的回答让众人一阵无语。

“猜谜也要有脉络可寻啊!你根本只是随便想些跟我们的答案不一样的说法吧?那拿枪的女人是干嘛用的?”苏晴皱着眉头,忍不住反驳道。

“除了枪以外,回答什么死因都算正确答案。有个跟男人有仇的女人手上有枪,不表示她就会开枪。同样的,就算这里是诅咒之馆,也不表示任何不清楚原因的症状都是诅咒所造成。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回事。这个故事就是在告诫你们这种还没仔细检查就断定答案的态度,这谜题出得很棒吧?”凑一脸得意洋洋地说道。

随着凑的一番解释,苏晴、小杰和幽山的心情都变得微妙起来,他们对凑轻浮的态度不禁开始表现出不悦。而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传来了一阵隐隐约约的笑声,那笑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诡异,仿佛是从黑暗的深渊中传来的呼唤。

“哼、哈、哈。”几声泄了气一般无力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着。此时,凑、苏晴、小杰与幽山都没有笑,所以只剩下一个人。四人的视线自然而然集中到躺着的老人身上。

“幽山,你带来的这小子真有意思。”一个声音从已经融成一团的脸孔上传来。这张嘴在动,每动一下,都有浑浊的黑血从皮肤上的裂痕中缓缓流出,那令人作呕的腐臭瞬间在房间里蔓延开来,更加浓厚了。

“老爸,原来你醒着?”幽山赶紧跑向严斋枕边,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此时的他,一张脸像是融化的蜡像,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腐臭,但当他眼睑一开,却露出一对有着锐利目光的眼睛,那锐利得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目光,在这阴森的房间里闪烁着诡异的光。

而凑则若无其事地走到幽山对面的枕边,像待在自己家似地轻松坐下,接着就跟老人寒喧了起来。“嗨,老爷子,我来叨扰了。”凑的声音在充满腐臭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你是什么人?”老人的嘴角漏出掺有血丝又起泡的唾液,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威严。

“我是来治好你的。”凑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我花了半世纪以上的岁月研究咒术,本以为已经没有什么是我看不出来的……可是我看不出你是什么人。甚至连你是总本山还是御荫,又或是根本不属于这两派的术者都看不出来。你是谁?使什么咒术?”老人的眼神中透着探究与审视。

“哈哈哈,你当然看不出来了,我根本不是什么术者,没有半点灵异方面的能力,是平凡到了极点的正常人。好啦,老爷子,让我看看你这能上『万国惊奇秀』的身体吧,不要的话就直说。”凑的言行让苏晴与小杰不禁皱起了眉头。

老人尚未回答,凑就毫不犹豫地抓起棉被,粗暴地一掀。刹那间,一股强得几乎连眼睛都要刺痛起来的浓烈臭气弥漫了整个室内。血肉的腐臭中混着粪尿的臭气,那冲天的恶臭让人忍不住想要呕吐。老人身上穿的浴衣沾染上了血肉,已经完全变色,仿佛被时间与腐臭侵蚀得面目全非。

“不可以动家父的身体,会弄烂的。”站在房间入口的两人焦急地喊道,苏晴无奈地应了一声,用手帕按住口鼻,在棉被旁蹲下。“好啦,帮老爷子脱掉浴衣。”凑的声音在恶臭中清晰地传来。

“我来脱?”面对凑的指令,苏晴有些愣神。

“没错。你是女人,至少应该知道男人的衣服怎么脱吧?要是不知道,就从今天开始学。喂,那边那个小鬼,你的工作就是一脸呆样站在那儿吗?过来这边做些搞不清楚方向的白痴猜测,才是你该做的事。知道了就捏住鼻子赶快过来吧。”尽管凑的言语让人有些不舒服,但小杰还是不情愿地走过来,坐在苏晴身旁。

苏晴战战兢兢地伸手去脱浴衣,她一边小心翼翼地解着老人的衣带,一边问道:“失礼了。……请问,可以吗?”

“没什么可不可以的。你应该是御荫的巫女吧,没想到到了这把年纪,还能让年轻女子帮我脱衣服。”老人那略带调侃的声音让苏晴感到有些无措,她露出一个无力的笑容,继续动手解开老人的衣带。

随着苏晴的动作,每次动到严斋的身体,都会听到黏腻的湿润闷响,那令人作呕的声音仿佛是这令人窒息的房间里又多了一个折磨人的声音。但在困惑中,苏晴还是小心地护着老人的身体解开衣带。

“技术挺不错的嘛,你去当看护或护理人员应该很适合。我看你根本选错职业了吧?可是为什么现在叫小护士会被抗议啊?这岂不是害我少了住院时的梦想吗?”老人的话带着一丝戏谑。

“那我们就把巫女这个词也废除吧。”

“不要再夺走我的梦想了。”

“真没想到,老师竟然对我抱有梦想。”

“所谓对巫女的梦想,指的是巫女服领口的衣服被丰满胸部挤得微微敞开的状态,那是个跟你无缘的世界。”

“大叔,你实在很吵。”

小杰在一旁帮忙苏晴,语气中透着一丝嫌烦,这让苏晴微微松了口气。

“这会是什么诅咒呢?只要仔细查查,应该查得出好几种会让身体腐坏的诅咒。”苏晴若有所思地说道。

“可是,这会是调伏法吗?还是反诅咒?”小杰也跟着说道。

看到苏晴与小杰面面相觑的模样,老人笑着说:“白费工夫。”

“请问为什么是白费工夫?”苏晴不禁问道。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幽山似乎也被这对话弄得一头雾水。

“他肚子里有硬块。”凑指着先前他用手指按下严斋肚子上的部位说道。

凑的手指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严斋毫无防备地陷入了痛苦之中。老人突然发出痛苦的哀嚎,那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似要将整个空间都撕裂。

“终于不再笑得那么讨人厌啦?”凑在众人的震惊环视之下,手指继续画图钻动,每一次动作都让严斋的哀嚎声升高,老迈的身体痛得在床上打滚。

“你、你在做什么!”苏晴愤怒地挥开他的手,而从疼痛中得到解脱的老人无力地倒下。

“还不就是痛了点而已?我只是有事情想弄清楚。”凑说着用棉被擦去手上沾到的血肉,那动作显得如此冷漠与无情。

“那就是老爷子笑他们白费工夫的理由。你应该有事瞒着我吧?”凑看着幽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探寻。

“对,我忘了说。可是你怎么知道?”幽山苦涩地点了点头。

突然被凑指名回答,幽山的话语让苏晴产生了一丝好奇,她忍不住想要凑探究竟。

“他肚子里有硬块。”凑再次强调着。

“一摸就摸到位置的确巧了点,总之这里有个很大的硬块。你们摸摸自己的肚子,应该摸不到这种硬块。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凑继续说道。

“诅咒的根源?”小杰有些不确定地猜测道。

“不对,大概是癌。我不是医师,所以不能断定,但既然肿瘤长到那么大,应该已经转移到全身了。也就是说,即使解开诅咒,老爷子也无法痊愈。不是吗?”凑分析着。

“没错。他的身体顶多只能再撑几个月。”幽山说道。

“是医师说的吗?”

“对,两个月前医师做出了这样的诊断。”

幽山回答着他,那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听到这里,凑看着严斋那仿佛被命运捉弄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有谁知道这件事?”

“我们请三名医师来诊断过,而且也并未对外保密。只要对我们家族稍加调查,应该马上就查得出来。”幽山接着补充道。

凑露出一副不能接受的表情,再次看向严斋的身体,那眼神中仿佛藏着许多无法言说的心事。

“施加诅咒的人当然也应该调查过你们家族了。不经过周全的准备,根本无法对咒杀的专家下手。对方当然也该知道癌症的事,但这个咒术师明知放着不管,老爷子也活不了多久,却还特地咒杀他。”凑继续着他的思考与讨论。

“我看只是这人太恨他,恨到光看他死还不够吧?会觉得不能容他安稳病死也是理所当然的啊。看看这个家的怨念就知道了。”小杰似乎受到凑的影响,在这家人面前说话的口气也越来越不客气,仿佛压抑已久的情绪正在慢慢释放。

小鬼的话让苏晴陷入了沉思,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认同。

“老人所中的诅咒,就只是让身体慢慢融解吗?”苏晴在心中不断地猜测着。

“不是这样。每到深夜他就会突然开始痛苦不已,诅咒的症状也会恶化。他会痛苦整整一个小时以上,到了早上才会平息下来。”苏晴不禁问道那痛苦的模样。

苏晴想像着那番场景,表情顿时变得沉重,仿佛能感受到老人所承受的痛苦正在蔓延到自己身上。

“这老爷子还可以活几天?你是专家,应该很清楚吧?”

“顶多再一个礼拜左右,最多活不过十天。连内脏都快要融解了。”幽山回答着。

“是慢慢生效的诅咒?那太好了。”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凑却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让人意外的话。

“你说这样太好了?”幽山有些难以置信,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质问道。

“是啊,太好了。那不就表示我们还有时间慢慢欣赏今晚的诅咒表演吗?”凑的回答让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众人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腐臭与诡异的气氛,更是让人感到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