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派你来的？”
西装革履、皮鞋锃亮的威尔逊泼了桶冰水，将杜明弄醒：
“小子，跟踪我这么多天，你真当自己很神秘么？我本来以为你是条子，但……”
他晃了晃从杜明身上搜出来的尖刀，又看了眼那身发馊的衣服：
“看来你不是。”
“老大。”
旁边的小弟咦了一声，“他看起来有点眼熟，像是……你那个婊子的前夫。”
“哦？”
威尔逊挑了挑眉：
“原来是马桶引来的麻烦。”
“怎么，你和她旧情未了？就这点事，犯得上动刀子么？”
“如果你想要那个女人的话，我把她还给你就是，反正我也玩够了——”
“说实话。”
“她技术挺一般的，人也太笨，怎么教都学不会，唯一的闪光点……大概是她有老公和孩子？不过离婚后也没意思了，我还在想该用什么借口甩掉她呢。”
混蛋……
杜明肺快要被气炸。
破坏他的家庭，把他的爱人夺走，毁了他的人生，现在又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呸！”
被绑在椅子上的杜明忍无可忍，愤怒的向威尔逊吐出口水。
“……”
滔滔不绝的威尔逊瞬间沉默，面无表情地看着杜明。
“呵！”
五秒后。
威尔逊突然笑了，他掏出电话，“宝贝，来北街仓库一趟，我有个惊喜送给你。”
“你他妈要干什么？！”
杜明心生不好的预感。
“一会你就知道了。”威尔逊吞下一颗蓝色药丸。
……
煎熬。
被捆在椅子上的感觉不好受。
杜明的四肢慢慢麻木，但更让他痛苦的，是那越来越不详的预感。
“哐当！”
终于，仓库的门开了。
“亲爱的，这么着急叫我来干嘛呀，不是刚做过吗？”
夏晴走进来。
看到杜明，表情错愕。
“喜欢这个惊喜吗？”威尔逊大笑着将夏晴搂入怀中。
“……没必要这样吧。”
夏晴表情有些不自在，不敢看杜明的方向。
“给我好好看着他。”
威尔逊捏着她的脸，强行扭过头。
“我，我要走了，你自己疯吧！”夏晴被巨大的愧疚感包围，一秒都不想留在这里。
“走出这个门，以后就别再找我了。”
威尔逊没阻拦，只是淡淡道。
“……”
夏晴脚步停顿。
她舍不得现在拥有的一切，她付出了那么多才得到的这些……
“好吧，亲爱的，如果你喜欢在这个废物面前的话。”
夏晴露出讨好地笑，然后转头冷冷地对杜明说道，“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太无能了。”
“亲爱的这个称呼可不是你该叫的……”威尔逊提醒。
“主人！”
……
杜明心如死灰。
他们做了，什么都做了。
在失去社会地位、经济来源、家庭爱情后，杜明连仅存的、最后的尊严也失去了。
不知为何。
杜明心中的怒火突然消失了。
他恨威尔逊吗？
恨，没这个混蛋的话，他还在工作养家，每天期盼孩子的出生。
他恨夏晴吗？
恨，如果这个女人没有出轨的话，他就不会失去工作，流浪街头。
但……
杜明此时此刻，心里最恨的却是自己。
他恨自己的无能！
为什么只弄到一把刀？
杜明就该去抢劫，弄钱，买枪，见谁杀谁！
让所有人都给他陪葬！杀了不由分说开除他的老板！杀了面前这两个狗男女，杀了自己……
他太弱了。
能力不足，心思又不够缜密，这本该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复仇……
他搞砸了。
万念俱灰。
杜明现在唯一的渴望，就是自我毁灭。
“咔嚓。”
一台摄像机凑到杜明面前。
他迷茫的抬起头。
“哦，忘了跟你说了。”
威尔逊耸了耸肩：
“还记得我最开始以为你是警察吗？其实我是搞灰产的，说白了就是在暗网卖一些重口味影片……知道么，在我拍摄的系列里，你老婆的销量是最好的，看过的人都赞不绝口。”
“多谢了你，我又得到一个新点子——有你的参与，我肯定会大赚特赚！”
“……”
怒火，复燃。
钱钱钱钱钱，我去你妈的钱！
哪怕这对狗男女是两情相悦，杜明都认了。
但这些金钱的奴隶，这些为了钱连人性都失去了的畜生！肆无忌惮的伤害别人，就是为了那点破钱……
这个狗操的社会，到底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去死……
杜明用尽全身力气。
背着椅子发起冲锋，顶翻威尔逊，用额头一下又一下猛砸对方鼻梁！
力道之大。
让他两眼直冒金星。
痛，剧痛！
他砸到兴起，甚至咧开嘴，在威尔逊脸上撕咬！
“该死！疯狗！”
威尔逊在小弟的帮助下，终于挣脱，他的鼻子完全消失，血如泉涌！
“哈哈！哈哈哈哈！”
杜明畅快大笑。
在他这三十岁人生中，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爷们。
随着体内兽性的苏醒，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全都灰飞云散！原来伤害别人是这么痛快的事啊！
他从前为什么总是要怪自己？
怪自己没能力，怪自己做的不够好，去你妈的吧！与其内耗自己，不如撕碎别人的嘴！
“给我杀了他，我要把他肢解！记得全程录像，我要反复欣赏！”
威尔逊跑到仓库门口下令。
他看都不敢看那个疯子，说完就跑去医院，离开现场。
“来啊！弄死我！老子活腻歪了，死也要撕掉你们一块肉！”
杜明像是条得了失心疯的野狗，淌着口水见谁咬谁，一时间竟没有人敢靠近。
“砰！”
直到被一闷棍敲晕。
“老天爷……”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在心里自嘲：
“我不甘心……对那女人掏心掏肺，结果却要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么？如果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绝对要把他们全都拖下水！”
……
“表现勉强还算合格。”
白黎总算出了口恶气，“看在你不是怂蛋，还有点血性知道反抗的份上——”
“我会出手。”
……
「迷途的羔羊。」
「神明注目于你。」
「你是否愿意加入黎明教会。」
「为执掌希望与黑暗的黎明之神奉献、奋战，永生永世信仰祂。」
神圣威严的声音，在杜明耳边响起。
……
【伟大的神明，收获了第二位信徒：杜明。】
【您希望对其——】
【恩赐、晋升、惩罚、入梦？】
四个选择再度出现在白黎面前。
“恩赐！”
白黎这次轻车熟路。
【伟大的神明选择进行一场恩赐。】
【这场恩赐的级别是——】
【基础、稀有、完美、奇迹、传说、繁星、辉月、骄阳、永恒？】
骄阳……
肯定是不行的。
永恒名额已经用完，该怎么补充还不知道。
骄阳这么高等级的恩赐，肯定要留给未来的美少女。
“繁星吧。”
白黎继续测试。
不同的恩赐之间的差别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