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十二层，旧港口防空掩体，改造后的“幽链实验室”。
林越坐在指挥台中央，面前是一个仿生神经网络面板，三条数据流像是猎犬在深夜中匍匐前行，悄无声息。
老程推门而入，喘着气：“回馈来了，‘三曜’表面宣布全网协查，但他们在背后启动了‘金影临时结构’，跟影面金评组建立了密会。”
林越没有回头，只轻轻点头。
屏幕右上角突然跳出一个亮红警告：
【Warning：链外异常介入源——身份验证不详｜接入节点：南源区链控干扰器】
“来了。”他缓缓说。
“谁？”
“他们。”
他放大数据流，只见一串代号在数据层高速闪现：
【PX9-δ】
【SX13-D】
【7D-GUI】
这些代号不是金融企业，而是隐秘评审组的影面标识。
——影面金评组，一个被传为都市神话般存在的机构。
没有固定身份，没有公开名录，他们只在金融系统遭遇系统性风险时介入，用“非常规手段”处理风险。
林越明白，他们不是法律的一部分，但他们决定谁能活、谁该死。
而现在，他们来找他了。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一个早已预设好的红色按钮：
【执行归零协议】
“你真要这么干？”老程惊呼，“一旦归零，之前我们所有账户、节点、记录，全都抹除！包括你在启原、晨纬、九曜布局的全部钓饵！”
“我知道。”林越语气平静，“我要他们以为，我真的死了。”
“我们去哪？”
林越看着地图上闪烁的一点：
“北边的老码头。我在那里埋了第二层身份。”
“名字？”
“林昭。”
——
与此同时，启原资本顶层会议室。
祁九坐在高背皮椅上，面前是一个电子法务官投影。
“你确定，他不在我们掌控中的任何系统？”
“是，先生。他启动了归零协议。”
法务官推了推眼镜：“也就是说……他，彻底消失了。”
“不。”祁九冷笑，“他只是换了一张面具。”
“那接下来？”
“启动‘D计划’。”
他按下会议桌侧的指纹感应器，一个沉重铁盒从桌底升起。
铁盒内，是一枚指节大小的芯片。
【E.DEN-V01｜天枢纪要·解封装置】
“我们也不再躲了。”祁九目光寒冷，“把他父亲留下的东西，彻底揭开。”
“你不怕？”法务官低声问。
“怕？我们已经用了十五年建构这片黑金结构系统。他是复仇者，我是守塔人。”
“他要掀牌，那我们就玩到底。”
——
夜，老码头地下二层，林昭——或者说林越，戴着灰镜片的眼镜，坐在一排老式拨号机前。
沈婉宁走进来，披着一件黑色风衣，脸色苍白如纸。
“你赢了吗？”她轻声问。
林越没有看她，只是盯着旧电话线路接入的一条红线：“不，我只是还活着。”
“他们知道你是谁。”
“他们也该知道我父亲是谁。”
沈婉宁丢出一份加密文件：“我找到了天枢纪要的第二部分。是沈弘亲自签字封存的。”
林越接过，缓缓拉开。
文件最后一页，是一个项目模型图。
标题只有四个字：
【断塔计划】
他低声喃喃：“这不是复仇。”
“这是传承。”
——
凌晨两点，市金融局后台服务器突然短暂宕机0.7秒。
没人注意到，但那0.7秒的数据缺失中，混入了一段新代号结构：
【HUNTER-X1 /暗链重构程序｜执行中】
林越已在黑暗中，悄然归来。
而他这次，不再是猎人。
他是黑塔的破坏者。
——第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