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现实悖论 心电图上的数据流

我攥着纽扣冲出病房时，差点撞翻推着药车的护士。走廊电视还在循环播放顾北辰的新闻，镜头扫过他袖口时，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那里本该有的蓝宝石袖扣，此刻变成了一串二进制编码。

“小姐！您还不能出院！“护士在身后追赶。我赤脚跑进电梯，疯狂按着关门键。电梯镜面映出我的模样：病号服下隐约可见流动的蓝色数据纹路。

出租车停在顾氏大厦前，我仰头望着118层的玻璃幕墙，突然想起书中世界的圣约翰大学。现实中的顾北辰正从旋转门走出，身后跟着八个黑衣保镖。

“顾北辰！“我大喊。

他脚步微顿，转头时金丝眼镜闪过冷光：“安保。“

两个保镖立刻架住我。情急之下，我掏出纽扣砸向他：“你的第二颗纽扣还在我这儿！“

纽扣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突然迸发出刺目金光。顾北辰的瞳孔瞬间收缩成数据流的竖瞳，他伸手接住纽扣的刹那，整个广场的电子屏同时闪烁雪花。

“小满？“他的声音突然染上熟悉的温柔，“你怎么......“话未说完就痛苦地捂住额头。

保镖们惊慌失措：“顾总！药！快拿药！“

我看到他秘书掏出一个银色喷雾，立即扑过去抢。混乱中我们撞进喷泉池，顾北辰的金丝眼镜掉进水里，露出他左眼虹膜上跳动的金色代码。

“你也被植入了芯片？“我泡在水里目瞪口呆。

他湿漉漉的衬衫贴在身上，突然笑得像书中那个少年：“这次换我来找你。“说着伸手撩开我额前碎发，指尖划过的地方，数据纹路疯狂闪烁。

突然，所有电子设备发出尖锐嗡鸣。大厦LED屏浮现苏雨柔的脸，她的影像不断在人类与数据体间切换：“警告......系统修复程序启动......“

顾北辰猛地将我拽出水面，对着手腕上的智能表喊：“张叔！启动B计划！“

地面突然裂开，我们掉进一个充满科技感的密室。张叔正在操作台前吃泡面，看到我们咧嘴一笑：“哟，小两口挺快啊。“

我浑身滴水地瞪着他：“你到底是咖啡厅大叔还是特工？“

“都是，“他弹出全息屏幕，“现在给你看个好东西。“画面显示我的病房监控——病床上竟还有个“我“在沉睡。

“这是量子纠缠态，“顾北辰擦着头发解释，“你在两个世界同时存在。“他突然皱眉扯开我衣领，“这些数据纹路......“

我拍开他的手：“往哪看呢！“

“它们在吞噬你的现实载体，“他指尖轻点我锁骨处的纹路，“除非......“话没说完，密室突然剧烈震动。

苏雨柔的全息影像穿透墙壁，这次她右眼恢复正常：“快走！他们重启了清除程序！“说着突然伸手插入自己胸口，扯出一枚发光的芯片，“用这个......“

芯片坠地的瞬间，她化作数据尘埃消散。顾北辰捡起芯片插入操作台，整个密室突然展开成机甲驾驶舱。

“抓紧了，“他给我系安全带时呼吸拂过我耳畔，“这次要穿越的是现实与虚构的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