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热气不断消失,直到最终完全感受不到空气的热量。江辰知道此时已经远离了冰火两仪眼。
又往前走了一会,发现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前方有着巨大的阶梯,阶梯之上有一个祭坛。
虽然江辰吸收了望穿秋水露,但是这点距离竟然看不清上面的祭坛。想了想,还是决定过去瞧瞧。
随着江辰不断向上,也是缓缓看清了整个祭坛。
祭坛中间,漂浮着一团火焰。一黑一白两种颜色的火焰缠绕在一起,就犹如阴阳双鱼一般游动。在异火的周围,还漂浮着八块寒冰。
看着那团火焰,江辰心里想到一个名字:‘阴阳双炎?’
阴阳双炎,诞生于宇宙虚空之中,充满生命和死亡的双重力量,阳火救人,生生不息,阴火杀人,尸骨无存。在异火榜中排名二十一。
“竟然真的是阴阳双炎,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只是,这几块冰是干嘛的?”江辰摸了摸脑袋。
阴阳双炎毕竟是异火,按理说,周围有寒冰应该早就融化了。可是,这块冰好端端的待在那,一定不是凡物。江辰这般想着。
就在江辰思索之时,一声叹息响起:“唉。”
江辰完全没想到这里还有人,立马警惕起来。
祭坛上的阴阳双炎突然绽放起光芒,给人一股庄严之感。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江辰牵引上了祭坛。无论江辰如何发力,都无法摆脱这股力量的拉扯。
江辰之前听到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想到本座当年设下的传承竟然十万年才有人进来。”
这声音,非金非石,听上去却是磁性十足。听到这个声音,江辰下意识的认为,这是一个前辈高人。
只是听到这个声音说的十万年,吓了一跳。这是什么老怪物。按照江辰的认识,即便是黄泉石碑里的黄泉妖圣残魂也不可能存在十万年吧。
忽然间,光芒散去。一道身影若真若幻地出现在了彼处。那道身影,看上去,好像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但仔细去看,又好像梦幻似的,未必是真实。
警惕地看了看那道身影,一位相貌极为英俊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江辰眼前。一头冰蓝色头发随意披在身后,给人一种桀骜不羁之感。双眸之中带有无尽威严,让人下意识想要膜拜。
想了想,江辰还是行了一礼:“小子江辰,见过前辈。”
那道身影打量一下江辰。说道:“本座实在没想到,最后来到此处的人,竟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斗者。”
江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恭维道:“前辈神通广大,晚辈如何能比。”
那道身影继续说道:“本座选择传人,不看修为。你既然能通过本座留下的考验,那便能得到本座的传承。”
江辰却没有因为这人的话狂喜,而是冷静的说道:“那就多谢前辈了。”说话之间还带着一丝警惕,生怕眼前这家伙动手。
鬼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要给什么传承。
那名男子看到江辰这幅表现,也不生气,反而更加赞许。继续说道:“本座凤冰。远古时期掌管天下灵冰,自号冰帝。”
听了这话,江辰也是一惊。眼前这人,竟然生前是一名斗帝?这也太奇怪了。按照江辰的记忆,斗气大陆的斗帝传承应该只有陀舍古帝留下的洞府才对啊,怎么这里还有一处。不过,想到自己也不是完全按照原著的轨迹,也是冷静下来。
江辰好奇问道:“前辈成为斗帝多少年了?”
凤冰回答:“本座成为斗帝已有十万年了。”
听到这个数字,江辰吓了一跳。但也没有太过奇怪,斗圣也只不过能活几千年。斗帝活个几万年还是可以的,眼前这人如果生前真是斗帝,那么留下残魂到现在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江辰也是说道:“前辈神通广大,当真了得。”
凤冰没有理会江辰的马屁,而是说道:“本座当年以灵冰证道,传承尽在你眼前的八块灵冰之中。唯有具备冰属性斗气之人,方能将其炼化。”
听到凤冰这话,江辰推测,这灵冰应该是类似异火的一种灵物。想来也算正常,世上有异火这样的火属性灵物,怎么可能会没有类似的冰属性灵物。也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本座出身远古天凰,却与天凰具备的火属性不同。本座因幼时血脉变异,并不具备火属性,而是天生具备冰属性。”凤冰说道。
“什么,前辈您竟然是远古天凰。”听到这话,江辰也是大惊。
凤冰好奇地看了看江辰,问道:“小家伙,莫非你小小斗者,也了解我远古天凰一族?”
江辰说道:“魔兽家族三大霸主,太虚古龙族、远古天凰族、九幽地冥蟒族。只是……”江辰有些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如今的事实:“前辈,世间已无远古天凰,贵族如今血脉退化成了天妖凰,已经沦为太虚古龙一族口中的食物。”
“什么?”凤冰的声音突然凌厉起来,把江辰也震的往后一倒,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子。
片刻,凤冰冷静下来,说道:“哼,自作自受。”
江辰听到这话,觉得其中另有隐情。便等待着凤冰的下文。
“当年本座因自身的冰属性被逐出族群。于一处险地偶然得到一部功法,本座称其为《冰功》。这本功法最初虽然只是黄阶低级,但却能吸收天下灵冰晋级。本座当年晋升斗帝,便是依靠了这部功法的神奇。”提到《冰功》,凤冰也是洋洋自得。
江辰却是一脸古怪,这不就是冰属性的《焚决》嘛。不由好奇问道:“前辈可知陀舍古帝?”
凤冰问道:“陀舍古帝是何人?莫非也是一名斗帝?”
江辰开始介绍起陀舍古帝:“天生万物,各有其灵,异火也是如此……曾有一异火,诞生于天地之间,千年成形,万年聚灵,万载潜修,冥冥中,使得其略有几分变异,众所周知,一般异火成形,极少会主动的离开诞生之地,而此火却是不同,在其拥有灵智之后,却是沿着地底岩浆而走,在那地底之下,游荡千年,以吞火为生。在其吞噬了异火榜上的所有异火之后,最终晋级斗帝。据说在陀舍古帝晋入斗帝的时候,天现双日,天地崩溃,有着无穷火海从天而降,笼罩了将近一半的斗气大陆,当时惊动了所有的强者……”
听到江辰的介绍,凤冰也是啧啧称奇:“没想到此人成帝的方式竟与本座有异曲同工之妙,有趣有趣。可惜,本座未能与他生于同一时代。这般人物,不能一见,实在是遗憾呐。”
江辰继续补充道:“那陀舍古帝修炼的功法名为《焚决》,与前辈的《冰功》相同,同样是黄阶低级功法,可以吸收异火晋级。”
凤冰突然问道:“小子,你一个斗者。怎么对这些事这么熟啊?”
一兴奋有些扯过头了。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小子有些家传,提到过一些。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凤冰接着说道:“小子,你可知本座为何要将传承给你。”
我哪知道,谦虚地说道:“小子不知。”
凤冰解释道:“本座的传承,必须具备冰属性才能获得。这是其一。其二,你的心性很错不错。本座留下了数道考验。幽冥森林,考验智慧。迷魂幻境,考验心性。至于祭坛外的泉水,则是考验勇气。三项考验,缺一不可。你能通过本座设下的考验,便理所当然可以得到本座传承。”
见凤冰提到冰火两仪眼,也是好奇道:“前辈,为什么这里会有冰火两仪眼。”
凤冰叹了口气。说道:“这便是我远古天凰族的一段悲惨往事了。本座当年成就斗帝,便被我族召回,族人让本座成为族长。本座当时意气风发,自然是同意了。那时,本座已经有了妻子,她还怀了我的孩子。”说到这,凤冰一脸温柔。
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有些低沉。说道:“可惜,我的爱人却是一个人类。当我回到族内,族人我娶了一名人类女子,都是反对。想必你也知道,像我等魔兽家族对血脉看的极其严重。”
江辰点了点头,这个他还是知道的。原著中,天妖凰族就表现了这一点。
“当他们得知我的爱人有孕在身,让我杀了她。我自是不肯,便带着我的爱人离开了族内。我二人离开不久,族人便寻了过来。说是不会介意我爱人的身份,并同意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只要我答应回归族群。”
说到这,凤冰英俊的脸上露出狰狞。声音充满了无尽恨意,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可谁知我回到族内,就被早已准备好的阵法困住。他们当着我的面杀了我的爱人,可怜我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死了。”
“眼睁睁看着妻子的死亡,我万念俱灰,有的便只是无尽仇恨。于是,我燃烧全部血脉之力,冲破阵法。当时,我什么不想管,只想把那些杀害我妻子的家伙杀个精光。那时的远古天凰一族,除我之外还有一名斗帝,名叫凤明。我二人大战七天七夜,整个凰界被我们打崩了大半,族人死伤无数。最终,我将其斩杀。只是自己也活不长了,只能留下一道残魂残存在此。你所见到的冰火两仪眼,便是我和凤明二人的尸骨汇集而成。”
‘原来还有这样一段往事,难怪远古天凰一族没落。’江辰暗暗想道。原著里没解释过原因,这下算是明白了。
凤冰话锋一转,问道:“如果当时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江辰叹了口气,说道:“我或许会和前辈做同样的选择。在我看来,如果连自己的爱人和孩子都保不住,就算成了斗帝,那又有什么用呢?”
听到江辰的回答,凤冰感觉非常对胃口,大笑起来:“好好好,你小子真是深得我心。”
凤冰看着江辰,只觉得眼前的少年越看越顺眼,感叹自己这十万年等得值。
又是感慨道:“本座十万年未曾见人,今日却是话多了些。”
江辰朝他笑了笑,也能理解。谁要是一个人待十万年,只怕也会有说不完的话。
“好了,本座时间不多。这便赐予你传承吧。”
江辰脸色一正,郑重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