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泽维尔的信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楼梯拐角的阴暗处，戴着蓝色头巾的女人摸着怀里的猫，在黑雾经过时问它。

黑雾停在原地，不说话。

“那我猜猜看，”女人绕着黑雾转了一圈，“是因为她自己做了吃的？”

怀里的猫拉长声音叫了一声。

黑雾想直接离开，又被蓝色头巾的女人拦住。

“而且，她做的食物比你的好吃。”女人不顾黑雾的反应，接着说。

是的。

黑雾发现厨房里薇薇安特意留给它的面包，皱着雾尝了口却发现比自己做的肉还好吃。

“这是对我的不尊重。”黑雾的声音没什么底气。

“可是她不知道你会这样想呀，而且你的食物确实没什么新花样。”

黑雾明白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它丢下一句“对不起”便滚走了。

“跟我道歉干什么呢？”女人笑着低头摸了摸猫的背，转身回到了画里。

薇薇安没有骨头似的趴在窗台上，把自己放在风里。

门被敲响三声，艾德里安来了。

“感觉好些了吗？”艾德里安看着趴在窗边的人。

薇薇安回过头，“好多了。”

艾德里安拿出一封信，说是从伊文家族寄来的。

薇薇安想起舞会上，泽维尔提到的去找他拿果粉。

剧情要来了吗？

信里发了几句牢骚说最近哪里又起了乱子、自己的小侄女又调皮地离家出走、那位艾瑞娜小姐最近借住在他的家里……

泽维尔问她怎么还不过去找他，是不是结婚之后就把他这个好友给忘了。

说了几句又提醒她过来的话要注意安全。

信里洋溢着轻松和欢快，薇薇安看着信，不自觉地笑。

系统看着升到12%的心动值，陷入了沉思。

艾德里安是出故障了吗，笑一下也能涨心动值？

看完信，薇薇安蹦蹦跳跳地到衣帽间，开始选自己出行的着装。

她拿出几条裙子放在身上比了比，一扭头发现艾德里安还没走，便举着手里的两条裙子问他：“穿哪件好看呢？”

一条是深红色裙摆缀黑色的丝带，和薇薇安具有攻击性的样貌格外地搭。

另一条是主体为浅蓝色，点缀着白色的蕾丝，为薇薇安添了几分活泼。

“红色的。”系统默默地想。

原主好像更喜欢这种深色的裙子。衣帽间里除了深红色就是黑色，只有这么一条浅色的——是薇薇安的母亲在她成年那天送给她的。

薇薇安感受着窗外和煦的风，迷迷糊糊想象着穿梭在森林里的样子。

现在是春天，这条蓝色的裙子会不会更合适些呢？

正想着，艾德里安的声音响起。

“蓝色，”他望了一眼薇薇安身后暖色调的窗外，视线又回到薇薇安身上，“虽然都很好看，但是考虑到现在的季节和最近的天气，蓝色更适合。”

“好。”薇薇安放下裙子，走到艾德里安面前。

系统不想说话。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薇薇安抬着头笑眯眯地问他。

艾德里安伸出手，一个装满彩色粉末的瓶子出现在他的手里。

“这是，”他顿了一下，“家里剩下的果粉。”

“三大家族离得不算近，任意一个家族想要去另一个家族的地盘都要经过人类的地区。”系统提醒。

“我不能飞过去吗？”薇薇安接过瓶子，心里问系统。

吸血鬼应该能飞吧。

“原书中的薇薇安对人类世界很好奇，大多数出行都是坐马车或者步行。”

“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吸血鬼有在阴影里穿梭的能力，但是称不上‘飞’。”

没关系，就当春游了。

薇薇安看着艾德里安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用眼睛询问。

“你是要赶我走吗？”艾德里安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掐着手指。

在薇薇安的眼中，艾德里安那双眼睛里无端带上了几分无辜。

“装的吧。”系统点评。

怎么感觉艾德里安才是有攻略任务的那个。

“我要换衣服的，”薇薇安眨了眨眼，“你要留下来吗？”

艾德里安匆匆垂下眼，留下一句“路上注意安全”就转身离开了。

系统看着变成15%的心动值，再度沉思。

如果它能看到薇薇安的心动值就好了，系统看着薇薇安，阴嗖嗖地想。

换上浅蓝色的裙子，薇薇安对着镜子系帽子上垂下的丝带，余光瞥到扔在床上的暗红色长裙。

她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不久前艾德里安瞳孔变成红色的画面。

“为什么他的眼睛会突然变成红色？”薇薇安梳理着帽檐下的长卷发，问系统。

“因为感受到了你的血。”系统没什么语气。

薇薇安正想接着问，系统就说话了。

“想知道的话，你闻一下他的血就好了。”

薇薇安打算用过晚餐后出发。

艾德里安又消失了，薇薇安没放在心上。

本以为晚上的食物还是那块和以往没有任何区别的肉，拿起餐盘盖后却发现换了晚餐。

盘子上装着许多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糖果，堆成了一座小山的形状。

薇薇安沉默了。

“小山”的后方插着一张纸条，薇薇安抽出后展开。

上面是歪歪扭扭的黑色字体，“对不起”。

“厨师跟你道歉呢。”系统像弹幕一样出现了。

将糖果一股脑装进腰间的口袋后，薇薇安起身往大门走。

一声熟悉的猫叫传入耳中，薇薇安低下头发现脚边磨蹭着的黑猫。

“小导游，”薇薇安蹲在地上，由着黑猫钻进自己怀里，“这是在和我道别吗？”

在探索城堡的那几天里，黑猫常常在薇薇安迷路的时候突然出现，翘着尾巴带她走回她的房间。

于是薇薇安叫它“小导游”。

记得有一次，薇薇安突发奇想，装作迷路的样子，想看小黑猫会不会出现。

她蹲在地上，等啊等，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黑猫还是出现了。

薇薇安将黑猫抱在怀里，经过回旋的楼梯，注意到墙上的一幅画。

画中是那个笑容恬静的戴蓝色头巾的女人。

“又见面了。”薇薇安歪头看着画里的女人。

怀里的黑猫也将视线投向画，触及女人怀里的猫时，挣扎着跳到地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薇薇安看着黑猫离去的身影，又回头看了看女人怀里那只猫。

一只很漂亮的布偶猫。

它们两个不合吗，薇薇安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