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漆黑裂缝中探出的骨爪撕裂虚空，腐臭的尸气如潮水般漫过祭坛。陈默和九幽圣女的掌心刚凝聚的光芒，在这股气息冲击下竟泛起丝丝裂痕。骨爪猛然拍落，地面瞬间塌陷出百丈深渊，无数怨灵从裂缝中涌出，发出刺耳的尖啸。

“小心！这些怨灵能吞噬灵力！”九幽圣女急声警告，血刃舞出漫天血幕，却见怨灵触碰到血光便疯狂膨胀，转眼化作数十米高的厉鬼。陈默的混沌锁链刚缠住厉鬼脖颈，便被怨灵群撕咬成碎片，一股阴冷的力量顺着锁链反噬而来，在他手臂上烙下狰狞的黑斑。

深渊深处传来震天动地的咆哮，漆黑裂缝骤然扩大，遮天蔽日的黑影缓缓浮现——那是一个由亿万根白骨拼凑而成的巨人，空洞的眼眶中燃烧着幽蓝鬼火，口中垂落的黏液腐蚀着沿途的一切。巨人抬手间，整片天空都被染成墨色，三颗悬浮在云层中的魔晶残片突然发出嗡鸣，重新凝聚成血色锁链，朝着陈默和九幽圣女呼啸而来。

“这根本不是普通怨灵！是初代首领的噬魂战傀！”九幽圣女面色惨白，她腕间的魂印疯狂闪烁，却在巨人威压下逐渐黯淡。陈默强撑着体内暴走的混沌之力，金色光芒与黑斑不断交锋，他突然想起神秘人消散前的话，心中闪过一丝明悟：“九幽，还记得传承者的话吗？我们的力量不该只是对抗！”

不等九幽圣女回应，陈默猛地将混沌之力注入她的血刃，九幽圣女心领神会，咬破指尖在血刃上划出古老的融合咒文。血色与金色光芒轰然炸开，形成一道旋转的光涡，竟将周围的怨灵尽数吸入其中。巨人见状发出怒吼，挥出的骨拳带着灭世之势砸向光涡。

千钧一发之际，陈默和九幽圣女同时踏入光涡。在光芒流转间，他们的身影逐渐重叠，混沌本源与九幽之力彻底交融，化作一个身披金红战甲、手持光刃的虚影。虚影凌空跃起，光刃劈开漫天血云，直取巨人眉心的魔晶核心。

“轰！”一声巨响震碎苍穹，巨人眉心炸开璀璨的光芒。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时，魔晶核心突然分裂成无数碎片，渗入云层消失不见。巨人的残骸轰然倒塌，却在落地瞬间化作灰雾，随风飘散在大陆各处。

陈默和九幽圣女跌落在废墟上，融合的力量迅速消退，两人浑身浴血，疲惫不堪。“那些魔晶碎片...”九幽圣女艰难开口，“一定是初代首领的阴谋！”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只见被灰雾笼罩的城镇中，人们的瞳孔逐渐变成幽蓝色，举起武器互相厮杀。

陈默握紧染血的拳头，看向布满阴霾的天空：“看来，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我们必须在初代首领彻底苏醒前，找到那些魔晶碎片。”九幽圣女点头，血刃重新绽放光芒：“这次，无论天涯海角，我与你并肩。”

夜幕降临，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血色残阳中，而大陆各处，无数双幽蓝的眼睛正在黑暗中苏醒，凄厉的惨叫在暮色中回荡，陈默和九幽圣女循着声音疾掠至最近的城镇。眼前的景象令他们瞳孔骤缩——街道上横七竖八倒着尸体，幸存者们脖颈浮现诡异的血纹，手中兵器泛着幽蓝的魔晶光泽，彼此厮杀时嘴角竟挂着扭曲的狞笑。

“是魔晶碎片的侵蚀！”九幽圣女血刃横扫，血色咒文将发狂的人群震退，却见血刃触及之处，地面迅速长出漆黑藤蔓，缠绕着尸体化作新的魔物。陈默混沌之力凝聚成护盾，金光与藤蔓碰撞间，他突然发现这些魔物眉心的幽蓝光点，竟与神秘人魔剑上的气息如出一辙。

“这些人不是单纯被控制，而是在进行某种血脉转化！”陈默话音未落，城镇中央冲天而起一道血色光柱，空中漂浮的魔晶残片如受到召唤般蜂拥而去。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朝着光柱方向疾驰，却在半途被一道无形屏障拦住。

“想要救他们？”阴冷的女声从暗处传来，雾气中浮现出与九幽圣女容貌相似的女子，只是眉眼间缠绕着黑气，“我可以帮你，但要拿你的本源交换，妹妹。”九幽圣女浑身紧绷，血刃直指对方：“幽冥？你不是在千年之战中陨落了吗？”

幽冥勾起嘴角，指尖缠绕着与魔物同源的藤蔓：“初代首领的力量，能让万物重生。你以为我们九幽一脉的血咒，真的只是用来战斗？”她抬手一挥，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锁链缠住陈默，“倒是这个混沌血脉的小子，体内藏着比魔晶更诱人的东西。”

陈默混沌之力暴走，却发现锁链越挣扎越紧，竟在吸收他的力量。幽冥逼近时，他手腕的魂印突然迸发强光，远古传承的金色人影再次浮现：“小心！她是九幽血咒的另一面，专门吞噬血脉之力！”与此同时，九幽圣女咬破舌尖喷出精血，血刃划出古老的封印咒文，与幽冥的藤蔓轰然相撞。

“你以为同样的招式对我有用？”幽冥冷笑，周身黑气化作巨大的鬼脸，将九幽圣女的攻击尽数吞噬。危机时刻，陈默强行逆转混沌之力，金光与幽冥的黑气接触瞬间，竟引发剧烈的空间震荡。幽冥脸色骤变：“不可能！混沌本源为何能净化血咒？”

“因为混沌本就包含万物。”陈默趁机挣脱锁链，金色光芒与九幽圣女的血光交织，在两人之间形成神秘的阴阳鱼图案。幽冥的鬼脸在光芒中开始崩解，她惊恐后退，却见地面突然伸出无数光刺，将她困在中央。

“现在该回答我们的问题了。”九幽圣女血刃抵住幽冥咽喉，“魔晶碎片和初代首领究竟有什么阴谋？”幽冥发出癫狂的笑声：“你们以为阻止几个魔晶碎片就够了？这片大陆的每一寸土地，都埋着初代首领的......”话音未落，她的身体突然化作黑雾消散，只留下一句飘荡在空中的低语：“记住，血脉的诅咒，永远不会消失......”

血色光柱骤然增强，陈默和九幽圣女抬头望去，只见光柱顶端凝聚出巨大的魔脸，而大陆各处，更多的血色光柱正在升起。“我们必须找到净化魔晶的办法。”陈默握紧九幽圣女的手，“但在此之前，要先搞清楚——我的混沌血脉，和初代首领到底有什么关联。”

夜色渐浓，两人身影消失在血色迷雾中，而幽冥消散的地方，一株漆黑的花悄然绽放，花瓣上倒映着无数幽蓝的瞳孔。漆黑花瓣上的幽蓝瞳孔突然同时闭合，整片天地陷入死寂。陈默和九幽圣女尚未反应过来，脚下地面轰然裂开，浓稠如墨的雾气裹挟着尖锐的哭嚎喷涌而出。九幽圣女腕间魂印爆发出刺目红光，血刃自动出鞘，在半空划出九道血痕，堪堪抵挡住雾气中探出的骨手。

“这是墟渊之雾！”九幽圣女声音发颤，“传说中只有初代首领沉睡的九幽墟渊才会出现，能腐蚀一切生灵的魂魄！”话音未落，雾气突然凝聚成巨大的骷髅头，张开黑洞洞的巨口朝着两人咬下。陈默混沌之力化作金色巨盾，盾牌表面却在接触雾气的瞬间滋滋作响，浮现出细密的裂纹。

危机时刻，陈默手腕的魂印突然与九幽圣女的魂印产生共鸣，两道光芒在空中交织成古老的契约纹路。金色人影再次浮现，这次手中握着一卷残破的古籍：“墟渊之雾克九幽血脉，唯有以混沌本源重塑魂契！”陈默心领神会，强行将混沌之力注入九幽圣女体内，两人的魂印同时爆发出耀眼光芒，契约纹路化作锁链缠绕在骷髅头上。

骷髅头发出不甘的怒吼，轰然炸裂成漫天碎骨。然而碎骨落地后竟化作人形魔物，这些魔物眉心的魔晶碎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形成一道血色通讯网络。“不好！它们在传递信息！”陈默混沌锁链横扫，魔物却在被击碎的瞬间化作黑雾，朝着四面八方逃窜。

远处传来沉闷的钟声，三公里外的城池上空，血色光柱凝结成巨大的沙漏形状，沙子每落下一粒，城池中就传出一声惨叫。九幽圣女望着光柱，眼中闪过痛苦之色：“那是魂砂钟，每一粒魂砂都代表着一个被魔晶吞噬的灵魂。我们必须在沙漏倒转前......”

“有人来了。”陈默突然握紧拳头，混沌之力在掌心凝聚成警惕的形态。雾气中走出一队身披黑袍的神秘人，为首者摘下兜帽，露出半边布满咒文的脸——正是在祭坛之战中消失的魔剑碎片。“混沌血脉的小子，你以为能逃得掉吗？”黑袍人抬手，地面的魔物残骸突然重组，化作一只百米高的魔狼，“这片大陆的每一寸土地，都在初代首领的掌控之中。”

魔狼仰天咆哮，声波震得两人耳膜生疼。九幽圣女咬破指尖，在血刃上画出古老的禁术：“血祭九幽，魂引天光！”血刃爆发出万丈血芒，却在接触魔狼的瞬间被其皮毛吸收，反而让魔狼身上的魔晶纹路更加明亮。陈默见状，突然将混沌之力注入九幽圣女的血刃，同时低声念起传承中晦涩的咒语。

血刃与混沌之力融合的刹那，整个天地仿佛静止。魔狼的动作变得迟缓，黑袍人的表情第一次出现慌乱。“不可能！这是......”黑袍人话音未落，陈默和九幽圣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光芒中，下一秒出现在魔狼眉心的魔晶碎片旁。混沌锁链与血刃同时落下，魔晶碎片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

“给我破！”两人齐声大喝，光芒炸响的瞬间，魔狼化作漫天碎片。然而黑袍人趁机遁入雾气，临走前抛下一颗血色水晶，水晶落地后化作无数蝙蝠，朝着城池方向飞去。“追！”陈默拉着九幽圣女纵身跃起，却在半空中感受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力量波动——那是比神秘人更强大的混沌气息，正从墟渊深处缓缓苏醒。

城池中，魂砂钟的沙漏即将倒转。陈默和九幽圣女落地时，看到的是满城百姓化作行尸走肉，他们的身体正在被魔晶碎片改造成恐怖的战争兵器。“先摧毁魂砂钟！”九幽圣女血刃飞旋，血色咒文缠绕在钟体上。陈默则混沌之力化作钻头，直取钟座的核心魔晶。

就在两人即将得手时，天空突然降下一道漆黑光柱，黑袍人裹挟着更，加强大的魔气现身。他手中握着半截魔剑，剑身上的混沌纹路与陈默血脉产生共鸣，令他头痛欲裂。“混沌血脉终究是属于初代首领的。”黑袍人狞笑，“现在，就让我来收割这份大礼......”

城池四周，无数魔物开始聚集；墟渊深处，那股神秘的混沌气息愈发浓烈；而陈默和九幽圣女的魂印，在剧烈的战斗中产生了新的变化——契约纹路正在逐渐具象化，隐隐勾勒出初代首领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