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信心铭刻经幢上，历史谜团待参详

“世人皆说狂禅之乱始于人心，但即便人心思变，又岂会变得面目全非？”老僧枯瘦的手指划过经幢上的《信心铭》，一言一行明显有所指。

“大师的意思是，当年狂禅乱法，实则另有隐情？”顾青崖心念一动，若有所思道，“如今回看当年之事，确实有诸多不合理之处，譬如狂禅理论，并非突兀出现，而是早就存在……”

他在引导这老和尚说话，这一招一般情况下都是有用的。

果然，老和尚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早就存在的事情，怎么可能凭空爆发。但个中缘由，时过境迁已说不清了，也许只有外出缉凶，却一去不复返的灭业尊者，才知晓一二吧。”

顾青崖垂眸：“纵是灭业尊者，怕也难解此惑。”

“何出此言？”

“方才……”他略一停顿，“我等已送尊者法身归山。”

老僧手中念珠“啪”地断裂，檀木珠子滚落菜畦。他浑然未觉，只颤声道：“师兄……竟已……”

他沉默良久，才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

“大师，当年旧事，还望告知一二。此事不仅涉及狂禅，我等更在灭业尊者圆寂之处，发现其他痕迹。主持因要筹备‘法身安奉大典’而无暇他顾，所以委托我们调查此事。”

即身佛是佛门“肉身菩萨”最高成就，既然回归肯定是要举办法会的。

当然了，这只是任务加难度的常规操作罢了，毕竟任务发布者当谜语人是常有的事情。

老僧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无比落寞。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当年狂禅乱法起肇莫名，三日成灾。第一日，毁经破戒，痴迷狂悖。第二日，无妄成法，倒果为因。第三日，血溅菩提，杀佛成佛。”

“三日动杀，如此迅速，绝非是一股流传已久的思想学派能办到。”顾青崖心念电转，一下就问出了关键性问题，“如此异常的狂禅乱法，当年又是如何平息的？”

“此乃佛门永远之恸。”老僧没有正面回答。

但顾青崖一听，心下当即了然。

看来狂禅之事，确实比想象中更复杂。

“尊者离开的前因后果，方便告知吗？”

“当年问罪岩共有三名尊者守护圣器「无我谛刑」，后因狂禅乱法莫名而起，三日席卷天下佛脉，致使灭业尊者不得不出手干预。等事情稍有平息，灭业尊者回归问罪岩时，圣器与灭法尊者已经消失不见，现场只剩下灭度尊者尸身。”老僧简单解释道。

顾青崖问道：“灭度尊者死因是什么？”

“死于圣器之刃与灭法之招，但灭业尊者认为必有隐情，选择离开须弥山独自调查，自此一去不返。”

“多谢大师。”顾青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不久之后，他又找到了一处菜园，与种地老僧聊了聊。

这名老僧对狂禅相关话题讳莫如深，但却关于昔日问罪岩三尊的事情却是知道不少。

顾青崖站在菜园边，看着老僧弯腰锄地的背影，泥泞的僧袍下摆沾满湿土，动作迟缓却稳如磐石。

“大师似乎对灭法尊者之事，另有见解？”他缓声问道。

老僧停下锄头，直起身子，浑浊的眼珠在阳光下微微收缩，像是被什么刺痛。

“见解谈不上。”他嗓音沙哑，“只是灭法师兄修‘他心通’日久，难免沾染他人执念。佛门常说‘万法唯心’，可若心非己心，法还是法么？”

顾青崖目光一凝：“大师是说，灭法尊者可能被外道侵染？”

老僧摇头：“老衲不敢妄言。只是当年狂禅乱法前，灭法师兄曾私下提及，他在入定时……听见了‘非人之声’。”

非人之声？顾青崖微微皱眉，这似乎是一条关键线索？

“后来呢？”

“后来？”老僧苦笑，“后来便是狂禅乱法，灭度身死，灭法携刀失踪。”

“多谢大师告知。”

……

须弥山上隐居着不少老和尚，虽然不是每个都会回答问题，但忙碌一圈下来，还是得到了不少信息。

这时，时间已经来到了12点。

可可板栗那边也查到了一些东西，三人约在须弥山脚下的客栈碰面，相互交流信息。

“我去录院查三十年前的狂禅乱法，还意外发现了不少其他事情。”可可板栗说着，取出一本借阅出来的书册说道，“三十年前是一个很微妙的时间点，大戉皇朝就是那个时候建立的。在狂禅乱法爆发前后，道门那边也爆发了三叛事件。”

“啥玩意了？”光头管够有点迷糊。

顾青崖已经翻开了书册，边看边说道：“三叛是指逆修成真的天道观，盗天炼器的截天院和非魔非道的无门道……三叛早就被道门内部清剿。

但根据记载，所有事情的起点，其实是截天院盗灵枢龙脉欲炼神器，而至神州动乱开始。其后魔道十宗开始频繁活动，而各大宗派也都发生不同程度的内乱无暇他顾，最后大戉皇族强势崛起，武帝功参天人，横扫天下建立大戉，形成现在的格局。”

“这么说起来，狂禅乱法这件事在当时，只能算是佛门内部的一点小事咯？”光头管够有些为难道，“可是这样一来，要查灭业尊者坐化真相不就更难了吗？30年前那个节点，可是天下大乱啊！”

顾青崖将自己问到的情报说完后，问道：“你那边有什么收获？”

“探听到一些灭法尊者的行动路线，他离开无相院后，第一站是玲珑山庄。然后辗转好几个地方，无相院最后一次收到消息，是他准备出海……”

“等等，出海？方向不对吧？”可可板栗听得有点迷糊。

他们是在渝州城附近的雾屏山找到即身佛的，方向完全对不上。

要么灭业当时传回的消息是假的，要么传了消息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情。

“我在无相院打听到的情报就是这样，应该不会错。”

“那这个任务下一步怎么做？”

顾青崖想了想说道：“第一，可以从灭法和圣器「无我谛刑」这条线索入手。第二，灭业曾经走过的地方也需要逐一调查……这样吧，第一条线太模糊，我一个人来跟，你们两个走第二条线，重点是灭业最后发信的地方。一般来说，走一圈下来肯定会有线索的。”

“灭法和圣器的事情你有头绪吗？灭业最后不是都没找到么，你怎么找？”光头管够不解道。

“山人自有妙计，各自努力吧。”顾青崖没有具体解释。

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妙计，只是这种需要大量走访调查的任务，太浪费时间了。

一般来说这种阶段，只要线索方向没错是肯定能查到一些东西的，所以顾青崖完全不用跟着他们一起去浪费时间，等光头和可可把灭业尊者走过的那些地方全部查完，后续线索应该就会出现了。

到时候他再考虑是直接放弃任务跑路，还是回归任务帮忙。

至于这两天，当然是继续刷本和赚声望，为了升四境而奋斗。

而灭法尊者那条线……他确实有点想法，三十年前这个时间节点很微妙，但调查的方式不在游戏里，而是需要一点场外支援。

三人交流完毕，时间已经奔着凌晨1点去了。

顾青崖也没有多留，果断选择下线了。

他掏出手机，找到一个好些天没有聊的聊天窗口。

剑说青崖：万哥，在？

AAAAA万道商会：不借钱。

剑说青崖：不是借钱，想问你点龙域的事情。

AAAAA万道商会：你不是已经玩上游戏了么，还来问我？

剑说青崖：十区的秘境，你们找到了没？

AAAAA万道商会：没呢，别告诉我你才玩几天就找到了？

剑说青崖：还真可能被我找到了。不过，新区破界平均是2~3年，如果你们商会能提前知道新区秘境在哪，提前布局，利润有多大我都不敢想啊！

AAAAA万道商会：你小子瞎想什么，哪有什么大利润啊。

剑说青崖：好吧，我是我想简单了，打扰万哥了，晚安。

发完消息，他就直接关机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