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超想的不错，上官越确实不会在乎那一次参悟机会——若他真的想通过参悟字画成为武师的话，只需要给自己再雕个木刻就好了。
以当初程墨衡的表现来看，上官越的木雕所蕴含的灵蕴肯定是高于那些字画的。因此，上官越若是真有成为武师的想法，使用自己做的木雕反而会比云州执金卫所珍藏的字画效果更好。
——毕竟都是不知被多少人参悟过，且已经不知放了多少年了的老古董，谁知道其中的灵蕴还有多少？
可不是所有人都像自己一样有个画师爷爷。
“前辈可是不满意……若是想要那参悟字画的机会的话，在下也可以去办。”曾超顿了顿，说道：“只是……到时候这报酬就没有三千两这个数了……”
曾超认真解释着，生怕上官越会认为自己要昧了那些赏金——三千两银子，其中转卖参悟机会得来的银子便占了大头。
当然，这参悟的机会能卖就能反悔，只不过是要得罪人罢了。
若上官越执意想要，曾超自然会去办，然后自己将那字画送到上官越的小院——得罪一个富商和得罪一个隐藏的画师，哪个后果比较严重，这一点他还是拎得清的。
曾超还想解释，却被上官越打断了。
“不……继续拿银子玷污我就好。”上官越盯着地上那个淡黄色的信封，下意识地说道。
曾超：“？”
玷污？
曾超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悬起来的心又放下了——
这算是打趣吗？
不过好在他还是有点眼力见的，看上官越心不在焉的样子，多少也猜到了对方的一点心思。
他上前几步，捡起那个信封后将其呈到了上官越眼前。
说实话，上官越确实有点感到纠结——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去捡那三千两。
捡吧，那自己世外高人的样子就要挂不住了：不捡吧……那可是三千两！
此时见曾超如此懂事，上官越也是感到一阵欣慰。
不过他还是假装矜持了一下——接过信封后没有立即打开来看，而是直接揣进了怀里。
这样总不会让人觉得自己是单纯爱钱了吧？
曾超目睹这一切，眼角抽搐了几下。
他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好像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那，前辈……昨天的事……”曾超试探着问道。
“什么事？”上官越故作疑惑道。
曾超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很好，这个前辈好像很好说话，这样就应该算是过去了。
正当他准备找个借口离去，要回府衙复命时，却又听得一句——
“对了，还有一件事……”
上官越随手捞起一块银白色的东西，然后顺手抛给曾超。
对方下意识地接过，却意外地发现这东西并不简单。
那玩意形状像一个腰牌，但却散发着金属的光泽；表面上不算太厚，入手后却能感受到其切实的重量。
——没错，这正是上官越从院子里“摸尸”得来的不明意义的腰牌。
他自己研究不明白，索性决定让曾超看看。
怎么说也是有组织有背景的，见识肯定很广吧？
曾超接过腰牌，细细地看了起来。
这东西入手温凉，却意外地重；本该刻有代表身份印记的地方，却被三道深深的爪痕所替代。
这形状……倒像是某种野兽抓出来的痕迹。
饶是曾超加入执金卫多年，也不晓得眼前这玩意儿的来历。
“前辈……在下眼拙，实在无法辨认此物的来历……”他双手将这兽爪牌交还给上官越，尴尬地说道。
虽然早有预料，但上官越还是免不了有些失望。
“执金卫也不知道这玩意儿的来路吗？”
曾超闻言也只是尴尬地笑笑，毕竟执金卫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前辈是何处得来的此物？”出于尽责，他还是向上官越问道。
“院子里捡的。”上官越轻描淡写地说道。
“是那鬼修的东西！”
曾超心里暗道一声原来如此，如果这东西和鬼修有牵扯的话，那再神秘也说得过去了——毕竟鬼修本就是行踪诡异的一群人。当初若不是恰巧经过一个村庄时发现了其中的异样，说不定那个倒霉被杀的鬼修到现在还活着呢！
上官越闻言倒是一愣。
“你有什么想法？”
可这问题却只换来曾超的一声苦笑：
“前辈，这鬼修的东西……在下也没什么想法。不过就这形状来看，在下猜测这大概是某种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身份证明……就这？”上官越疑惑道。
真是怪了，一个鬼修，身上不揣点神器法宝，留着这玩意干啥……就算是多带点银票也好啊……
“不过这些都是在下的猜测……”曾超见对方似乎对自己的回答并不满意，于是毫不犹豫地把队友给卖了：“前辈若是感兴趣的话，在下可以为您引荐我们执金卫的执金大人，执金大人见多识广，说不定认得这东西。”
执金卫的执金？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上官越摩挲着下巴，不动声色地问道：
“执金是什么实力？”
“额……”曾超挠头，道：“大概是五品吧？”
上官越却皱了皱眉头，暗自思忖起来：
五品武师的话……说不定一下就能看穿自己的真实情况，到时候就不妙了。
他深知自己之所以能糊弄住眼前这个执金卫的小队长，完全是因为运气好，那一系列巧合的存在，再加上自己高深的演技，这才让对方信服。
换句话说，就算是没有糊弄住，上官越也自信有其他办法可以保命——法海那种半人高的大物件虽然只有一个，但其他小物件自己可是随时能做。
这人的气息不如程墨衡，他的潜意识告诉他。
上官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出现在自己脑海里，一闪而过。
可若是换作一个五品武师……
上官越记得，当初程墨衡好像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底细。
因此，若是将曾超换成那位五品的执金，说不定一下子就被看穿并且捉去切片研究了。
自己做的木雕虽然似乎确实有些特殊效果，但架不住本体还是个普通人啊……万一被发现了，随便挨上一下自己说不定就得嘎巴声死在地上，死得干脆，死得利索，死得丝毫不拖泥带水……
因此，上官越是绝对不会主动去接触对方的……在自己变强之前。
想到这里，上官越终于满意地点点头：
嗯，我真是太稳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