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马踏江湖，破山伐庙，为斩妖司之根基

“加入斩妖司？”

姜胜食指轻叩檀木茶案，青瓷茶盏中的碧螺春泛起涟漪。

“我有什么好处？”

面对姜胜这样直言不讳的问题，陈英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们先前并不是没有招揽过人。

但像是姜胜这样，开口就询问好处的，确实还是第一个。

陈英道：“姜少此前应该是没有了解过斩妖司，若是你了解过的话，就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了。”

他看着姜胜的眼睛。

只是发现从姜胜的双眼中自己根本看不出半点情绪的波动之后，陈英也放弃了那些弯弯绕绕。

他竖起一根手指，很是直白的说道：“最直观的好处就是，在整个大武朝里，也没有第二个比咱们更厉害的帮派。”

“帮派？”姜胜颇有些意外。

陈英似乎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姜胜的反应，他咧嘴一笑：“不错，就是帮派。”

“斩妖司和锦衣卫不同，我们平日里只负责斩妖除魔，相较之下，锦衣卫干的不过是些杂活罢了。”

“你看他们在人前风光，实际上，他们用的不过是咱们的边角料，他们有的，咱们都有，他们没有的，咱们也有！”

“而且我们也不会跟他们一样，处处受限，只要不让辖区里的妖魔作乱的太过厉害，自然也就没事。”

“斩妖除魔对我们来说，不仅仅是任务，更是提升实力的途径，你现在既然都已经走上了这条修行的道路，自然对灵机已经有所感悟。”

“未来你若是想要获取更多的灵机，我们斩妖司衙门里多的是，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用自己的贡献换出来了。”

陈英说到这里，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对于聪明人而言，只这么一个大体的框架透露出来，也就已经差不多算是说了个明白。

姜胜如今确实已经知道了灵机对于他们的重要性，但相较于用这些灵机来提升实力，他现在更看重的还是来自于妖魔身上所拥有的灵蕴！

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这灵机与灵蕴之间差别极大。

山川草木之精，为灵机。

唯有将这些灵机耗费心血祭炼调制之后，才为灵蕴！

灵机诚然可以让修行者借助功法提升自身。

但对于姜胜而言，他那十九道天阶的晋升，才是本根！

“加入斩妖司，是否我斩杀妖魔也得受限？”姜胜停顿了片刻，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一旁陈英也早已经做好了应对，他面色微微一肃道：“我等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修行路，并且在斩妖司内享受人间供奉，自然需要为生民百姓做些事情。”

“不论是朝廷还是我们这些修士，生民百姓都是根基，若是任由妖魔肆虐人间，我等也无法长久存续。”

“斩妖，是为他人，更是为己，你……”

陈英本还想再说些大道理，却见姜胜一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若我杀的太多，可有限制？”

陈英眉头一挑，看着姜胜似乎并没有一点在开玩笑的意思，这才面色略带着些古怪道：“我们斩妖司就是专司斩妖之责，你杀的越多，只会让你的贡献越多，衙门自然不会对你有任何限制。”

“只是，你可莫要将斩妖这种事情看的太过简单了。”

“衙门里因为斩妖身死的兄弟不计其数，这样说吧，你只要一季能完成一次任务，斩杀一只妖魔，就算是不负职责。”

“可就算是这样，还是有大把人为了完成这一次任务丢掉性命。”

眼见姜胜对于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兴趣，陈英也懒得说。

他见过太多自视甚高的天才。

他们在刚刚觉醒入道根基的时候，都对自己的实力极为自信。

这种时候跟他们说这些危险之类的事情，他们完全听不进去。

只有等到他们日后真正去面对那些强敌的时候，他们才会知道什么叫做生杀之间的大恐怖。

“那我若是不加入斩妖司呢？”姜胜转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陈英面色淡然道：“不加入斩妖司自然也是可以。”

“只是你如今有了入道根基，缺了灵机，便无法修行，同时也因为你身具道基，妖魔也更会将你当成资粮。”

“修行之道，如逆水行舟，你若不入斩妖司，便最好找个有些前途的帮派宗门。”

“但你要知道，六十年前，陛下破山伐庙，将这天下诸多帮派宗门的底蕴全都汇聚一处，除了斩妖司衙门之外，你不可能找到更好的地方。”

姜胜点头。

他这下算是对于当今那位陛下的手段有了更清晰一点的了解。

两相比较，对于他这种半路入道的修行者，若是不去加入斩妖司，那才是脑子有坑。

“我选择加入斩妖司，日后就还望二位前辈多加照拂了。”

姜胜客气了一句。

陈英脸上笑容自然来的多了一分：“姜少客气了。”

“似你这般青年才俊，说不得，日后还得你多多照拂我们才是。”

姜胜对陈英这般态度不解，询问了一声之后才知道，陈英这样的说法，还真不算是没道理的客气。

他们能走上修行之道，多是从小就被发掘了天赋，一点点修行而成，依靠着的水磨工夫。

而像是姜胜这般，体内灵机自成，自行开辟入道根基之人，也被称之为先天根基。

拥有先天根基的修行者，不光在修行之道上走的比旁人更快几分。

更是在对敌的时候，也有着他们独门的手段。

这就是先天根基给他们带来的天赋的加成。

也是为什么姜胜在刚刚觉醒入道根基的时候，就能够斩杀云蝎婆的缘故。

当然，这些都只是陈英眼中所见，心中所想的事情。

姜胜自己很清楚，他这一身实力手段，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过两日，我们就去郡城一趟，届时你在衙门里登记了身份，往后自然就能成咱衙门里的自己人了。”

陈英跟姜胜又闲聊了几句之后，便起身告辞。

得知门外的姜进是姜胜的亲族之后，两人便做了个顺水人情，将这云蝎婆的功劳记在了姜进的头上。

反正这云蝎婆不在斩妖司衙门的任务文书之上，如今还没有正式加入斩妖司的姜胜也用不上。

给姜进作为晋升的功劳，自是最好不过。

有了这个功劳打底，等到秋考一过，姜进日后自然就能借着这个功劳，再升一级。

姜进得知小弟姜胜已经选择加入斩妖司，他心下激动。

正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本以为自己也要当个大树，现在转眼间就变成了那个乘凉的，自是快意。

但他还是拉过姜胜，低声吩咐道：“老五，你心眼实诚，日后就算去了斩妖司，也记得莫要出什么风头，斩妖这种事情，能做就做，不能做就溜，有大哥，二哥，三姐他们在，咱也不用太怕事。”

“对了。”姜进搓了搓手，“以后你要是遇到个合适的女人，记得给我说上一声。”

“你知道的，四哥我向来对飞鱼服，就没有什么抵抗力。”

姜胜：……

三十里外巫山之上。

云蝎婆的洞府前，一女子驻足而立，愤怒阴狠的目光，死死的落在酒坊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