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感觉身体被掏空

“是插到这里吗？”帐篷里隐隐约约传来了凯瑟琳疑惑的声音。

“对，慢点...”

“这样？”

“你轻一点，这可是我最宝贵的东西！”洛宸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焦急。

“我已经很温柔了！”从没受过这种委屈的邪教教主有些暴躁。

“哎！等待，你还会这个！”

“这有什么，就这么个玩意，本教主手到擒来...”

“好，放松...你行不行啊？教主？”

守在门口的凌脸色越来越红，尽管作为侍女兼护卫，常年待在印象沙龙的她早已见惯了这些场面，但发生在教主身上却还是第一次。

实在受不了的她只得稍微走远一些，心里不由的有些嘀咕：“怎么感觉角色好像颠倒了...”

“难道...嘶...怪不得，怪不得。”

凯瑟琳光洁的脑门上已经沁出了细汗，浑然不知门外侍女那猎奇的幻想。

“这就是所谓的220伏，50赫兹？”

油灯昏暗，洛宸半跪在地，反复检查着工作站的独立电池，他的背包依旧好好的藏在背篓里，短暂的沉寂过后，小小的指示灯终于由红转绿。

凯瑟琳对这一切并没有多问，在这个世界上，有本事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秘密。这位平日里雍容华贵的教主，此刻脸色苍白，看上去格外虚弱，感觉身体被掏空。

在灵能时不时反噬一下的情况下，维持如此精密细微的闪电，对于奸奇的神选也是不小的负担。

“充...好了？”

“辛苦你了，谢谢。”

洛宸点了点头，眼中闪过短暂的感激，他心满意足地收好电池和一个零件，头也不回的掀开帐篷，快步离开。

“呸，渣男。”

因为电流的肆虐，帐篷里温暖如春，还带着一股怪怪的味道。

在两名士兵的带领下，洛宸再次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营地，乘坐着小型垃圾车，经过大半天的跋涉，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开普勒星的二号巢都。

洛宸已经穿越了整整四天，在黄昏壮丽的火烧云下，他并没有看到恢弘梦幻的顶巢尖塔，也没有感受到数万年人类造物的先进与磅礴。

这只是一片厚重的粉尘云团下，绵延数千公里的、凌乱嘈杂的垃圾山。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他们钻进一条隐蔽的排污通道，伴随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和粘稠的污水，潜入了巢都的下层。

身上是密封严密的防护服，污浊的空气依然不受控制大的钻入肺腑，黏稠的液体在脚下发出“咕吱咕吱”的声响。

他能清晰的闻到腐烂和化学物质混合的刺鼻气味，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勉强辨认出前方潮湿的墙壁和管道，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令人心悸的嘶吼。目力所及，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病态的生物体中。

两名士兵一前一后，将洛宸护在中间，他们驾轻就熟，对那些恶心的景象视而不见。

而洛宸则是警惕的扫视着四周，不动声色的开始向他们询问关于“最初印象”，以及关于贝克家族的信息。

他不断的旁敲侧击，试图从两位士兵身上获得更多的情报。

凯瑟琳不是亚伦，目前并不值得完全信任，那些无奈和愿望或许真的存在，但能成为色孽邪教在一颗星球的话事人，这个女人肯定有更多的手段和铁腕，远不止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两名士兵，说是说民团，脸上带着下层民众特有的风霜，但性格其实颇为开朗。

他们平时也参与巢都工厂的繁重工作，但在“最初印象”的运作下，每年总有那么几个月，他们可以从繁重的工作中解放出来，参加教内的集中训练，这是他们枯燥的人生中不可多得的色彩。

“贝克家族...都是一群吸血鬼。”其中一名士兵愤愤不平的说，“仗着贵族的身份，谁要是敢不服，就断了整区的物资供应，这样，不用他们出手，反抗者自己就乱了起来。”

“每次都要死好多人。”

另一名士兵补充道：“他们控制着整个下巢的生活设施，跟那些公会沆瀣一气，好几次都想偷袭教主。”

“教主对我们可好了。”先前的士兵又道，“不像别的分支，长老们就只会去参加什么宴会...”

这才是正经色孽啊...洛宸暗诽。

“教主会给我们发干净的衣服，生病了还能看医生，虽然药不多...”

他们说起凯瑟琳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芒，这种感激和崇敬是做不得假的。

但是憧憬是距离了解最遥远的距离。洛宸已经开始习惯性的怀疑这个世界表象下的一切。

“妈妈说过，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会说谎。”

洛宸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凯瑟琳那张美艳绝伦的脸蛋和凹凸有致的身段，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

以这个女人的“实力”，她恐怕连邪神都敢骗...

一位士兵曾协助机械神甫检修过线路，在他的带领下，七拐八绕的，终于来到了一个隐藏在角落里的房间。房间很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机油和灰尘混合的味道。

“这里是下巢控制系统的一个中继节点。”

士兵指了指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接口和线路，“通常只有机械神甫和他们的伺服颅骨才会过来。”

洛宸点了点头，示意两名士兵在远处警戒，自己则走到节点前，从背篓里拿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接口——这原本是跟亚伦合计好，用来打开船坞机库逃命用的。

只有通过这个接口，才能实现元芳与下巢管理系统的链接，获取自己想要的权限。

托凯瑟琳的福，他不用亲自捣鼓这些烦人的玩意，精于编程演绎的他，对手搓这种小物件着实没什么天赋。

他满怀信心地将接口靠近线路，然而现实却给了他沉重一击。

这里的线路和接口完全不是标准的STC模版，混乱而无序，很多地方都带着明显的、非标准改造的痕迹。

“这...这都是什么鬼东西？”

巢都的管理水平，比他预想的要低太多了，看来即便是印象中严谨负责的机械教，也并不会在下水道储备足够的备用零件，并用油布纸包好。

愤怒的他将接口重重的扔到地上，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通道中传出了好远...

失望、暴躁、无力，种种负面情绪不断袭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不耐——发泄是没有用的，必须找到解决办法，他一边飞速的梳理着线路结构，一边笨拙的尝试其他连接方式。

只是，进展十分缓慢。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洛宸已经恢复专注，全身心投入其中的时候，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混着污水滴答的声音出现在他身边，仿佛从阴影中渗透而出。

“试试这个，跟你手里的这部分接在一起，应该就成了…”

“谢谢。”思维的沉浸让洛宸无暇他顾，他下意识的接过对方递来的物品，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陷入沉睡的两名士兵。

他的掌心一沉。

那是一个黏糊糊的，有着明显脊索特征的几丁质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