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道赤色的闪电击落,不久,天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云中深处,星元汇集成了一片小湖,湖水清澈见底,可以看见底部的数颗星子。
灵气在湖水中荡漾,但并不强烈。在湖水中央有一株即将绽放的花骨朵。
这时来了一个人,他立于赤云之上,一袭赤霞缎面广袖长袍垂落如流火,腰间松松系着同色丝绦,坠着半块雕云纹的羊脂玉佩,随步伐轻晃时撞出细碎的光。二十岁的年纪,偏生生了副叫山河失色的眉眼——剑眉斜飞入鬓,眉峰如刀裁,却在眼尾处稍敛锋芒,化作春水般的清润;眼瞳是淬了星子的墨色,眼尾微挑,笑时便像揉碎了月光,不笑时又似寒潭映雪,教人捉摸不透深浅。鼻梁挺直如削玉,唇色比衣袍淡些,是朱砂掺了雪的绯色,抿起时自有三分冷傲,扬起时又带两分漫不经心的倜傥。
他抬手拨弄鬓边垂落的发尾,袖口金线绣的赤焰纹在廊灯下明明灭灭,腕间缠着圈半旧的红绳,倒比衣饰更添几分鲜活气。晨风穿堂而过,将袍角掀起半幅,露出内里月白中衣的袖口,绣着几枝半开的红梅,倒像是从他身上洇开的颜色。待他转身,发尾扫过泛红的耳尖,喉结在领口微敞处轻轻滚动,偏生脊背挺直如青松,连衣角翻卷的弧度都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利落与张扬,仿佛这一身红不是染就,而是从骨血里烧出来的灼灼风华。
他蹲在星河塑成的小花台前,指尖捏着片半卷的玉兰花瓣,正小心翼翼承接神罚雷云降下的晨露。云雾未散,草叶上的水珠裹着薄纱似的微光,他掌心托着只细颈琉璃瓶,瓶中已积了小半汪清露,映着天边将褪的淡青色,像把黎明揉碎了收在里头。
那株紫色水晶小花蜷在星云虚空缝间,五片花瓣薄如蝉翼,却泛着琉璃般的幽光,花心处凝着粒未化的霜露,像枚悬而未落的紫水晶泪。他垂眸时,长睫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指尖捏着花瓣的动作轻得仿佛怕惊碎了时光——待花瓣承接的露珠聚成浑圆的珠体,他便倾身将其倒入花心,水珠滚落的瞬间,花瓣竟微微颤了颤,像是从沉睡中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
赤云变化的台面上还摆着三只形制不同的容器:雕着缠枝纹的白玉冥盏、凋零贝壳打磨的浅碟、石竹编的小笸箩,此刻都盛着新采的晨露,在渐亮的天光里泛着粼粼波光。他指尖掠过叶片时,沾了些水汽的袖口洇出深紫的水痕,却浑然未觉,只专注地盯着水晶花——当第七滴晨露渗入花心时,那抹凝滞的紫色忽然流转起来,像有星子在花瓣间轻轻摇晃,而他唇角也随之扬起极淡的笑,仿佛在回应花儿无声的欢喜。
远处传来一两声莺啼,他却仍跪在花前,指尖悬在半空等待下一滴晨露凝结,发间沾着的草屑随动作轻轻晃动,倒比平日多了几分温柔的烟火气,仿佛这晨光里的守候,本就是他与花儿之间不必言说的约定。
“一场生命之雨迎接你的回归,千年以去,幻紫铃花再次绽开,你-又在何方?”他站在花前静静地观赏着,眼里透出一丝凄凉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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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第十八域·血樱宫
“扑通——”
“扑通——”
“扑通——”
……
血色樱花落满天,在着清幽的大殿中一株紫色的小花不断的闪着紫光,它的根部长着一枚龙元。
随着花的绽放龙元也在不断的变大,最后连整座宫殿变成了废墟。
这时一个黑袍男子踏血而来他周围的血刃张牙舞爪挥舞着,一片又一片血淋的灵刃,血战四方,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怒魔域众民惧其不以,魔界魔君降临。
“此为何物?为何无故毁我宝殿?”见到这番景象,黑袍男子能平得住气已经算好的了,可正在这时龙元化茧了,那股凛冽的威压竟伤到了男子,他那暴戾的幻灵力瞬间爆开,势必要绞杀这个外来的侵略者。
他那赤红的眸子闪过一到寒光,正当他唤出灵核准备亲自上阵时。
一个红袍女子悄然的来到修斯的身旁,立即叫住他,道:“我的王,这是灵界的龙王,我们还是免战为妙,万万不可伤了和气。”
修斯冷笑一声,道:“是他们先越界的,本王不过是替灵主教育一下罢了!”这位黑袍男子正是这世界的主人——冥王·修斯,幻世上层三界和平协议,不随意侵犯,不滥杀无辜,合力共抗亡灵。
“更何况,这只是个龙王,黑骑军何在!!!”修斯不屑的看着这枚龙元。
“王呼之,无论上刀山下火海,我等皆是义不容辞。”
一声令下,暮色被碾成碎铁,沉在血色残阳里。荒原上的焦土还在冒着青烟,千万道铁蹄踏过的痕迹如狰狞的伤疤,而此刻,黑红色的铁流正从地平线尽头涌来——最前方的铁骑甲胄上嵌着嶙峋骨刺,战马鼻息间喷出的不是白雾,而是幽蓝的磷火,铁蹄碾碎碎石时溅起的火星,像撒了一路将燃的引信。
为首的巨马足有寻常战马两倍高,马首生着弯曲的暗金犄角,鞍鞯上缠着活人臂骨串成的链饰,每一声踏地都震得空气发颤。骑在马上的魔族将领身披熔岩石片锻造的鳞甲,甲缝间溢出的魔焰舔舐着苍白的脖颈,他抬手时,腕间串着的仇敌指骨发出轻响,身后十万铁骑随之齐举黑铁长枪,枪尖挑起的三角旗上,血色魔纹在风中扭曲如活物。
更远处的方阵里,战马鼻孔套着青铜绞索,鬃毛间编着诅咒的符纸,每匹坐骑的额心都嵌着暗沉的魔核,随着呼吸明灭如将熄的鬼火。步兵方阵的铠甲并非金属,而是剥取的魔兽皮甲,鳞片间渗出黑红色的汁液,沾在地上便腾起腐蚀性的青烟。当第一排铁骑踏上焦土,大地发出不堪重负的闷响,惊起的鸦群掠过天际,却在触碰到铁骑上方的魔雾时纷纷坠地,羽毛瞬间碳化。
忽然,所有动作在同一刻静止。最前方的将领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尖魔焰凝成狰狞的战纹,身后十万铁骑同时以枪柄捶打胸甲,声浪如滚雷碾过荒原,惊起的沙砾在半空悬停——这是魔族铁骑特有的静默宣誓,每一道甲胄摩擦声、每一声战马鼻息,都在为即将撕裂的战场谱写前奏。远处的火山口突然喷出暗红岩浆,映得整片铁流如从地狱爬出的活物,而他们眼底跳动的赤瞳,比岩浆更冷,比夜色更稠。
风在此刻凝固,唯有铁骑甲胄上的魔纹在滋滋发烫,像千万只等待噬血的眼睛。当第一声号角从骨制号角中撕裂空气,整支铁骑开始涌动,不是冲锋,而是如黑色潮水漫过荒原,所过之处,连焦土都在战栗着渗出黑血,仿佛这片大地早已预见,即将到来的不是战争,而是整个世界的伤口被再次撕开。
军队以雷霆之势踏平了威压。数万大军集结完毕,随着命令的下达精锐的铁骑随即冲锋。
……
幼龙蜷在焦土中央的姿态像座即将崩塌的水晶山。它不过五丈长的躯体上嵌着数百片菱形紫鳞,此刻半数已裂成蛛网状,露出下方泛着微光的龙肉,每道伤口都在渗出细碎的晶尘,落地时发出冰裂般的脆响。当第一波铁骑从三面合围而来,它仰头发出幼兽特有的尖啸,喉间炸开的紫晶射线却比成年巨龙更凛冽——射线扫过之处,前排战马的魔核护甲应声崩解,铁蹄踏碎的不是土地,而是自己主人的胸骨。
“不过是块会动的石头!”魔族将领的骨刃劈碎龙尾扫来的晶棱,甲胄上的魔焰趁机灼烧龙爪,焦臭味混着紫晶融化的冷香在空气中炸开。幼龙左翼被三根黑铁长枪贯穿,却仍用尾椎砸烂整排步兵——它甩动尾巴时,断裂的紫鳞如暗器飞射,嵌进魔族士兵眼窝的瞬间,竟将他们的血液冻成紫黑色的晶柱。然而更多的铁骑从四面八方涌来,马首的犄角专门挑向龙鳞缝隙,步兵的链锯刃专砍龙爪关节,每道攻击都带着刺骨的诅咒,让伤口处的晶尘凝结得愈发缓慢。
幼龙突然用前爪抠进地面,紫眸骤缩——它感应到紫铃花方向传来的龙息。这个分神的瞬间,三根涂满腐魔汁的锁链缠住了它的脖颈,链上倒刺钩住紫鳞根部,扯下整片龙鳞时,带出的不仅是鲜血,还有半片仍在跳动的晶核。魔族士兵哄笑着涌上前,想用骨刀剜取龙心,却被幼龙甩头时喷出的紫晶风暴掀飞数十人——那风暴不再是射线,而是数以千计的碎鳞如暴雨倾盆,每片碎鳞都带着幼龙最后的魔力,扎进魔族铠甲的瞬间,将他们的躯体连同战马冻成紫晶雕像,却在倒地时裂成千万片。
“碾碎它!”将领的骨刃劈开幼龙右眼,紫晶血沫溅在他面甲上,却浇不灭他眼中的贪婪。幼龙踉跄着单膝跪地,左翼彻底断裂,只剩几根晶棱还连着残破的皮肉,可它仍用仅存的前爪护着胸前未碎的逆鳞——那里藏着她留下的龙息印记。最后一声龙吟不再是尖啸,而是像水晶杯碎在冰面上的清响,它突然弓起脊背,全身未碎的紫鳞同时亮起,伤口处的晶尘如逆流的星子涌回体内。魔族士兵尚未反应过来,幼龙已化作一团紫色光球炸开,冲击波掀飞方圆十丈内的铁骑,而漫天飞舞的紫晶碎片,每一片都映着星云紫铃花方向的晨光,像幼龙用最后力气撒下的、不会熄灭的鳞片。
硝烟散尽时,焦土上嵌满紫晶残片,最近的几片插在魔族将领的面甲上,映出他惊恐的瞳孔——那些碎片在晨光中微微发烫,如同幼龙未曾冷却的脉搏,而更远的地方,龙王幻象的怒吼正穿透云层,为这片沾满幼龙晶血的荒原,掀起真正的紫色风暴。
“这是?”幼龙轻蔑的看着周身如洪流般势不可挡的军队,仿佛再说:一群蝼蚁罢了。
随着大量记忆的涌入,她的身区再次凝聚愈发庞大,身上缓缓浮现出灵脉图,大量的幻灵力汇聚与灵核,幻术的咒文四处飞溅,最后形成了无形的领域。而进入领域的战士们立即化为粉末。
“啊…啊”……
母龙的阴影尚未及地,空中的紫雷耀斑已先劈碎三架幻骨制投石机。她从云层裂隙中压下,双翼展开足有百丈,每片龙鳞边缘都嵌着流动的紫晶光棱,腹甲更是如同整块凝结的星核,泛着能冻住呼吸的冷冽华光。最前排的魔族士兵仰起头,看见龙眸中翻涌的不是火焰,而是熔金般的紫,像把整个星穹碾碎了熬成的滚烫毒汁。
“是……守望者——紫晶龙王!”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将领声音发颤,手中骨刃的灵核竟在母龙踏碎第一座魔纹战台时崩出裂痕——那龙爪落下时,地面的腐魔阵纹如同被泼了冰水的墨,滋滋缩成焦黑的线,甲胄上的魔焰刚碰到龙鳞便诡异地熄灭,连符纸上的诅咒都在龙息逼近时自燃成灰。
母龙第一次甩尾,尾尖扫过之处腾起晶棱风暴。十二根黑铁旗杆被拦腰斩断,旗杆上的魔纹旗化作千百片燃烧的碎布,却在坠地前被龙息冻成紫晶标本——那龙息不是火,而是液态的星屑,沾到魔族士兵铠甲的瞬间,便顺着甲缝渗进血管,将他们的血液凝成串着气泡的紫晶柱,连惨叫都卡在喉间冻成冰晶。
“围杀我的债,该用你们的骨血来填。”母龙的声音像冰川在正午崩裂,每一个字都带着碎晶簌簌下落的清响。她低头咬住一头撞来的魔马,利齿咬碎魔核的刹那,整匹马的躯体如同被抽走魂魄的空壳,皮毛下的骨骼突然爆成紫晶粉末,顺着龙吻滴落的涎水竟也是半透明的晶液,滴在焦土上便生出带刺的紫晶荆棘,从魔族士兵的脚踝处钻进去,在体内绽开成网状的结晶。
最惨烈的是龙翼煽动时带起的紫雷耀斑。那些悬浮在龙鳞间的光斑突然脱离本体,如活物般扑向密集的步兵方阵,触碰到魔皮甲的瞬间便炸裂成千万片细小的棱镜,将周围十丈内的光线绞碎成杀人的刀刃——魔族士兵在强光中徒劳地挥舞兵器,却只见自己的手臂、灵核、战马的脖颈突然浮现细密的血线,下一刻,整个人连甲带骨被切割成无数薄片,像被揉碎的皮影戏,碎块落地时还泛着紫晶特有的冷光。
魔族将领拼尽全力掷出骨刃,却见那骨刃在距龙心三寸处被一片逆鳞弹开,金属交鸣的脆响中,逆鳞上清晰映出她临终前炸碎的鳞片图案。母龙垂眸看他,眼中翻涌的杀意突然化作冰凉的怜悯——龙爪落下时甚至没有用力,只是指尖轻轻碾过他的面甲,那曾劈开幼龙右眼的骨制面甲便如薄冰遇热般融化,露出底下惊恐扭曲的脸。“记住这个眼神,”母龙的声音轻得像幼龙第一次破壳时的呼吸,“下一世投胎,别再让我在龙巢百里内闻到腐魔的臭味。”
当龙爪贯穿他胸腔的瞬间,整支魔族军队的魔核战旗同时熄灭。母龙展开双翼升空,翅下漏下的紫雷耀斑却未停止收割——那些曾践踏自己的铁蹄,此刻正被地面新生长的紫晶藤蔓缠住,战马的嘶鸣变成晶化的闷响,士兵的呼救卡在喉间,眼睁睁看着紫晶从脚底板爬上心口,将自己变成战场上新的雕塑。
最后一批试图逃窜的轻骑兵,在回头时看见终生难忘的画面:母龙盘卧在幼时自己碎鳞遍布的焦土上,用鼻尖轻轻舔舐嵌在地里的紫晶残片,每片残片被舔起时,都会在龙舌上融化成极小的光斑,顺着喉间的逆鳞流回心脏——那里,幼时自己的龙息印记正在母龙的魔力中重新凝结,如同从未熄灭的火种。而整片战场,已被新生的紫晶覆盖成镜面,映着逐渐放晴的天空,那些被晶化的魔族士兵保持着临死的姿态,像为幼时的自己立起的、永不褪色的墓碑。
风掠过紫晶地面,掀起细碎的晶尘,那是母龙的呼吸。从此,这片荒原不再有人敢踏入——因为今日月夜,人们会看见紫晶地面下流动的光脉,像一条永远鲜活的龙,在大地的血管里,替所有敢于冒犯灵族的蠢货,敲响迟到的丧钟。
黑骑军,魔界公认的最强的铁骑,是魔界的杀手锏,魔君的底牌之一,就在刚才的一瞬间,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