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丑陋嘴脸 恩断义绝

“哗啦“一声巨响,桌上的碗筷、酒菜四散落地,瞬间满地狼藉。

王慧琴一家和客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时间屋里鸦雀无声。

回过神来的王慧琴尖叫着站起身,脸涨得通红,指着陈振生破口大骂。

“陈振生!你个小兔崽子疯了不成!还敢来砸场子?”

“砸场子?”陈振生冷笑一声,指着地上的腊肉,“这是我今天从县城买回来的腊肉,我砸我自己的东西而已。您老人家何德何能,不问自取?这可是叫偷!”

“你个小畜生,放屁!“王慧琴指着陈振生,涨红着脸,口水四溅,“你买的?你就是个养猪的,除了一身猪粪味还有啥?再说了,这点东西孝敬长辈怎么了?这也叫偷?真是白眼狼!“

屋内席间的客人们面面相觑,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陈振生环顾四周,坐在主位上的是自己的大伯父陈庆和,一个四十多岁,面容憔悴的瘦弱男人;旁边是王慧琴娘家的大哥王大力,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正恶狠狠地瞪着陈振生。

还有两个陌生面孔,一个看上去至少五十岁的男人,头发花白,脸上皱纹纵横,正用猥琐的目光盯着厨房里进进出出的陈玉玲;他旁边坐着一个坐着一个肚子圆鼓鼓的秃顶中年男人,看起来他们是朋友。

“大伯母,今天刚把我妈骂得昏死过去,现在还好意思来抢我好不容易买的给她补身子的东西?要是我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我还。可我不记得我妈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至于处处针对她吗?”

陈振生胸口剧烈起伏,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屋内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他的怒火震住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娘那是装病,谁不知道她最会装模作样了!”

王慧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急忙狡辩。

今天是刘师父过来相看陈玉玲,如果被别人知道自己把妯娌骂晕了,那相亲铁定就黄了,谁会想要一个恶毒,胡搅蛮缠的丈母娘。

大伯父陈庆和听到两人争吵起来,一脸为难地劝道:“振生啊,有话好好说,家和万事兴啊。今天是你玉玲姐和刘师父相看,你看给大伯一个面子...”

王大力捏了捏拳头,粗声粗气地插嘴,“就这种不知好歹的小贱种,就该好好教训教训!我看你们家就是太惯着他了!”

陈庆和闻言,立刻噤声,唯唯诺诺地点头:“是是是,大哥说得对。振生,你跟你大伯母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陈振生转头看向大伯父,只见他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更是失望。

这位大伯父性格绵软没主见,一切都听王慧琴的,上辈子也是他由着母亲被王慧琴一步步骂到服药自杀,连个屁都没放过一个;他被迫入赘李家那天,这个大伯父还笑呵呵地送了一对新碗当贺礼,美其名曰“锦上添花“。

“大伯父,您老人家几时关心过我和我娘了?“陈振生毫不客气地反驳,“我娘病了这么些年,您老人家送过一回药吗?我上工的那点口粮和工分全被大伯母扣着,我和我娘吃糠咽菜的时候,您老人家可曾说过一句公道话?现在跑来劝我,您配吗?“

大伯父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尴尬地看向王慧琴,似乎在等她指示。

王大力一拍桌子,震得碗筷乱响:“好小子,越来越嚣张了!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我看你是皮痒了!“

刘师傅看出场面越来越不对劲,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老陈家的,看来你们家里有些事情要解决,这亲事,改天再谈吧。“

王慧琴一听刘师傅要走,顿时急了:“刘师傅,别走啊!您看孩子不懂事,一家人难免有些小矛盾...“

刘师傅摆摆手:“不急,不急,回头再说。“说着就拉着秃头中年男人往外走。

王慧琴和陈庆和连忙跟上去,一边劝着刘师傅留下,一边回头狠狠地瞪着陈振生。

王大力看到这个情形,满脸怒气地站起身来,一个健步跨到陈振生面前,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臭小子,敢跟长辈顶嘴,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这一巴掌来得突然,陈振生躲避不及,硬生生地挨了这一下,脸颊火辣辣地痛。

但这疼痛却让他脑海中闪过上辈子的种种记忆,陈父陈庆礼去世后,王大力仗着自己一米八的壮硕身材,没少欺负他们孤儿寡母。

上辈子在清北大学当教授期间,因为一些高价值的发明专利,多次被不法分子盯上,甚至有过被绑架的经历。为了自保,陈振生自学了一套实用防身术。

王大力见一巴掌得手,更加得意,抬手又要打第二下。然而这一次,陈振生迅速侧身,抓住王大力的手腕,一个反关节技巧,顺势一拧,王大力吃痛,身体不由自主地弯下腰来。

陈振生抬腿一踢,正中王大力的膝窝,这个一米八的大汉顿时跪倒在地,发出一声惨叫。

“你...你敢打我?“王大力不敢相信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撂倒了。

陈振生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冰冷地看着他,顿时让王大力心里一寒。

王大力挣扎着要起来,陈振生却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将他死死地压在地上。

“好小子,有种!“王大力龇牙咧嘴地喊道,“你给我等着,今天这事儿没完!“

陈振生加重了脚上的力道,王大力顿时嗷嗷直叫:“哎哟...哎哟...疼疼疼...”

王慧琴听到屋内的动静,急忙跑回来,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尖叫起来:“陈振生!你这个小畜生,居然敢对大舅动手!”

她冲上来就要拉扯陈振生,却被陈振生一个眼神吓得止住了脚步。

陈玉玲这时端着一盆热菜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满地狼藉和被陈振生踩在脚下的王大力,惊讶地问:“这是怎么了?”

王慧琴急得眼泪说来就来,声音都变了调:“这个畜生!他把刘师傅他们都吓跑了,还把你大舅都打了!你赶紧阻止他!”

陈玉玲连忙放下菜盆,快步走到陈振生身边,拉住他的胳膊:“振生,够了,先住手!大舅怎么说也是长辈...“眼中带着恳求。

陈振生看了看陈玉玲,慢慢松开了脚。

可他刚一松手,王慧琴和陈庆和立刻像脚底抹油似的冲上来,七手八脚把王大力扶了起来。

王大力本来就是个记仇的横人,刚被撂倒,气得眼珠子都红了,一抹嘴角的血,拔腿就想往陈振生身上扑:“你小子敢踩我?!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我就不姓王!”

“那你还真不配姓王。”陈振生眼神冷若冰霜,脚下一沉,闪身一侧,顺势抬腿猛地一记膝撞,正中王大力的大腿骨。

“咔嚓!”

这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在屋里炸雷一样炸响。

”你妈....”王大力脸色瞬间煞白,整个人像条瘫掉的狗,哀嚎着倒在地上,连嘴里的脏话都断了音,只剩“嗷嗷”叫。

“杀人了!””王慧琴尖叫着扑过来,抱着王大力的腿哭天抢地,“你个小贱种,你这是要杀人啊...”

“振生你疯了!”陈庆和也红着眼睛跟着骂,“怎么说他也是你长辈,你怎么能做得这么狠!”

陈振生看向王慧琴,又扫了一眼陈庆和:“当年爷奶死前,怕我爹早亡,我年纪小,孤儿寡母没人照应,这才把我们塞到你们名下,成了‘一家人’。可这些年,你们都怎么对我娘俩的?拿走我所有的公分,使唤我娘干这干那,还不准她生病,连一口白米粥都得看你们脸色。”

他冷笑一声,继续:“从今天起,我们陈振生母子跟你们断个干净,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