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团藏之令，即为天命

“我呸！你休想！”鸣人朝着团藏啐了一口，脸上满是桀骜不驯的怒火：

“我漩涡鸣人就是漩涡鸣人！才不是什么影狐！你这个老不死的，想让我当你的走狗，做梦！”

他剧烈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束缚，金属椅虽被他带动得“嘎吱”作响，却纹丝不动。

团藏看着状若疯虎的鸣人，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冷笑。

他没有理会鸣人的咒骂，只是微微侧过头，对着门外淡淡道：“乙，开始吧。”

“是。”

一个戴着面具的根部忍者，无声无息地走进，对着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装置操作了几下。

“滋滋……”

房间四壁的扩音器中，先是传来一阵电流的杂音，紧接着，一个冰冷而机械的男声，开始不断循环播放：

“情感乃负赘，断之，舍之……”

“意志归于‘根’，逆之，亡之……”

“‘根’为木叶之基，默默无闻，至死方休……”

“团藏之令，即为天命，奉之，行之……”

“吾等无名，吾等无我，吾等即为‘根’……”

……

那声音如同魔咒般，不断地钻入鸣人的耳朵。

“闭嘴！给我闭嘴！”

鸣人疯狂地摇头，就好像能将那声音甩出脑海似的：

“别以为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我漩涡鸣人就会屈服！我绝不会屈服于你这种混蛋！”

他的吼声在狭小的房间内回荡，却被那循环播放的“根之信条”无情地淹没。

“哦？那这样如何？”

团藏缓缓抬起手，拉开了缠绕在右眼上的绷带，露出了一只猩红的、带着三枚勾玉的眼睛。

“什……什么？！”鸣人瞳孔骤然收缩。

他虽然不明白那是什么，但那只眼睛中散发出的不祥气息，却让他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团藏猛地一瞪眼。

一股无形的、邪异的力量瞬间笼罩了鸣人。

鸣人的身体忽然僵住，疯狂挣扎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那双饱含怒火与不屈的湛蓝色眼眸也瞬间涣散，失去了所有的焦距，变得空洞而茫然。

一抹痴傻呆滞的神情浮现在他脸上，嘴角甚至有口水不受控制地缓缓滑落。

团藏看着眼前这幅景象，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呵……在精神力最为薄弱，个人意志屏障被强行卸下的情况下，引导，才能发挥出最佳的效果。”

他伸出枯槁的手，捏住鸣人的下巴：“创立‘根’这么多年，这一招，老夫可是屡试不爽啊。”

漩涡鸣人……

迟早会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一把没有自我，只知服从命令，为“根”斩断一切阻碍的……完美兵器。

团藏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双目无神的鸣人，然后转身，拄着拐杖，缓步走出了这间阴暗的牢房。

沉重的铁门再次关上，发出一声令人绝望的闷响。

房间内，那冰冷而机械的“根之信条”，依旧在不知疲倦地循环播放着，一点点侵蚀着少年残存的意识。

……

封印空间之内，五行封印的光芒如同五道鬼火，将原本就压抑的囚笼渲染得更加诡异可怖。

陆远巨大的身躯蜷缩在冰冷的积水之中，九条巨尾无力地拖曳在身后。

自从团藏那老狗施加了五行封印，他如同被关进了比原先更加黑暗、更加密不透风的囚笼深处。

时间，在这里都仿佛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陆远几乎要被这无尽的孤寂与黑暗逼疯之际——

忽然，一股突兀的、充满了暴躁与愤恨的情感波动，毫无征兆地荡进了陆远的感知。

“鸣人醒了？！”

陆远猛地抬起头，猩红的兽瞳中爆射出惊疑不定的光芒。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像往常一样将自己的意识向外延伸，试图与鸣人沟通：“鸣人！小鬼！你听得到我吗？！”

但空洞的回声，是他得到的唯一回应。

“可恶！”

陆远烦躁地甩动尾巴。

他再次集中精神，尝试了不同的方法——更加强烈的查克拉震荡，更加尖锐的精神共鸣，甚至是将自己的吼声提升到几乎震碎封印空间的程度。

但八卦封印叠加的五行封印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天堑，将他与外界彻底隔绝。

“该死！果然连沟通都做不到了吗！”

陆远心中猛地一沉，一股比之前更加浓重的绝望感如同潮水般将他吞噬。

既无法感知外界，也无法与鸣人建立联系……

陆远心中最担心的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难道，自己的穿越之旅，就要以这种形式，彻底宣告失败了吗？

“可恶！可恶啊！”

陆远烦躁地长啸起来，心中满是不甘。

“等等……”

就在绝望即将彻底淹没他之际，陆远猩红的兽瞳中却骤然闪过一丝精光。

如果他与鸣人之间的联系真的被五行封印完全切断，那方才那股清晰可辨的情感波动，又是从何而来？

它并非来自外界，而是直接在他的意识深处泛起，如同……如同他自己情绪的一部分！

念及此处，陆远灵光一闪。

对啊！

在鸣人多次使用尾兽外衣之后，自己的一丝意识，早就已经悄无声息地植入了鸣人的意识深处！

虽然这份意识已经和因为五行封印的原因，和自己的主体意识切断，但本质上依旧属于自己！

而正是这份微弱的意识，在刚才感知到了鸣人的情感波动！

“如果通过这份已经游离于封印之外的意志的话……说不定有机会！”

陆远巨大的狐首缓缓低下，九条尾巴也收拢起来，紧闭双眼，全神贯注地将自己的感知收束到极致。

只不过，他不再是向外延伸，而是向内——寻找那一缕已经游离出去的意识碎片。

这感觉前所未有的奇怪，就好像要找到自己被切掉的一小块脑组织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封印空间内一片死寂，只有水滴从虚空中落下的“滴答”声，单调而持久。

陆远额头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远比操控庞大的查克拉更加耗费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