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虚空蜃楼

林渊撕裂虚空遁出遗迹时,北斗星域的夜空已被各色法宝灵光染成沸腾的战场。玄月圣地宗主玄霄携四名太上长老破空而至,周身裹挟着化神境修士特有的威压,所过之处星辰黯淡。他身后数十名执剑弟子结成剑阵,剑光如银河倾泻,将整片空域割裂成碎片。玄霄黑袍上绣着的九轮血月在灵力催动下徐徐转动,猩红月光所及之处,空间泛起阵阵涟漪。

“竖子安敢杀我圣地执法长老!今日便是你葬身之时!“玄霄的声音如同雷霆炸响,声波震得远处的陨石带轰然崩塌。林渊悬浮在虚空裂隙之中,周身流转的漆黑纹路与无始戒的蓝光相互辉映,将他映衬得宛如来自深渊的魔神。他深知以自己金丹初期的修为,在化神境强者面前不过蝼蚁,但眼神中却没有丝毫惧意。

“玄霄老狗,若要战,我便送你圣地半数人陪葬。“林渊话音未落,突然将怀中的《太虚剑诀》残页抛向空中。残页燃起诡异的紫焰,瞬间分裂成万千剑影,每一道剑影都携带着林渊独特的剑意,朝着不同方向飞散。玄霄瞳孔骤缩,怒吼道:“追!一个不留!“圣地修士们立即分散追击,整片空域顿时陷入混乱。

林渊趁机遁入一处空间褶皱,运转无始体质特有的“虚空蛰伏“之法。他的气息如同融入了虚空本身,就连玄霄这样的化神境强者,也无法在茫茫星空中捕捉到他的踪迹。三日后,林渊现身于北斗南域的蜃楼沼泽。这片终年被幻雾笼罩的禁地,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神秘交织的气息,腐臭的泥潭表面不时泛起诡异的气泡,无数骷髅触手在泥潭中若隐若现。

原著中记载,蜃楼沼泽的幻阵核心生长着一株虚空灵藤,这是凝练虚空道纹的绝佳之物。林渊刚踏入沼泽,数十条骷髅触手便破土而出,尖锐的指骨泛着幽绿的光芒。林渊剑诀轻挥,漆黑的裂隙瞬间斩断触手,但破碎的骷髅却又在腐臭的泥浆中迅速重组。

“外来者,若解不开蜃楼三谜,便做这沼泽的养料罢。“幻雾中传来空灵的轻笑,一位身着青纱的女子缓步走出。她眸含星芒,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雾气,正是原著中蜃楼仙府的守护者幽璃。幽璃抛出一面古朴的青铜镜,镜面泛起奇异的波纹,竟映出林渊前世身为现代人的模样。

“你非此界生灵,却怀无始之血——这是为何?“幽璃的声音带着一丝好奇。林渊却不答反问,将剑尖抵住镜面:“若我破谜,灵藤可赠否?“幽璃的笑意瞬间收敛,眼神变得凝重:“第一谜——镜中真假:你之剑,斩镜中影,还是斩镜外我?“

林渊剑锋骤转,一道凌厉的剑气劈开镜面。然而镜面破碎的刹那,他惊讶地发现自己与幽璃竟同时出现在破碎镜面的另一侧。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变形,无数个“自己“和“幽璃“在虚空中重叠。林渊忽然顿悟,沉声道:“虚实本无界,剑斩镜,亦斩心。“璀璨的剑芒划过,所有幻象轰然消散,第一谜破。

“第二谜——生死轮转:沼泽骷髅,杀之不绝,因何而生?“幽璃指尖轻点,所有骷髅触手突然汇聚成一只巨大的血色眼珠。林渊凝视眼珠内部流转的因果纹,心中豁然开朗:“生由死始,死由生续。斩断因果,便断轮回!“他施展太虚剑诀第二式“虚灭“,漆黑的黑洞瞬间吞噬血色眼珠,所有骷髅触手在哀嚎中化为飞灰。

幽璃的面色愈发冰冷,周身雾气翻涌:“第三谜——自我之囚:你既为无始,为何畏战?“无数个幽璃的虚影从雾中浮现,每一道虚影都持剑指向林渊,“无始者,当无敌于天下,惧,便是心囚。“林渊闭目凝神,无始戒爆发出耀眼的蓝光,体内帝纹浮现。

“惧非怯,乃存之道。若为无敌而屠尽苍生,无始之名,何异于魔?“随着林渊的话音落下,所有虚影轰然溃散。幽璃轻叹一声,手中出现一株缠绕着虚空纹路的紫藤:“虚空灵藤赠你,但有一言相劝——圣地已布下天罗搜魂阵,三日必寻至此。“

林渊接过灵藤,紫气顺着经脉涌入丹田。他的无始体质产生异变,原本漆黑的虚空裂隙表面凝出银色道纹,修为直逼金丹境巅峰。就在此时,远处传来玄霄愤怒的咆哮:“林渊!你逃不掉的!“沼泽边缘,圣地联军已布下血色符阵,将整个沼泽笼罩在一片血色迷雾之中。

林渊正欲突围,却瞥见沼泽深处有一处空间节点闪烁微光。原著中记载,此处连通着一处古老的虚空裂隙,可瞬移至万里之外。然而当他刚踏入节点,一只布满符咒的青铜手爪突然从裂隙中探出,直取他的心脏。“竟是圣地埋伏!“林渊挥剑格挡,强大的冲击力震得他虎口开裂。

“小辈,老夫玄骨真人在此守你三日!“爪上符咒迸发紫雷,林渊被迫退入蜃楼核心。幽璃的残影及时浮现:“幻阵核心有蜃楼镜,可暂阻外力。但你若动用,灵藤之力将耗尽。“林渊没有丝毫犹豫,捏碎灵藤根茎,将磅礴的紫气灌入剑诀。巨大的镜面自沼泽底部缓缓升起,玄骨真人的紫雷轰在镜面上,竟被折射成万千光刃,反袭而去。

趁着混乱,林渊遁入镜中虚空。当他再次现身时,已身处北斗西荒的寂灭岭。这里是上古战场的遗址,阴煞之气浓郁得几乎化作实质,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一座巨大的血色祭坛矗立在山岭中央,祭坛表面刻着与青铜古门相似的劫纹,纹路中央正渗出一滴晶莹的虚空玉髓。

林渊跃上祭坛的瞬间,劫纹骤然亮起,将他卷入一片血色漩涡。幻境中,他看见无数修士为争夺玉髓自相残杀,最终都化为白骨。一道浑厚的声音从漩涡深处传来:“取髓者,需以血祭道——你可愿?“林渊咬破指尖,一滴鲜血渗入漩涡。无始戒及时发出蓝光护住他的心神。

“我以无始之血,祭道,亦证道!“林渊的声音在血色空间中回荡。漩涡渐渐平息,虚空玉髓悬浮在他掌心。然而玄霄等人的怒吼也随之传来——天罗搜魂阵竟追至此处!林渊吞下玉髓,磅礴的力量在体内爆发,修为一举突破至元婴境。他周身的道纹交织成甲,戒指蓝光中第二劫门的虚影愈发清晰。

“九门相连,虚空天经...无始之路,渐显矣。“林渊望向祭坛深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他撕裂虚空,朝着北斗星域更深处遁去,身后血色符阵如影随形,但他的步伐却愈发坚定。